議論聲也就到此爲止了,酒樓內的所有人都拿了一張入場券,場面好不熱鬧。李秋池看人越來越多,她反而叫人擺了限定的桌數,多出的人在外面排隊,而門外的行人看到很多人涌進去,不禁也好奇,想要進入卻被外面的侍衛攔住,告知已經滿人了。他們只好在外面耐心地排着隊,爲首的侍衛給排着隊的每個人都發了一張券,有人正要問,侍衛先開口了。
“我們東家說了,今日來酒樓的人送一張入場券,過了時候,再想喫裏面的菜可就難了。”
這話一出,外面排隊的人更加好奇了,人羣開始躁動起來,是什麼樣的酒樓,竟有如此狂妄的資本?
等了許久也不見人出來,悶熱的天氣曬得他們滿頭大汗,集市上的吆喝聲也聒噪到了極點,讓衆人原本浮躁的心變得更加不耐煩了,後面的人看着排了長長的隊,正想離開,這時酒樓裏有人走了出來。
“難得喫到如此的佳餚,我有幸喫到宮中的食物,這酒樓內的珍饈竟不比宮中的差半分。”一個男子邊走出來,口中喟嘆不已,儘管已經喫不下了,但似乎還回味着之前的味道。
旁的人聽到他的讚揚都震撼了,有人急忙拉住他詢問:“真個這樣好喫?”
男子高傲地擡了擡下巴,“自然,我從不騙人。”
聽了他的話,衆人都走不動道了,老老實實地排着隊,對酒樓裏的食物期盼到了極點,排的隊也越來越長,時不時有人抱怨,卻一個人都沒有離開。旁邊的行人見到這令人震撼的景象也不禁走過來湊熱鬧,“這是發生了什麼?這個酒樓怎個排了那麼長的隊?”
“我也不知道,就是來湊湊熱鬧,應該是有什麼好東西。”後面被拉來的人迷茫地搖了搖頭。
“我知道,”一個髮鬚皆白的老人樂呵呵地撫着鬍鬚,“是宮中的娘娘來了市井,開了酒樓,大傢伙都想一睹芳容,這便排了長長的隊。”
“這……宮中的娘娘怎會到市井來?”有人喫驚地問道。
“老人家你可別開玩笑了,這是酒樓,喫飯的地方,我們都是聽聞醉軒樓的菜式新鮮這才蜂擁而至的。”有人無奈地開口。
老人被揭穿了,倒也不惱,只樂呵呵地笑着,“不過,這開酒樓的,確確實實是個娘娘。”
“莫信他的胡話了,老人家說話也是顛三倒四的,”那人無奈地搖了搖頭,“這宮中的娘娘怎會跑到市井來?”
老人笑而不語。
人越來越多,路過的行人哪怕要趕時間也下意識地看了一眼,醉軒樓此時排着長長的隊,裏面也是熱鬧極了,不禁都在好奇,這個醉軒樓爲何生意這樣火爆。
不下一日的時間,醉軒樓的名聲就徹底打響了,近乎整個街道的人都知道有這麼個酒樓,剛剛開業,有皇權貴胄富甲商人捧場,生意也是十分火熱。
她發出魔性的笑聲,旁邊躺着的楚錦榮不禁嫌棄地瞥了一眼這樣興奮的她,也有些哭笑不得,“一千兩很多嗎?值得你這樣高興。”
他生活在東宮,自小養尊處優,對於銀錢一向沒什麼概念。
李秋池聽了這話,頓時放下賬單,挑了挑眉,“一千兩,都可以買一個像東宮這樣大的府邸了,你說多不多?”
楚錦榮驚訝住了,“這麼多?”他接過賬單一看,裏面的流水賬很是細緻,他看着也是驚歎不已,“都說商人富到流油,從前我是不信的,如今看來,倒還真的有可能。”
他看向旁邊滿臉嘚瑟的李秋池,笑着調侃:“你這麼會掙錢,那我給你打下手好了,做你背後的男人。”
“你?”李秋池抽了抽嘴角,嫌棄地遞給他一個眼神,“你笨手笨腳的,不要打碎我的琉璃盤子就算萬事大吉了。”
“……”楚錦榮。
醉軒樓生意大火,另一邊,倒是躁動不安了起來。
“對面的醉軒樓什麼來路?怎麼一開業就把我們酒樓的生意全搶了?”王主管不停地在全盛酒樓內踱步,一邊疾言厲色地對下面的人開口。
下面的小二囁嚅着說:“不清楚,只知道酒樓生意太過火爆,但是外面的人想進去也只能排隊,還做了一個類似入場券的東西,還說非此物不能進。”
“入場券?”王主管冷笑,“花裏胡哨,也只會耍些新鮮的小把戲了。”
就算只是新鮮的小把戲也拉住了客人啊。小二在心裏嘀咕。
“都愣在那裏做什麼!快去拉人!一羣飯桶,我招你們進來是爲了喫白飯的嗎!”王主管在上面歇斯底里地咆哮,眼也瞪得猩紅。
“主管,拉不到人啊。”小二欲哭無淚,“他們寧願排長隊去醉軒樓喫,也不來我們全盛酒樓。”
王主管直接一腳踹過去,“用盡一切手段也要給我拉到人!快去!”
“不必找人了。”忽然門外響起一道悠悠的聲音,讓王主管的身體猛地一僵。
他連忙走到門口,門口的柳氏穿着依舊華貴,整個人透着別樣的氣質,他弓下身子,笑着開口:“原來是夫人啊,不知夫人來這裏有何事?”
“我若再不來,你們這幫廢物就要把我的酒樓給辦砸了。”柳氏涼涼地開口。
王主管的笑容僵了僵,他賠笑道:“是我們無用,讓夫人費心了,我們這就去查查對面酒樓的來歷。”
“查什麼?”柳氏把玩着手中的環佩,目光寒涼,倏爾勾脣,流露出冷意。
“可不就是李秋池,侯府那位二小姐,東宮金貴的太子妃開的酒樓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