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池笑而不語。
謝娘忽然想起了什麼,坐起身問她,“對了,李公子要的工錢是幾何?”
終於來了!
李秋池彎了彎脣,笑音和沐,“不必給我工錢,只需按月給我提成就好。”
謝娘愣了愣,反應過來後莞爾一笑,“這是自然的,李公子做的宣傳,配方也是李姑娘提供的,這提成也是無可厚非。不知李公子要多少提成呢?”
李秋池淡淡笑道:“不多,我只要三成。”
謝娘聽了,立馬皺眉,終歸是個孩子,還是太年輕。她會心笑道:“還是給五成吧,畢竟這法子也是你想的,若是沒有你,這個店鋪也是開不下去。”
李秋池笑着拒絕,“不必了,我只要三成。”
聽了她的話,謝娘心中更是感激了,這樣聰慧又心善的好人可不多見了。
她悄悄看了一眼李秋池,雖然稚氣未脫,卻清秀無比,有種矜貴的公子之感。謝娘一時之間不自覺看得心砰砰直跳,心中不禁暗暗想,他這般丰神俊朗,又心思細膩,想必能夠嫁與他,也是個會照顧人的,還能把家業傳承下去……察覺到李秋池疑惑回望的眼神,她如同觸電一般連忙扭頭,臉也紅到了後耳根。
李秋池見了謝娘這詭異的行爲,只覺莫名。
自那日後,這些湯水賣得火熱,在這期間,李秋池又找了鎮上的鐵匠,研製出了的冰糕各色各樣,引起了過往顧客的哄搶,一時之間李秋池開的甜水鋪子的火熱無一店鋪可及,人人皆傳在城西盡頭有個甜水鋪子,以冰糕湯水爲名。有了源源不斷的收入,謝娘自然笑得嘴也合不攏了,更加加劇了想要留下李秋池的決心。
而另一邊,楚錦榮還在鬧絕食。
“太子殿下,奴才求你了,你多少喫點東西吧。”一個太監哭喪着臉跪在他面前,手上捧着一碗他素日最愛喝的金絲紅棗粥,上面還散發着熱氣。
楚錦榮面容清冷,坐在牀上扭過頭,“不是與你們說了?東宮一日未找到太子妃,本宮就一日不進食!”
太監面色更難看了,幾乎要哭出來給他磕頭,“殿下,太子妃如今蹤跡不明,可我們已經在努力尋找了!您多少喫點,等太子妃回來奴才也好交代啊!”
“都說了我不喫!”楚錦榮猛地摔下牀頭的花瓶,嘩啦一聲尖銳的聲響充斥着整個宮殿,他的怒吼聲響起,“你給我滾!滾啊!”
快滾快滾,老子要趙小棠,你再在這磨蹭老子就要餓死了。
太監嚇得身體猛烈地發抖,他急忙把粥放在桌上,“殿下息怒,奴才不勸就是了,但是奴才希望……”
“給我滾!”楚錦榮陰沉着臉,目光猩紅,幾近嘶吼。
“是……是!”太監連滾帶爬地出了宮殿。
不一會兒,趙小棠走了進來。
楚錦榮看到了來者臉上的陰沉驟然轉晴,他眼睛亮閃閃的,急吼吼衝趙小棠開口:“趙小棠你怎麼纔來?本宮都要被你餓死了!”
他大步走到楚錦榮旁邊,拿出從懷中揣着的蔥油餅,“殿下,這是從外面集市帶進來的蔥油餅,可能有些……”
楚錦榮一把奪過去,並且狼吞虎嚥地喫起來,嘴裏還不停嚷嚷,“有喫的就行了,廢話那麼多。要是再晚點,本宮就要被你餓死了。”
趙小棠:“……”
他默默看着楚錦榮毫無形象地狼吞虎嚥,全無在人前優雅的模樣,默默抽搐了一下嘴角。
“殿下,我們還要這樣繼續多久?”
楚錦榮把最後一口燒餅塞進去,嚥了咽以後,眼中高深莫測,“等。”
趙小棠疑惑:“等?”
安陽侯府,擷芳閣。
“你是說,太子殿下得知李秋池消失後,悲痛到接連兩日飯食也不進?”
柳氏坐在主位上,面色陰晴不定,猜不透她在想什麼。
荷予不敢隱瞞,只能硬着頭皮點了點頭。上方一直沉默,她跪在下面,擡頭寬慰她道:“夫人不必憂心,奴婢瞧着二小姐似乎挺不喜歡這門婚事,想必她是回不來了。”
“回不來了?”柳氏低聲呢喃,脣邊重複着這句話,面上掛着詭異的笑意。
荷予這才驚覺自己失言,連忙跪下來,不住地磕着頭,聲音焦灼,“是奴婢失言了!奴婢該死!奴婢該死!”
柳氏沒有發話,下面的人磕頭的動作也不敢停,不一會兒荷予額頭上就流出了血絲,四周也變得青紫。
直到荷予幾乎暈過去時,柳氏這才笑着開口,“起來吧,不必跪。”
荷予這才膽顫心驚地站到柳氏旁邊,強打着精神不讓自己倒下,她對着柳氏賠笑,“不知夫人可有什麼法子?”
柳氏眯起眼眸,腦海中忽然浮起一個念頭,她悠緩啓脣。
“進宮。”
坤寧宮內,皇后慵懶地倚在鳳塌上,手撐着頭,下面的人跪着喋喋不休地彙報近況。
“近日後宮開銷共3568銀兩,其中膳食3412銀兩,服飾……”
“行了,不必彙報了。”皇后淡淡開口。
下面的太監止了聲,見皇后臥在鳳塌滿臉睏倦,也不敢再多說,輕聲跪安後就緩緩退了出去。
這時外面的婢女走了進來通傳,“娘娘,柳氏在宮外候着要見您。”
皇后緩緩睜開凌厲的鳳眸,掠過一絲不悅,卻想了想最終還是準可,“讓她進來。”
柳氏急匆匆走了進來,和皇后行了禮,笑音愉悅,“給皇后娘娘請安。”
皇后淡淡嗯了一聲,“何事?”
柳氏看着這四周的人慾言又止,又看了看皇后,一副爲難的模樣。
皇后眼也不擡,屏退了衆人後淡淡開口,“有事就直說。”
柳氏這才徐徐開口,把最近發生的事添油加醋地告知了皇后,皇后頓時猛地睜開眼眸,對着柳氏爆射出危險的光芒,“這話,是誰同你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