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陳喜放在上面。
一口糕點咬下去,軟糯摳彈,芳香四溢,就是不知是用什麼食材做的?能做到如此晶瑩剔透。
殿外的天空,漸漸泛白,雞鳴三聲。
陳喜叫醒了,書案上撐頭睡覺的白辰逸。
“陛下該上早朝了”。
“哦。”白辰逸的頭向下點了一下。
立馬回過神來。
用手捏捏自己的眼角的鼻樑,說道“我又在這裏睡着了。”
“陛下日理萬機,會勞累也是難免的。”陳喜輕聲解釋。
大殿之上,白辰逸一身黑紋金絲龍袍,坐在龍椅上,受萬臣朝拜,盡顯王者的霸氣。
只是這大殿上除晉王與小許將軍那裏,似乎別的權臣身上都瀰漫着一股潲水味。更有甚者,大臣居然衣裳不整,蓬頭垢面。
在瞧瞧蕭御史那邊,髮絲上沾着的不知是什麼東西,黃黃的一坨。
“衆愛卿,你們這是所遇何事了?”
白辰逸從陳喜那邊接過帕子,捂住了口鼻,忍俊不禁又要保持着皇室的威嚴。
“陛下,你有所不知,臣今一出府,就遭受到難民的襲擊,你看臣這一身。”戶部侍郎開口跪地道。
近接着有不少遭受到襲擊的大臣們,紛紛跪地,求陛下爲他們做主。
晉王低頭看了一眼衆臣,藐視道“陛下,臣有一事不知該當不當講。”
見有一人還算正常。
白辰逸急忙開口道“愛卿有話就直說。”
“近日微臣聽蘇汗那邊乾旱已久,百姓們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而齊都城這裏土地肥沃,物產豐饒,有不少蘇汗那邊的百姓不遠萬里,跋山涉水,逃難來齊都城。聽聞有新的糧食比起稻穀更容易種植存活,也適應乾旱的環境。卻偏偏被朝廷扣押了下來,這才引起民憤。”
“晉王,你好大的膽子,敢指責陛下的不是。”蕭御史厲聲阻止。
帶頭下令,上述關押外來使臣的是他,封鎖六穀消息的人也是他。
只因他看不管晉王一人出盡了風頭。蕭貴妃曾勸阻過他,不要因一時興起,到時候害了蕭家。
可蕭景然又怎會聽她一個婦人之言,陛下要不是看在,蕭家在他身爲太子之時輔佐有功。家中這輩又只出了蕭雪梅一位女子, 要不也輪不到,庶女出生的她進了皇宮。只是這個身份,都被他們蕭家的人壓了下來。
“臣又怎敢指責陛下的不是,只是表明民意罷了。”晉王義正言辭的說。
這時以蕭景然爲首的一個年輕大臣,他家中未有妻侍,又想攀上蕭家這座靠山,附和着“六穀之事,原本就少有人知道。據齊都城中百姓傳聞芳香街最近新開了一家糕點鋪,名知心齋裏面所用的食材,均是出自六穀裏面的食物。”
話說道這裏,衆大臣的目光齊刷刷的望向,站在中間排的許凌羽身上。
許凌羽一時感到莫名其妙,這才記起白夢曇似乎是用鎮西將軍的名號開了這家店。頓時感覺不妙,他的好表妹這次是把他給害慘了。
俊俏臉上,尷尬的笑着“知心齋雖是我家開的,不知是否得罪各位大人?”
六穀是什麼東西?他都還沒搞清楚。
“小許將軍多慮了,你的知心齋內的糕點着實美味,只不過一糕難求罷了!我家王妃,每日都會命家僕去店裏買上一盒。”
有一次家僕沒能搶到,連累他都跟着被訓斥了一頓,說他貴爲王爺,連個買糕的關係也找不到。
他現在的王妃,是白西揚生母同胞的妹妹徐落,在她姐姐去世後不久,他彼此就已互生情愫。但礙於前王妃的,百般阻攔未成納她進府。
好在的是三年前,不知爲何,前王妃突然在府中暴斃,沒有了她的阻礙。晉王這才順利把徐落娶進了王府,她隨即將身爲侄兒的白西揚收到自己的名下,由於自己膝下無子,對白西揚那是一個疼愛有加。
晉王妃性子火爆直率,相比她姐姐來,更討晉王的歡喜,正因爲愛屋及烏,晉王自然也對白西揚這個兒子比起從前來,越發的看重。而白西揚也沒有令他失望,頂着小王爺的頭銜,但幫他再朝廷中出謀劃策。
他能再次被陛下器重,也是妥了他這個兒子的富。這次外來使臣引進六穀一事,他也覺得是爲國爲民的好事,定當是盡全力的引薦。
只是沒想到,蕭景然會從中作梗。
顛倒黑白,陷害外來使臣,使其深陷牢獄之中。
讓他慚愧不已。
現正巧許家開的新店,所用食材都是出自於六穀裏面的食材。許家貴爲皇后的孃家,鎮西將軍,許老成爲北齊國立下過汗馬功勞。單憑這兩點,陛下就會對許家下手。
晉王彷彿是看到多年未見的盟友。
許凌羽此時,怎麼感覺晉王看他的眼神裏,似乎閃着星星。
衆大臣被晉王這一提醒,看着許凌羽的眼神,也沒有原先的犀利,反而多了一種期盼的目光。
他們每天都在自家夫人、女兒的譴責下度日,說他們當官,就連託關係去提前去知心齋買糕點的能力也沒有。怎麼他們沒早想到,直接與小許將軍搞好關係,糕點的着落自然是不在話下。
許凌羽此時覺得身邊有無數隻眼睛盯着他看,不就是一家糕點鋪嘛?大家也不至於這樣看着他吧!雖然他也認同,知心齋的糕點,的確是美味。
可像他這樣連續在那裏喫上一天糕點的人,現在他一看到白夢曇送到驛站的糕點,他就泛酸水。
“各位同僚們,要是你們也喜歡喫知心齋的糕點,在下那裏也有不少,如不嫌棄。退朝後大可,去驛站拿。”
“小許將軍,真的願意將知心齋的糕點相送。”率先一位大臣開口問道。
許凌羽納悶,不就是一盒糕點,有什麼不願意的。
‘‘知心齋。’’這時座在龍椅上的白辰逸開了話。
好好的一個早朝,卻被臨時當成談論糕點的喫食的閒聊場所。
難免會惹來,龍顏大怒。先前還唉聲嘆氣的大臣們,個個低沉着頭,大氣不敢喘一聲。
只有最先順着蕭景然話的,年輕大臣又再次開口“陛下,既然糕點鋪是由小許將軍家所開,那想必小許將軍和地牢裏的,外國使臣脫不了干係。”
他深知蕭家一直與西邊的許家爲權利之爭,有諸多不和,這次剛好可以藉此機會攀上蕭家的大腿,既爲他們除了許家,還立了大功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