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浩然嚇得渾身都在抖,低低地伏在地上大汗直冒。
楚錦榮脣角勾起,流露出冷意,“有口無心就把他的舌頭挖了!在這裏胡說八道些什麼?”
李浩然眼眸驀然睜大,他急得連連磕頭,聲音也焦灼,“殿下饒命!殿下饒命!我不是有心的!”
李行照在旁跪着噤若寒蟬,柳氏聽了楚錦榮的話也不禁哀嚎,伏在楚錦榮面前,“殿下,浩然不是有心的,求你不要拔了他的舌頭,不然他這一輩子可就廢了啊!”她看到了李秋池忽然想到了關竅,如同抱救命稻草般緊緊握住她的手,聲音焦急如焚,“秋兒,快!給你弟弟求情!她畢竟是你親弟弟啊!”
李秋池抽回手,眼中泛起冷意,“母親說笑了,我依稀記得,府中嫡女只我一個,並沒有嫡子。”
楚錦榮長袖一揮,“把他拉下去,重打五十板!就在庭院裏打,以示懲戒!”
李浩然聽了後,癱坐在地上,臉色灰白,五十板可要他的半條命啊……
衆人頓時都不敢多說什麼,任由楚錦榮旁邊的侍衛把李浩然拉下去,慘叫聲不絕於耳,迴盪在庭院,叫聽者都嚇得抖了抖。
“我今天就把話放這了!李秋池就是本宮未過門的妻子,無論誰來都不會更改!若有人在背後編排李秋池,胡亂說她的是非,到時本宮的人自會把你們的舌頭給割了!”
楚錦榮的話鏗鏘有力,透着攝人的壓力,衆人的心都震了震。
李落瑤看到楚錦榮站在李秋池旁邊,心中一陣嫉妒翻滾,她溫聲寬慰楚錦榮,“殿下息怒,父親也只是心中氣憤了些,但並不是有心之言,妹妹與殿下兩情相悅,怎麼會是狐假虎威呢?應當是名正言順纔對。”
她含羞帶媚地擡眼看着楚錦榮,被他冷漠地掠過,“這就不用你擔心了,本宮和秋兒自然是感情深厚的,倒是你,身子弱,或許應當去看看大夫。”
李落瑤迷惑了一下,但聽到他關切的語言,心中還是竊喜的,“是……”
“畢竟你的眼睛好像有點問題,每次看本宮的時候眼睛總要動兩下,跟鬼一樣,看起來着實嚇人。”說完,他還配合地抖了抖臉,面上寫滿嫌惡。
李秋池在一旁憋笑着辛苦,看着李落瑤難看的臉色心中更是暢快了。該!讓你裝綠茶!
李落瑤臉色白了白,不知道該怎麼接這話,勉強笑了笑,“臣女或許只是被風了迷了眼,並沒什麼要緊的。”
楚錦榮恍悟地點了點頭,“難怪,原來是被風迷了眼。”
李落瑤連忙點頭稱是,忽然楚錦榮開口,“那你被風了迷了那麼多次眼睛怎麼還沒瞎?”
她忙笑道:“是了,我作爲太子妃,還是要做點實事的。不如我去幫姐姐請個大夫吧,保證治好你這眼睛歪斜的毛病。”李秋池說着就要出去,被李落瑤連忙拉住了手,“妹妹別去!”
李秋池疑惑地回頭看向她,只見她面色鐵青,卻依舊保持着微笑,“姐姐真的只是被風沙迷了眼,沒什麼事的。”
李秋池恍然大悟地點頭,對着李落瑤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那姐姐可要小心了,我聽說有一種青蛙,經常眼皮子抽筋,到最後可死得很慘呢。”
她臉色頓時氣得發青,胸脯也起伏了一下,很快又平靜下來,“忽然想起來有事,就先告退了。”她施施然行了禮,快步離去。
楚錦榮見她離去了,憋笑憋得辛苦,也不再管其他跪倒在地上的人了,直接拉了李秋池就去了正廳。留下偏廳跪着的幾人在面面相覷。
李秋池進了正廳後,這才把心中的疑問講了出來,“你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出現?”
楚錦榮這才一改剛纔的冷臉,開口笑道:“這不皇上圍了府,怕你害怕和多心,所以我作爲太子妃的未婚夫,自然來安撫你了。沒想到這一來,就看到這仗勢欺人的一幕。”楚錦榮想到剛纔的事就氣憤,眼裏的笑也冷了幾分。
李秋池挑了眉,戲謔地勾脣,“看不出來,你還挺關心我的?”
楚錦榮乾咳兩聲,不自然地別過頭,耳朵有些發燙,“自然是我父皇吩咐的。”他很快轉移了話題,“不過你剛纔乾的漂亮!就應該那樣懟他們!不過下次更囂張一點更目中無人一點,這樣他們纔不敢跟你廢話!”
李秋池汗顏,抽了抽嘴角,“有你這麼夸人的嗎?”
楚錦榮白了她一眼,“本宮難得誇一次人,你應該感到榮幸纔對。”
李秋池皮笑肉不笑,“是是是,我們太子殿下嘴最甜,最善解人意了!”
楚錦榮:“……”
沉默一會後,他開始問李秋池,“那麼接下來我們該如何打算?”
李秋池沉吟片刻,“你父皇那邊是怎麼說?”
他想到皇宮的事就想笑,給她簡要講了一下事情經過:“在皇宮,父皇聽我屢次袒護你,以爲我鍾情於你,然後想着把你囚禁起來我就不敢跑了。”李秋池聽了不禁也噗嗤一聲笑出來,“那我這被圍府簡直就是無妄之災,你要是想跑,早一個人跑了。”
楚錦榮目光落到她身上,眼眸閃了閃,低低地嘀咕:“沒你我這路上也無趣啊……”
“你嘀咕什麼呢?”
楚錦榮猛地驚了一下,忙道:“沒,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