越婉兒看見了他手裏捏着自己的手絹,便知道是怎麼回事了,看來他在酒樓前面見到越清明瞭。
賈明對着越婉兒笑着,開口道:“三小姐好,我是賈明。”
越婉兒走到賈明面前,眼神上下打量着他,的確就是之前自己在越府裏面見到的那個人,長得俊俏,臉上的笑容也是禮貌性的,自己站在他的面前的時候眼神也沒有隨便的亂看,算他識相。
“我聽清明姐姐說你想要見我,那我能不能問問你,你是爲什麼想要見我?”
賈明萬萬沒有想到他和越婉兒單獨待在一起進行的第一個對話居然就是這樣的,他笑了笑,在旁邊坐下,越婉兒也跟着在那邊坐下,眼神裏帶着疑惑,一直盯着賈明看着,似乎是在等待着他給自己一個準確的回答,而別想依靠這樣的方式矇混過去。
越婉兒這麼直接大膽,賈明倒是有些驚奇,不愧是和越清明是姐妹,性格竟然是差不多的,而且這個越婉兒似乎還比越清明的膽子要大一些,最起碼,自己和越清明見面的時候,越清明是不敢這樣和自己說話的。
難道是因爲,自己不是越婉兒的顧客,而僅僅只是一個來這裏和她見面的人?
賈明對着越婉兒露出笑容來,說:“既然三小姐想要知道的話,我自然是不會隱瞞你的。如果我說我事正在尋找年幼時在江南城內見過的一個小姑娘,而那位小姑娘正好就是三小姐的話,三小姐會相信嗎?”
越婉兒愣了下,然後笑了起來,雖然隔着面紗,賈明看不到她臉上的表情是怎麼樣的,但是她眉眼間的笑意他是看得清楚的,他覺得越婉兒是不相信自己說的話的,畢竟這樣的理由,不管是什麼人聽到了都會覺得奇怪,當初越清明聽自己那麼說的時候,也是下意識的以爲自己是在騙她的。
但是,賈明沒有在和她們開玩笑,他說的是真的,他小的時候跟着母親回來江南城這邊的時候,的確是有遇到過那樣一位小姑娘,當時他沒有來得及問她的名字她就跑走了,但是印象當中她是戴着面紗的,脾氣不是很好,和現在的越婉兒非常的相似。
他還記得,那個時候,越婉兒送給了自己一朵蘭花,就像她現在穿在身上那件衣服上面繡着的是差不多的模樣。
賈明現在幾乎就是確定那個姑娘就是越婉兒了,各個方面,她都是符合的,而且,她的臉上還有更爲重要的一個特徵,就是她臉上的傷疤。賈明之所以會知道,就是因爲那個時候的自己因爲頑皮扯下了那個小姑娘臉上的面紗看了,然後看到了在那個時候還算是觸怒驚心的傷口。
他印象深刻。
但是現在,那個時候的傷口應該已經變成一道疤痕。
賈明看着越婉兒那張戴着面紗的臉,笑着說:“我知道你肯定是覺得我說的話很可笑,但是我沒有騙你,你臉上的疤痕就是最好的證據,不知道三小姐是不是還記得小的時候有那麼一個不知死活的男孩兒扯下過你臉上的面紗看你的臉。”
他又說:“看三小姐現在臉上的表情,看起來是想起來了以前的那件事情了,那也就證明,我說的不是假話,而我們,在小的時候也的確是見過的,對嗎?”
越婉兒抿着嘴脣,就在那麼一會兒的功夫裏,她原本想要取笑賈明的心思一瞬間就沒了,就是因爲賈明說的話的確是真的,自己小的時候的確是碰見過那麼一個男孩兒,自己當時還送給了他一朵蘭花,可是他卻不知好歹的扯下了掩蓋自己臉上傷痕的面紗。
她當時是哭着跑開的,沒有告訴他自己的名字,但是自己那個時候卻聽見了那個男孩兒身邊的女人喊着他的名字,她記得很清楚,絕對不是“賈明”這兩個字。
她聽到的是“柏兒”。
越婉兒表情忽然嚴肅着看向賈明,微微皺着眉頭,問他:“如果你真的是我小的時候遇見的那個人的話,那你的名字肯定不是賈明,我記得你是什麼‘柏兒’,你到底叫什麼名字?”
賈明愣了愣,他倒是沒有想到越婉兒連這種細節都能記住,記性不錯,但是自己的本名,似乎不應該在這個時候告訴她,告訴她就等於是告訴了越清明,他不確定越清明對於自己到底是不是友好的態度,更何況她的身邊還有一個叫做江千城的自己很是在意他的身份的人。
輕易地相信別人,那不是賈明一貫做事的風格。
越婉兒看賈明似乎並不願意告訴自己他的真實名字的時候,站了起來,說:“既然你不願意告訴我你真的名字是什麼,那麼我想這頓飯我們還是不要一起喫比較好,我可不願意跟一個連名字都是虛假的人坐在一起喫飯聊天。”
說着,越婉兒還對着賈明露出個笑容來,點了點頭示意,又說:“這位公子,真的是抱歉,我這個人脾氣天生就不是很好,唐突了,我想我還是回去吧,免得在這裏影響公子你喫飯的興致。”
越婉兒要走的時候,賈明伸出手去抓住了她的手腕,越婉兒笑着說:“公子,男女授受不親,還請公子放手,不然我可就要喊非禮了!”
“江千柏,”“賈明”面帶微笑的說着:“我的名字,江千柏。”
他擡起頭看着眼神微微詫異着的越婉兒,又說:“我已經如實的告知了我的名字,不知道三小姐是不是願意賞臉留下來陪我一起喫頓飯?”
越婉兒有些不解:“你就這樣告訴我了?”
“你不是想知道嗎?”江千柏說:“你想知道,告訴你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