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雖然抓住了,也確實解決了一個暗處的隱患,可是她卻遇到了危險。
要是選擇現在緊趕慢趕地離開,半途很有可能會被人抓住。
之前刺客提前佈局,那麼嚴謹的隊伍都沒有發現這些刺客的蹤跡,甚至差一點他們就來不了了。
顧沉暮並不覺得自己的命能夠有那麼大,能夠在訓練有素的刺客包圍之下安然無恙地回到首都之中。
更何況她懷疑首都那邊也有人通敵叛國,回到哪裏都是不安全的。
只要她的身份暴露了,沒有解決這個問題之前最好還是一直處於軍隊的保護之中。
“也就是說我暫時還是沒有辦法回去。”
得到確認之後他便妥協了。
先讓人傳一個消息,回去給家裏報一個平安,接下來就認命的繼續待在這裏吧。
只希望那些人粘不到任何的孔子,她也能夠安然無恙地等到事情徹底解決。
唯一的一個好消息便是這件事情事關重大,就算是她的身份被傳了出去,也有可能成爲一些人的眼中釘。
可畢竟藥物十分神奇,如此巨大的利益那得到消息的人絕不會輕易的公開,所以知情者應該是少之又少的。
只要把所有的知情者解決掉,她就能夠安然無恙的該怎麼樣怎麼樣。
到時候葉扶蘇會再推出來另一個人來擋住外界的目光,她的身份和功績只會在少部分人之間流傳。
同樣的事情絕不會再發生第二次。
“你們也確實處理的太不嚴謹了,這種消息都能夠輕易的泄露出去。”葉千里把手放在顧沉暮的肩膀上,“這段時間還是我來保護她吧。”
“別鬧了。”顧沉暮把他的手拍開,瞪了他一眼,“你自己還是一個傷患呢,怎麼來保護別人?就算傷口恢復得很快,也能上躥下跳了,可傷口還在。”
一個足以致命的傷口可不是說長住就能夠長住的,至少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夠徹底恢復。
一個受了重傷的人恢復再快,難道還能在短時間之內武功全部恢復嗎?
葉扶蘇卻沒有反駁他的話,“如果你們倆人都同意的話自然可以,你也不要覺得他受了傷就武功全失,叛徒是他抓住的,事實上我帶人去得更晚一些,差一點就讓他跑了。”
剛纔雖然一直談論着這件事情,但顧沉暮還真不知道人竟然是葉千里抓住的。
一個傷患還能夠那麼利索地把叛徒抓住,甚至比葉扶蘇還要快一步,無論是靠的智力還是武力總歸比一般人要來得可靠很多。
“那就這樣決定了。”
顧沉暮眼睛瞪得賊圓,“不……”
“安全起見你你的身份還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就讓所有的人以爲你只是一個普通的王妃密友吧,這裏呆的時間太長會有更多的人注意到你。”
葉千里笑着把人拉走了,顧沉暮幾次三番的想要掙脫開,卻發現無論使了多大的力氣,都沒有辦法把自己肩膀上的那一隻手甩開。
手指頭都疼了,可還是紋絲不動。
“行!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看這傢伙如此生龍活虎的模樣,再加上智勇雙全,只要不犯神經,在大局觀上還是讓人放心的。
這會兒手勁那麼大,至少比她菜雞的身體要強太多了,就算是個傷患也是個健壯的傷患,體質好的讓她都羨慕。
“我能不能問問你是怎麼練出來一身肌肉的,不是說從小到大都不能睡好覺嗎?看你這黑眼圈如此濃重應該是真的,可沒精神怎麼還能練得那麼好。”
葉千里臉上常年帶着的黑眼圈已經淡了好多了,最近一直睡得還算不錯。
而且說是黑眼圈,也就是眼底下帶着一抹淡青色,常年以慵懶閒散的姿態出現,於樣貌無礙。
只是常常顯得提不起來精神。
“睡不着覺,你以爲我成天還能做什麼,除了看書之外便是習武,用來打發時間而已。”
不然還真不知道該做些什麼,皇宮之中哪來那麼多小孩子玩的東西,整日裏除了這些之外,他也不知該做些什麼。
只是功課雖好,他懶得去填答案就是。
“那你之前還過得挺無聊的,那麼粗糙的事情都能夠用來打發時間,難道就沒有玩具什麼的嗎?或者是下棋撫琴。”
她還以爲古代皇子什麼小時候應該是用這些打發時間的,不是要練謀略嗎?下棋可是最好的途徑了。
“唔。”葉千里回想起之前自己都用什麼事情來打發時間,“那倒是沒有,四弟可能會喜歡你說的那些,我記得之前養過一隻幼虎,不過後來想要反咬主人一口,不聽話也沒有留着的必要了。”
顧沉暮想起成年老虎的兇猛樣,抖了一下,“那你的喜好可真不同尋常,怪不得是一國太子。”還長成這麼神經的模樣。
小時候就不同尋常,長大了妥妥是個與衆不同的人。
“這你可說錯了,我能成爲一國太子僅僅是因爲我佔了嫡,我乃先皇后所出爲了穩固氏族,出生起便被立爲太子。”
她愣了一下,如果記得沒錯,先皇后似乎是難產而死,這兩件事情聯繫起來便讓人驚訝於這其中的隱祕。
當今皇上大概是爲了穩固氏族之心,所以在身後難產而亡時立刻鞭策瘋了生下來的孩子爲太子。
這其中是否有其他的原因他就沒再問下去了,“抱歉,提起了你的傷心事。”
葉千里絲毫不在意,“算不上是傷心事,我從來都沒有見過她一面,也不知道這個人究竟是什麼樣的,無論別人說的再好那也只不過就是一個人名。”
“更何況閔家同年便又送來了先皇后的胞妹入宮,次年誕下一位健壯的皇子,取名無涯。”
無涯,葉無涯,正是平西王的名諱,顧沉暮倒是沒想到兩人之間還有這樣的淵源。
當年那個一歲的孩子是如何接受這件事情的,才能夠如此平靜的直接說出來,還一副蠻不在乎的樣子。
僅僅只相差一歲,顧沉暮之前還在想皇上對太子的偏愛過於明顯,現在卻無法判斷究竟是深情還是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