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三個人一起離開書房。
飯桌上。
白澈喫的最少。
金銀花覺得奇怪,“你是不餓,還是飯量小,或者是太拘謹了?”
白澈:“一向喫的少。”
張夫人正在夾菜,拿着筷子的手頓了一下,隨意的話起了家常,“花花小時候特別胖,還老要人抱,她爹力氣小,每次抱一小會胳膊就酸的受不了,後來飯量變大了,抱花花也有勁了。”
金銀花囧極了。
怎麼連小名都祭出來了。
花花!
聽着太傻了啊。
她扒拉着米飯,“我小時候特別胖?我咋不記得。娘你是不是記錯了?”
張夫人沒說話,看着白澈。
只見他又盛了一些飯菜。
她欣慰的笑了。
這纔對嘛。
多喫點,以後纔有力氣抱她的花花。
金銀花還在糾結胖不胖的問題,“娘,我小時候照過鏡子,比學堂很多小孩都瘦啊,哪裏胖了。會不會你記錯了。”
張易夾了一塊肉塞她碗裏,“你娘說什麼都對。不準反駁。”
“爹,你偏心。”金銀花委屈。
“你以前不是見過仵作解剖屍體麼?有誰的心不是偏的,而是長在最中間?”
金銀花垂着腦袋。
爹怎麼這麼多歪理啊。
一套一套的。
張夫人爲女人的婚事操碎了心,“今天我和你爹遊湖的時候,看見千碧園有人在比武招親,要不咋家也搭個臺子,你仔細瞅瞅,挑挑有沒有合適的。”
“不。不。不。”果斷拒絕。
不同意。
不考慮。
不順從。
她放下筷子,撅了撅嘴,“弄這幹啥,打架厲害的不一定適合過日子。這世道啥人都有,不知道對方底細,萬一是個殺人越貨的壞蛋,惹一身麻煩。”
她爹笑了,“那就比文招親。”
“不行。”
金銀花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
能不能整點靠譜的。
張大人:“這也不行,那也不行,要不你問問國師介意養你一輩子麼?他文武全才,能教你,也能保護你。與我同朝爲官數年,品性上佳。剛好沒娶親。”
乾淨沉穩。
有抱負。
有手段。
把他的寶貝女兒交給他,他很放心。
換了旁人,可能要提心吊膽。
爹不帶一絲絲掩飾的撮合,讓金銀花很苦惱,“爹,你一向好面子,怕別人說閒話。國師官比你大,你就不擔心,別人說你爲了自己的仕途,把女兒送出去?”
張大人:“不怕。”
說就說吧。
閒言碎語,煩人,但不重要。
女兒的幸福才最重要。
白澈看着金銀花:“你想讓我養一輩子的時候,記得告訴我。”
金銀花:“然後呢。”
白澈:“我即刻提親。”
即刻?金銀花瞪大了眼。
白澈:“聘禮早備好了。”
“啊?”
金銀花無話可說。
準備的也太早了。
喫完飯,白澈要回去了,禮貌的道別,“伯父,伯母,我先走了。”
張大人頓時眉開眼笑,“好好好。”說完,用目光催着金銀花。金銀花接收到自家老爹的示意,“我送到門口。”說着跟了上去。到門口的時候,迎上他溫柔眸光,開了口,“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白澈:“嗯,你說。”
“爲什麼喜歡我?”
這個問題她問過很多人,得到過很多答案。
有人說,喜歡就是喜歡,哪有那麼多爲什麼?也不需要知道爲什麼。
有人說,喜歡你長的美。
有人說,覺得你性子好不扭捏。
有人說,因爲你心好。
有人說,就覺得你和那些哭哭啼啼的女人不一樣,不用哄,很是省心。
這個問題她問過自己。
她真的不知道,她爲什麼喜歡夏景明。
圖他好看麼。
圖他有錢麼?
圖他地位?
圖他心善?
圖他聰明?
都不是。
總不能圖他對自己不屑一顧、鄙夷、冷漠、厭惡、嫌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