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太子一家都不想當皇帝 >第四十七章:惺惺作假
    鋼刃猛地停住,男人這才得以放鬆,他大口大口地喘息,全然一副劫後餘生的模樣。

    楚錦榮把玩着手中鋼刃,笑意點點,“我要你,親自與大夫人說。”

    他二話不說,直接把男人綁到李行照面前,李行照懵逼了一下,看了看跪在地上被五花大綁的男人,又看了看楚錦榮,聲音茫然,“殿下,您這是……”

    柳氏站在一旁,看見了男人,頓時心裏一突,糟糕!暴露了!

    果不其然,男人撲騰一聲跪下,在地上不斷地磕頭,邊哭喊着道:“老爺饒命!小的是被大夫人指使的!”他一邊哭着一邊把柳氏的計劃全盤托出,隨着他的話越深入,李行照就越加怒了,他額頭青筋直冒,看着臉色逐漸煞白的柳氏心中的怒火更加旺盛。

    楚錦榮脣角勾着似笑非笑的弧度,“證據本宮已經找到了,至於柳氏如何處置——”他頓了頓,柳氏的心也爲之懸着,呼吸也停了。

    “畢竟是家事,本宮不便多插手,就交予賦陽侯你處置了。”

    李行照心中怒火微消,在楚錦榮面前卻流露着苦笑,“讓殿下見笑了。”

    楚錦榮淡笑了一聲沒有說話,朝站在一旁的李秋池遞了個眼神後就邁步離去。

    等楚錦榮走後,李行照的臉色這才冷下來,“柳氏,這兩日左右你也無事,就好好呆在屋內,沒有我的傳召不要出來了。”

    柳氏哀嚎一聲跪了下來,聲淚俱齊,“老爺,妾身是被冤枉的啊!”

    荷予也連忙跪下,不住地磕頭,聲音驚恐,“老爺饒命!老爺饒命!奴婢沒有做過這樣的事!”

    李行照陰沉着的臉驟然變得暴怒,旁邊的花瓶一把摔到柳氏面前,柳氏尖叫一聲要退開,但見李行照咆哮,“你還冤枉!人證俱在你還冤枉!你當我是傻子嗎!婢女荷予,教唆主子,把她拖出去亂棍打死!”

    外面的侍衛直接把荷予拖了出去,拖了很遠依舊能聽到荷予的哀嚎求饒聲,不久聲音才弱了下去。

    柳氏這才老實了,她啜泣着想要拉住李行照的衣角被猛地甩開,看着狼狽地倒在地上的柳氏,李行照聲音依舊壓着怒火,“來人,把大夫人請下去。”

    侍衛立馬圍住了柳氏,正要包圍住她,柳氏忽然瘋了似的掙脫開,“你們放開我!你們放開我!”

    侍衛無奈地對望了一下,繼而對着柳氏一抱拳,“大夫人,得罪了。”他們猛地按住柳氏的身體,強行拖了出去,到了很遠依舊能聽到柳氏嚎叫的聲音。

    等柳氏被拖走後,屋內就剩下李行照和李秋池二人,四周忽然安靜下來。

    “秋兒,”李行照開了口,看向李秋池的眼神抱着歉意,“此事是我的疏忽,才讓你受了驚。”

    李秋池難得沉默,不知道說什麼,只是想到柳氏這般的做法,她心中一陣心寒,更對李行照心寒。李行照沒聽到她的迴應,卻不在意,開口繼續說着,眼中悠遠,彷彿陷入飄渺的回憶。

    “你孃親也愛喫甜食,”他緩緩說着,眼角餘光瞥見李秋池的睫毛顫了顫,心中有些複雜,又追憶起往事,“那時,她最愛的就是在月圓夜下做好一方馬蹄糕,邀我一起品嚐。她常說,花前月下,須得有甜食相輔,纔算美好。”

    “她平日裏溫溫柔柔的,但是有時,也很倔強,倔強到連九頭牛都拐不回的那種,任誰也犟不過她。所以,我生病時,不太愛喝藥,但有她侍疾卻從不敢二話。”每每想到這裏時,他總是一片溫柔,李秋池也靜靜地聽着,黝黑的眸子一閃一閃。

    “她對待每個人都很溫柔,也很善解人意,卻未曾想到……”李行照的話停在嘴邊,最終化作一聲重重的嘆息。

    “父親既然這樣在意母親,爲何不去查她逝世的真相?”李秋池眼中泛着冷意,說話一針見血,果然李行照的臉色一變,似水般的深情款款猛然收了回來,面容冷冷。

    他揮了揮長袖,“你年紀尚小,很多事情都不懂,就不要瞎摻和了!”

