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爲我和你一樣出門不帶腦子,所以一個勁的撒謊騙人。我懷疑你再這麼下去會精神錯亂,你最好控制一下自己的言行。”
“你以爲我沒見識,鄉巴佬一個,聽見你說要娶我,我就會感恩戴德,撲上去跪求恩寵。”
“你以爲我不會動粗。”
“我告訴你。”
“你錯了。”
夏少翎重重的嘆了口氣:“……以前是我不對,你能不能不要再揪着不放了。那都是過去的事了。你是女子,就應該嫺靜些,這樣粗暴無禮,沒幾個人受的了。”
金銀花:“蘇眠嫺靜麼?”
他沒吭聲。
金銀花:“蘇眠劍鬥英雄豪傑,贏了一次又一次,但也因爲行事乖張,得罪了不少人。這和嫺靜一點都不沾邊。你不還是受的了。”
夏少翎,“……”
爲什麼又提。
他不想和她聊蘇眠。
不知道爲什麼。
就是不想。
金銀花:“你怎麼不去勸她?因爲她懶得理你。她聽不進你的話,你就來勸我。你以爲我會聽麼?我告訴你,我就這樣,旁人受不了就算了,不強求,不稀罕。”
她有什麼錯?
作爲一個待嫁的人,不應該保護好自己麼?
砸他只是保護的一種方式。
不該麼?
她撿起地上的凳子,再次往他那張好看的臉上砸去:“你要是再不走,我就只能把屋子裏的東西都拿來招呼你的臉了。”
夏少翎跳了起來才避開:“你真是!”
過於粗俗。
他想了一下,終於找出一個詞來形容眼前的金銀花:“悍婦。”怕她又瘋,他這次站遠了點:“你爹好歹也是朝廷大員,沒想到門風這麼隨便,教出了一個悍婦。”
金銀花:“你現在是不是很討厭我。”
夏少翎:“是。”
一個是,說的清晰明瞭,毫不拖泥帶水。
他不喜歡她這樣子。
金銀花:“你既然這麼討厭我,爲什麼轟都轟不走。你打算讓我再用凳子砸你一次麼?我知道我砸不中你,所以我打算再點一根蠟燭,往你臉上扔。”
點蠟燭。
扔臉上。
他非常不喜歡她這種野蠻粗俗的行爲:“爲什麼總和我的臉過不去?”
金銀花:“因爲!你不要臉!”
你既然不要。
我就替你傷了它。
夏少翎已經走到了門口,他不想再和她說下去了。他覺得金銀花已經瘋了,“白澈要是見過你這幅德行,肯定會後悔提親。就你現在這個樣子,沒人受的了。”
砸人砸的那麼狠。
欺負人花樣百出。
太粗魯了。
“我受的了。”門外,白澈笑着走進。聲音彷彿清澗上落下的水,緩緩的淌過金銀花的心,滌去所有的煩躁。她一下子就笑了:“你是準備回房睡覺,恰好經過麼?”
白澈:“我來了一會了。”
這座府,在他的嚴密保護中。只要有外人進入,他就能第一時間知道。
風十三早就告訴他夏少翎來了。
他也早到了。
知道她沒有生命危險,所以纔沒露面。
金銀花開心的對着夏少翎撒狗糧:“聽見沒?白澈說他受的了。你要是聾了,我再重複一遍。他受的了我。”
夏少翎看了一眼白澈:“你是在哄她吧。”
即使她聰明。
即使她貌美。
但是。
一點都不賢良。
娶一個這樣的母夜叉回去,日子還能和和氣氣麼?家有悍妻,怕是不得安寧。
白澈:“我說的是實話。”
他知道夏少翎錯在哪,夏少翎只看到了金銀花砸東西,卻沒想過她爲什麼會這樣。
但凡夏少翎能懂得一點禮數,不做自討沒趣的事,金銀花就不會這樣。
所以他沒什麼擔心的。
只要他不犯錯。
她就不會拿東西砸他。
他不但不覺得她粗魯,反而很贊同她這樣做,看着夏少翎:“你擅自闖入,她一個柔弱的女子,無武技傍身,拿東西砸你,不應該麼?”
夏少翎,“你是剛睡醒麼?”
糊塗了?
她哪裏柔弱了?哪裏?
不柔不弱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