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夢曇向珠珠示意到,珠珠連忙從後院裏抱出一大袋香囊。

    不過這些香囊的香味確是好聞,只是這些香囊的袋子,包裝的缺是不敢直視,竟是歪瓜裂嘴。

    西香抱着這些香囊還一個勁的誇讚道“三公主,製作的香包,比起紗雅齋的香包,有過之而無不及。”

    珠珠站在一旁沒差當場笑了出來,只好別個頭捂嘴偷笑。

    “珠珠帶西香去我的賬房,她需要多少銀子便給她多少。還有哪些香包我也就是心血來潮,做着玩的丟了又覺得可惜,你就當是幫我送給別人不浪費,裏面有宮中太醫添加的幾味驅蚊草藥,夏季用最爲適合。”

    西香嬉笑着,一個勁的道謝。盤算着,她手裏剛好有不少,從紗雅齋順來的香囊袋子。

    三公主說是讓她送給別人,這麼好的藥材香粉浪費了豈不可惜。

    還不如讓她大賺一筆,自從長公主上次陷害三公主,被陛下訓斥了過後,她在殿裏的日子越發的難過,白夢紗對她們這些下人整天不是非打即罵。更是不要談什麼油水可以拿,小命能保住那已是萬幸。

    可她偏偏沒料到,自己那不成器的哥哥,前幾日揹着她贏了些小錢,就得意忘形。

    今日不但將她多年的積蓄給全部輸了出去,眼瞧着賭房裏的皮老大已經下了最後通牒,要是在天黑之前,她沒將銀子給送到賭房,那她哥哥至少要留下一隻手一隻腳才能離去。

    她自小就被送入宮中當差,在父親母親死後,世上也只剩他哥哥唯一的親人。

    盼着自己能在存夠嫁妝之前,借長公主貼身侍女的身份將來嫁一戶好人家。

    要不就是,在等離開皇宮後,自己能在城外買一塊土地自給自足。

    可自己期盼的一切希望,都被自己不成器的哥哥給破壞了。

    但不管怎樣,父母臨終前囑咐過一定要好生照她的哥哥。

    送走西香後。

    珠珠有些唏噓,小小的不滿“三公主,那西香可是在帳房裏,取走了整整十萬兩銀子,只爲讓她賣幾個香囊,這未免太便宜她了。”

    “不,我覺得這筆買賣划算。”

    白夢曇提着食盒的手,滿面春風得意。要知道那些香囊裏面裝的可全是,世子哥哥給她的附子粉,而且這些藥粉的香味與安神香的香味無意,再混合驅蚊的草藥,哪怕是將那些香囊給一一拆開,也是查不出任何端意。

    至於那些銀兩,她已經和蕭二哥哥說好了,事後自會還她。

    “珠珠,我去世子哥哥那裏一趟,西香那邊你要多加留意,有什麼情況,記得第一時間給我報告。”

    珠珠點頭道。

    夏夜藤住在紫萱殿的偏院,白夢曇步行到這裏也就只需要小半柱香的時間。

    路上見一旁的水仙花開得嬌豔欲滴,她一時興起順手摘下來了一朵。

    到了偏院門口,守門的依然是三石抱着一柄長劍,筆直的靠在門外。

    三石一眼就瞧見了,一身月牙鳳尾羅裙的,梳着鬢角齊劉海,兩邊有數根辮子盤繞,辮子上掛着一串串琉璃珠鏈,手持一朵潔白的水仙花,甜甜的向他微笑走來,全身上下散發着少女特有的活潑蓬勃之氣。

    “三石早哦,我是來給世子哥哥送甜點的。”白夢曇熱情的拍拍三石的肩,順帶從食盒裏掏出一根鮮紅的冰糖葫蘆。

    接過白夢曇手裏的冰糖葫蘆,三石爽快的爲她開了道。

    經過前幾次的教訓,他算是生有體會,這三公主還是攔不得。

    雖說表面上主子已下令,閒雜人等不得入內,可偏偏遇到的人是三公主,攔也不是不攔也不是。

    到頭來 橫豎都是要被主子罰,還不如自己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要來的輕鬆。

    跟何況現在還有,他最愛的冰糖葫蘆在手,是實務者爲俊傑。

    “三公主,主子在竹樓的。”

    “嗯。”

    白夢曇提着食盒一蹦一跳的往竹樓上跑去。

    走在樓腳的轉彎口,夏夜藤似乎在和白西揚討論着什麼。

    “據我家那老頭所言,陛下已經陸續將外國使臣帶來的食物,分配給了一些死囚食用。要是沒什麼問題,過些時日應該就可以着手準備 大肆的種植。”

    “這件事情務必要辦妥,曇兒爲了此事費了不少心。”夏夜藤原本犀利的眼神在提到白夢曇時,瞬間柔和了起來。

    這時恰巧白夢曇手中的食盒,不小心撞上了一旁花几上擺放的盆栽,眼看着盆栽在花几上搖晃了幾下,順勢向白夢曇的位置落下。

    夏夜藤聞聲,一個箭步襲來,將驚魂未定白夢曇護在懷裏,轉身背對着花幾的方向,任由盆栽重重的砸在他消瘦的身上。

    “世子哥哥。”神回過來的白夢曇,放下手中的食盒被她扔在了地上。

    焦急的察看夏夜藤後背的傷勢。

    此時夏夜藤白袍上面染紅了一大片,花盆也碎了一地。

    白西揚也跟着過來。

    “我說世子殿下,你就不能讓人省省心,手臂上的傷都還沒有好完,這下背又被劃傷了。”

    “都是我的錯,我本來是想等你們商討完,再進來的,沒想到會害世子哥哥受傷。”白夢曇一臉的自責。

    夏夜藤彎下身對視着白夢曇,哭啼的小臉安慰着“這點皮外傷,對於我來說不傷大雅。”

    什麼叫不傷大雅,分明是看着就很痛,白夢曇心裏清楚。

    “世子哥哥對不起。”

    “好了你們兩個少你一句,我一句的了,這傷還上不上藥的。”白西揚一抱怨。

    卻被夏夜藤冰冷的眼神給回瞪了過去,他自覺的馬上閉住嘴。

    感嘆着,他這是招誰惹誰了。

    好言相勸還被,世子殿下給回瞪了下去。

    最後還是由白西揚爲夏夜藤上的藥,畢竟男女有別,白夢曇也只有放下食盒和那隻被糟蹋的成型水仙花。陪送喫食上來的三樹坐在竹樓下的院子裏,磕着瓜子。

    竹樓上。

    白西揚幫夏夜藤脫掉上衣,消瘦的身材蒼白的不像話的肌膚上,又多添加了無數道猙獰的傷痕,看得令人觸目驚心。

    白西揚拿着藥膏的手,都微微有唏噓不忍。

    嘆息着“你支開,白家小三爲的就是,怕她看到你這一身的傷。”

    夏夜藤有着片刻的,沉默“畢竟男女有別,這些傷也沒必要讓她知曉。”

    “我說你就是,擔心她。”白西揚將藥膏塗好後,找了白布爲夏夜藤的傷口纏上,天熱要是發炎感染了可不怎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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