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靜怡一愣。

    是啊,她還忘了師兄是衛家最小的那個兒子了。所謂是萬千寵愛於一身。

    怎麼可能會在乎眼前的那麼一點利益呢。

    她抓住路景帶着些冷意的手臂,像抓住僅剩的最後一課稻草,搖着頭說道“師兄,我們一起出國去好不好,我會陪着你。路景她只會折磨你,她纔不是喜歡你。”

    眼淚慢慢從眼眶裏滴落下來,直到臉上留下兩行白色的痕跡。

    一顆顆淚珠落到地面滴成一顆顆的小水珠。似在暗示着她對衛程那麼多年來的仰慕到頭了。

    翟靜怡苦苦拉着衛程說着話,聲淚俱下。

    平日裏以甜美示人的臉上滿是楚楚可憐的神色。讓人看了忍不住爲她心疼着。

    衛程身體沒動作,說出來的話卻像把刀似的突然插進她心裏,讓她被傷得體無完膚。“今天你找我是最後一次,以後就別出現在我們面前了,甚至是盛淮醫院裏都不要再有你的身影了。”

    翟靜怡還想說什麼,喉嚨因爲剛纔的哽咽難受得很難發出聲音了,只能眼神渴望的望向他,死死咬住下脣哆嗦着。

    身體無力的發抖着,有些絕望。

    就像是手裏抓住的最後一顆稻草就這樣扔下她了。

    “難……難道我那麼多年來對師兄始終如一的感情還比不上一個躺在那裏醒不過來的人嗎。”翟靜怡氣急了,口不擇言的就說。

    心裏對路景存在的憤怒也到達了極點。心裏恨不得她馬上就能消失。

    “閉嘴”

    “我能說的就是這些了,”衛程平復了下心情,骨子裏的教養告誡着他不能把心底的憤怒對她發泄出來,“我對你沒有任何的感情,就連師兄妹這些我也沒有。”

    他強硬的甩開抓住自己手臂的那雙手,沒有注意看她身後的表情是怎樣的,頭也不回的就朝着病房的方向走了回去。

    ……

    路景睜開眼睛時感覺有些不真實,猶如還在夢境裏一般。

    她還記得最後的記憶是自己滿地的血、圍觀的人羣還有不知道確不確定的衛程驚慌失措的向她跑過來。像是失去了真愛的寶貝那樣驚慌的樣子。

    夢裏白濛濛的一片,她什麼都看不清。只有無盡的恐慌和孤單,沒有人記得她了。

    也沒有人在尋找她,她就像在一望遼闊的夢裏待了很久。

    有意識的路景手指頭艱難的動了動,最後微微睜開眼。

    看到的是白色的天花板,轉頭一看。有個人還趴在她的牀邊睡覺。

    她還沒看清楚是誰,下意識的就就喊了一個名字。

    ……衛程……

    ……衛程……

    衛程……

    她喃喃着,不知道自己說的是什麼。腦子卻是下意識就喊出了這個名字。

    好像只要有這個名字在她身邊,她的心就能安下來了。

    趴在路景牀邊的他聽到有動靜就立馬起來了,看到路景在牀上困難的睜着眼不知道在說什麼。

    但是意識告訴他自己。

    路景醒了。

    醒了!

    反應過來的原立立馬按下了牀頭的鍵,聲音一響起,立馬就有醫生帶着幾名護士來了。

    他在外面等着,同時也慶幸着。

    剛知道路景出了事時,他就找不到她被安排到了哪裏。事情剛傳出來,關於它的任何消息都被封鎖了。

    直到昨天自己纔打探到了路景在14樓的單人病房這,他騙過了別人說是她弟弟才能讓她進來。

    等到晚上時,路景纔算是徹底清醒起來。

    路家父母和顧青子也都來了侯在病房外。

    知道她醒了時,路峯高興得眼淚都要掉下來了,還是硬着氣開口說,“那個衛程呢,怎麼不在了。”

    “那個……我小叔應該是回家去了,還沒來得及過來吧。”

    看到原立,路峯夫妻也纔想起來還有那個一號人也在旁邊。

    起初聽護士說路景的弟弟來了,正在病房裏陪着她。

    景菱也覺得是路琛回來了,結果到14樓一看,那個自稱是路景弟弟的人他們壓根不認識。

    他倒是自顧自自我介紹了一遍,最後還搬出了是衛程小侄子的這個消息。

    兩人也就任由他了,反正路景醒了就好。

    進入病房時,就看到還沒恢復過來的路景正躺倚靠在牀上有些楞楞的。

    “小景……怎麼樣了現在,還難受嗎。”路峯首先過去關心道。

    路景搖頭,“好多了”

    景菱跟顧青子隨之也走過去,坐在牀邊,“小景,以後可不能再受傷了,你受傷一次,我跟你爸爸就難受得睡不着啊。”

    她說着聲音慢慢的開始哽咽。

    眼看着病房內的氣氛要變成另一個樣子,顧青子連忙開口打斷,“叔叔阿姨,既然路景醒了,讓她好好休息吧,你們先回去,明早再來好好看她就好了。”

    “行吧,那我們倆先回去。”景菱目光注視着顧青子,“青子,那就先拿到你了,我們先回去,明早再來。”

    “小景,媽媽先回去。”

    路景點點頭,讓他們放心回去,她這裏還會有人陪着她呢。

    二人走後。

    路景慢慢緩過來,窗外已經一片黑了,看出去能把附近的景點都看了個遍。遠處的燈光爛漫看了眼掛在牆上的時鐘。

    已經九點了。

    “現在是什麼時候了。”許是躺了很久,路景好聽的嗓音都開始變得有些嘶啞了。

    “過了一個周了。”

    路景環顧了下房間內,除了他們三個就再沒有別人。

    “衛程走了嗎?”

    路景記得出國的名額已經定了他,不出意外的話前些天就已經走了。

    顧青子沒說話,想讓他們兩個自己說清楚。

    沒得到想要的回答,路景低下頭來,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姐姐,你把傷養好,欠我的那頓飯還沒還呢。”原立故作輕鬆開口。

    路景低着頭用嘶啞的聲音開了口,“嗯,出院後一定請回去。”

    原立沒聽出來她有什麼不對的情緒,放下了心。“那你好好休息,明天我給你帶喫的來。”

    “睡了那麼久應該也很餓了。”

    病房內只剩路景時。

    她嘆了口氣,把身子埋進被子裏。

    閉上眼,淚悄然滑下。

    值到凌晨時才完全閉上眼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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