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來人往的碼頭上,老弱婦女也不在少數。
白夢曇趁機混跡在了人羣之中,神不知鬼不覺成功的,躲過了士兵們的眼睛。
等夏夜藤問聲趕來時,白夢曇早已經不見了蹤影。
他氣憤的派人,將碼頭裏找了個遍。
嘴裏念着“白夢曇,等我抓到你,你就知道厲害了。”
生起氣來的,夏夜藤就像是一隻發火的獅子,任誰也不敢去碰他底線。
確認白夢曇真的不在碼頭後,眼看着他就要大肆的動用鬼谷閣的人馬,去尋找白夢曇的蹤跡。
找運船已經用了鬼谷閣一大半的人馬,爲白夢曇再動用剩下來的人馬,只怕會動搖現在北方鬼市的根基,還會引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白西揚低着頭,硬着頭皮走到了,夏夜藤的面前,態度謙卑“世子殿下,有件事不知我當講不當講。”
“你有什麼話就快說,我沒時間陪你。”夏夜藤不耐煩的說。
他的眉頭緊鎖,深邃泛着紫色的眼睛,憂鬱着,早知道白家小三要跑,他就應該把她綁在自己的身邊。
原本他還想去帶她去集市裏去散散心,看來都不過是自己的一廂情願吧了!
“想知道三公主去那裏了也不難,她唯一開的那一家店叫什麼來着,在齊都城與三公主交好的人又只會是誰?”
被白西揚這一分析,夏夜藤豁然開朗。
他大笑着,自己像來精於算計,沒想有一天居然會到讓白西揚提點的地步。
難道白夢曇真的是她,命中的剋星。
以往習慣了,馬車帶步,現在要用走的。白夢曇覺的自己這一雙小短腿,都快要被走斷了。
好不容易,她才走道了軒局茶樓,掌櫃的瞧了她半天才瞧出她是誰,也難怪自己平日出門都是,她都是已男裝識人。
掌櫃一時半會,沒看清楚她是誰,也是再正常不過。
白夢曇照常的被帶進了,往日裏和蕭庭軒見面的雅間。
算算上次兩人見面的時間,已經相距有個月之多了。
其實這個,白夢曇也能理解,蕭庭軒不想見她的原因,畢竟兩人之間的立場不一同。
蕭家一直視許家爲眼中釘,只是一時半會拔不出來罷了。
不過很快,她就會讓蕭二哥哥和她的立場一樣了,只要他敢賭。
這時候的蕭庭軒,還在和手下各店鋪裏的掌櫃商討着,下半年進貨的渠道。
一聽到白夢曇的到來,他思量着,最後還是將手下的這些掌櫃給派遣離去。
因爲他深知,由於許家的原因,不到萬不得意,白夢曇是不會,親自露面。單獨來找他的,怕是怕會有什麼,她處理不了的事,這才逼不得已來找他。
“三公主,找在下所爲何事。”蕭庭軒一如既往地俊雅,溫柔。
他儘量保持着淡定的神情,掩飾着自己見到白夢曇的心情,不願讓她看出任何的端意。
此時的白夢曇一身青衣簡單大方,青絲上就只是用一根無任何花紋雕刻的,木簪挽成了一個丸子頭。
反而襯托出她的氣質,別具一格的溫婉。
一見到蕭庭軒,白夢曇正玩弄着,他養在陽臺上籠子裏的八哥。
跟着那一隻八哥,也隨她叫了起來。
“蕭二哥哥、蕭二哥哥。”
八哥扇動着翅膀,在籠中亂舞,越叫越歡喜。
這成功的勾起了,蕭庭軒的笑。
他這一笑如沐春風,白夢曇就愛看漂亮的人,先前來這裏的疲憊感,既然全都消失不見了。
“蕭二哥哥,你長的可真好看。”白夢曇毫不吝嗇的誇獎。
蕭庭軒溫暖的笑容瞬間凝固了,外人都說他笑的太過於做作。
笑到最後,連他自己也分不清楚,現在那一張臉纔是自己真正的樣子。
“誇獎了,不知今日,三公主有幸找在下所爲何事?”他直接問。
白夢曇本還想和他嘮嗑幾句,但回頭一想好像,蕭二哥哥並不是那麼有空,畢竟他手下有數不清的商鋪。
需要他打理的事務還有很多,能抽空來搭理自己,也是出於禮貌。
白夢曇清了清喉嚨,儘量把自己要說的事情,長話短說。
“蕭二哥哥,不知你想當蕭家的家主嗎?’’
她說的也很直。
蕭庭軒身子微微一顫,嘴角向上抽提了幾下,輕笑着‘‘三公主,你這是來拿蕭某人尋開心的吧?’’
誰不知現在蕭家的家主是,大房的蕭景然。他一介庶子,除了能成爲蕭家的賺錢工具,還能妄想什麼。
“我是說真的,蕭二哥哥與我合作,我能讓你平步青雲,成爲蕭家未來的家主,以後就算是蕭貴妃也會畏懼你三分。’’
白夢曇信心十足的說。
這反而惹怒了蕭庭軒,他只當白夢曇是在拿他尋開心。
‘‘白夢曇,你夠了,蕭某人可擔當不起這份重任。’’他失了儒雅的笑容,怒吼道。
現在的蕭景然在朝廷一手遮天,蕭家各家族的人,分佈在朝廷各地,到處都是蕭家的耳目。他就算是有那份心,又該如何從那麼多人中脫穎而出。
就算是白夢曇再怎麼天之聰慧,可現在的許家隨着鎮西王的衰老也是今非昔比。
許皇后,也淪爲一介的廢人,失寵是早晚的事,要不是仗着肚子裏懷有龍種,只怕是皇后之位也會拱手讓人。
‘‘蕭二哥哥,你就甘心被蕭家一直都壓在下面,任憑他們差遣,還不敢說一個不字。我認識的蕭二哥哥,心比天高,我命由我不由天。’’
‘‘不瞞你說,再過幾日我便要隨軍,前往蘇汗。而這一次正是你和我的機會,五萬大軍護送的賑災物質,換算是錢,任誰不會動心,望蕭二哥哥思量。’’
“你的意思是?’’蕭庭軒被白夢曇這一提醒,緊鎖眉頭舒展開來,思忖了片刻反問。
“我的意思就是,讓蕭景然永遠都翻不了身,而你將他取而代之,把蕭家看不起你的那些人,永遠地踩在腳地下。”
少女的眼中,沒有以往的天真爛漫,反到是多了一種滄桑,和一經歷了世間所有的磨難,看透的淡定。
但又多了另一份,無所畏懼的氣魄。
蕭庭軒不知,她是否經歷過什麼,此時的他卻很想保護眼前的這位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