    李秋池諷刺地笑了笑,對着李行照施施然行了一禮,“自前年起,女兒便早已及笄,何談年幼之說?父親到底是不想查明真相,又何必做出這般深情給我看!”

    “你!”李行照面上惱羞成怒,他怒指着李秋池,“你這逆女,竟敢頂撞爲父!”

    李秋池嗤笑一聲,聲音不依不饒,“連父親都知道母親的死是一場變故,爲何又不願意去查清?當年的事草草收尾,是爲了誰?是不願,還是不敢呢?”

    李行照怒得聲音也急促了,他臉色憋得通紅,胸膛劇烈起伏,“你別以爲你和太子有婚約我就拿你沒辦法!你現在還是我的女兒!此事我已然說過,不能再議,蘭氏暴斃而死,並無其他原因!”

    李秋池不屑地冷笑,“父親不過是不敢罷了,也是,父親這樣懦弱無能,想必也是查不出什麼的。”

    李行照頓時怒火攻心,一個巴掌就要掄過來,被李秋池堪堪躲過,她目光冷冷,如同鋒銳的利刃一般,把他的骨肉撕扯開。

    “父親何必如此動怒?女兒也不過是想要尋找一個真相罷了,父親就如此惱羞成怒,莫非當真有所隱瞞?”

    李行照被怒火衝昏了頭腦,衝着她冷笑,“真相?你別仗着太子撐腰就胡說八道!本侯看你今日也是昏了頭了,來人!把二小姐請下去好好清醒清醒,沒有本侯的命令不許出來!”

    “賦陽侯是要請誰下去?這麼大的火氣?”這時,楚錦榮緩緩走了進來,面色沉冷。

    看到楚錦榮進來時,李秋池的心不自覺就定了下來,如同漂泊的浮萍找到了定所,驟然間溫暖也充斥着周身。

    李行照看見了楚錦榮,剎那間如同一盆冷水潑下來,他頓時清醒了,急忙對楚錦榮笑道:“太子殿下,你怎麼來了?”

    楚錦榮脣角勾起,透着冷冽的光,“本宮再不來,是想要看一出你如何欺負太子妃的好戲嗎?”話到末尾時,楚錦榮的聲音也沉了下來,透着極致的危險。

    李行照的笑容僵了僵,弓着身子賠笑道:“誤會,誤會,臣只是一時盛怒,沒有傷害秋兒的意思,秋兒,你說對不對?”

    李秋池嗤笑了一聲沒有說話,心中盡是對他的失望。

    李行照的臉鐵青了起來,但他面上依舊保持着諂媚的笑容,但聽楚錦榮聲音清冷。

    “蘭氏是本宮的太子妃的生母,又曾爲你賦陽侯府上的當家主母,當年的事,確實不該如此草草了事,即日起,便開始查明真相,想必賦陽侯也不希望自己的妻子死得不明不白吧。”他聲音低沉,透着不容置疑的壓力。

    李行照驚得連忙跪下來,低低伏在地上,“是。”

    在楚錦榮的施壓下,賦陽侯徹查了當年的事,發現很多線索都斷了,在場的證人要麼消失要麼已經逝世,李秋池也不停地在尋找證據,但尋找了幾日也沒有什麼頭緒。

    一日清晨,她終於放棄尋找,枯坐在牀邊沉思。究竟要如何才能找到當年的真相呢?

    “在想什麼?”楚錦榮的聲音忽然在旁邊響起,嚇得李秋池直接從牀上跳了起來,看清了人後,她狠狠瞪了一眼正笑得歡的楚錦榮,“說話就說話,神出鬼沒的做什麼?”

    楚錦榮笑容溫和,“怎麼樣?可有頭緒了?”

    李秋池頓時泄了氣,大腦也是十分雜亂,聲音低落,“並無。”她看到楚錦榮一臉把握十足的樣子,頓時眼眸一亮,“你有線索?”

    楚錦榮沒開口,只把手中的一個香囊遞給她,李秋池接過後仔細打量了一番,上面用醒目的紅色線繡了欣蘭二字,其餘看過去就是一個普通的香囊,她覺得有些眼熟,突然想到了少時侍奉在蘭氏身旁的婢女,她隨身帶着的香囊就是這個。

    她眼眸劃過流光,“欣姨的香囊?”李秋池焦灼地擡起頭,看着楚錦榮的聲音迫切,“你的意思是,欣姨還活着?”

    楚錦榮拿過香囊,把玩了一番後開口,“我派人打聽了,從一個市井小民口中得知了這樣一個女子罷了,她一直居住在城郊外,生活很是清苦。”

    李秋池聽到楚錦榮說的生活很是清苦,不知爲何心裏一陣發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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