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辭皮笑肉不笑,“多謝皇兄好意,二弟我是來找皇嫂的。”他扭頭看向視線不斷往外瞟的李秋池,涼涼道:“皇嫂真是好計謀,慫恿我的妃子們去貧民窟佈施,到最後你的美名還要我們來承擔,我們府上上下下真是謝謝你了。”他幾乎是咬着牙說這話的。
李秋池無辜地眨了眨眼,“二弟真是謙虛了,是姐姐們心善,何來我慫恿之說呢?都是一家人,別太客氣。”
楚辭見兩人一唱一和的,他冷嗤一聲,“皇兄,你娶的好媳婦!還真是像只小狐狸!”
楚錦榮繼續吃了一顆葡萄,“多謝誇獎。”
楚辭頓時氣結,揮了揮衣袖便氣憤離去。
與此同時,皇后寢宮。
楚君瀾躺在椅子上,面露倦態,而身後的皇后在給他細緻地揉着肩膀。
“自從李秋池嫁入東宮,他們兄弟倆都積極了許多。”楚君瀾聲音淡淡,眉毛卻舒展開,看起來很是高興的模樣。
皇后見到楚君瀾欣慰的樣子,自己也勾了勾脣角,“楚辭前幾日的樂善好施,也確實讓臣妾驚訝了,要知道從前他可是最懶怠的。如今他願意努力爲民,是件好事。”她頓了頓,笑道,“秋池臣妾也與她敘過家常,是個伶俐乖巧的孩子,也十分討喜。”
楚君瀾嗯了一聲,“足以見得,李秋池對皇家有福,今後皇后你也要多照顧她。”
皇后笑了笑,“這是自然的,臣妾倒是挺喜歡秋池大大方方的性子。”
“太子那邊怎麼樣了?”楚君瀾忽然問道。
“前幾日去瞧過了,這些天他在專注看書題字,很是認真呢。”皇后笑意盈盈,手上的動作毫不停歇。
楚君瀾很是滿意,不久後起了身,回頭握住皇后的手,輕輕揉了揉,眼眸溫柔,“揉了這麼久,不累麼?”
皇后見他這樣溫柔的神色,不禁臉一紅,“不累,能爲皇上做點事是臣妾之幸。”
時間過去了幾日,不知道從哪裏傳出來的消息,說大周朝的太子妃有旺國相,一時間流言四起,底下的老百姓越傳越邪乎。
這一日,福壽宮響起一陣玻璃破碎的聲音。
坐在椅子上的福臨手上拿着一個花瓶,對着下面跪着的宮女怒目而視。
“太子妃有旺國相?那本公主是什麼?你這賤婢把本公主置於何地?再敢胡說,本公主撕爛你的嘴巴!”福臨氣得不輕,最後索性把花瓶一下摔到宮女旁邊,玻璃破碎的刺耳聲在大殿內響起。她出生那一日天降異象,因此也被認爲是福星降世,故而她取名爲福臨。說太子妃有旺國相,那豈不是在蔑視她的存在?
下面的宮女顫抖着不停磕頭,儘管已經頭破血流了也不敢停歇,她帶着哭腔道:“公主饒命!公主饒命!奴婢知錯了!奴婢不該聽信外面的風言風語!”
福臨抓住了話語重點,眯了眯眸,“你的意思是,是外面傳來的風言風語?”
福臨臉色沉下來,眼中彷彿蘊着薄怒,“這些個聽風就是雨的刁民,我馬上叫父皇把他們的嘴巴給縫上!”
說完,她直接怒氣衝衝地去了養心殿。
養心殿內,楚君瀾正在批閱奏摺,旁邊的龍涎香散發陣陣香氣。
“公主,公主你不能進去,皇上正在裏面休息……”
“讓開!你們這些狗奴才!本公主今天就要見父皇,再攔本公主就把你們給打死!”福臨帶着怒的聲音在養心殿外響起。
楚君瀾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讓她進來。”
福臨怒氣未消地站在楚君瀾面前,高高地嘟着嘴,很是不滿的樣子。看見楚君瀾久久沒有理她,甚至連頭都不擡,她更加不滿了。
“父皇,臨兒都站着這樣久了你也不理我!”
楚君瀾提着筆專心批閱奏摺,“又惹什麼禍了?打碎你二皇兄府上的琉璃盤子,還是太子宮中的碧璽珠,要來與我先告狀?”
福臨氣憤地坐下,“父皇偏心!難道在你眼裏,臨兒就是這樣惹是生非的人嗎!”
楚君瀾沒有說話,只蘸了墨,繼續提筆批閱。
福臨見了只當他是默認,心中更加傷心了,裝模作樣地抹着眼淚,啜泣着道:“父皇不愛我了,總是偏心臨兒的皇兄,都不管臨兒有多委屈!”
被吵得心煩了,他放下墨筆,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朕如何偏心了?每次你做錯的時候,哪一次不是朕給你善後?”
福臨破涕爲笑,她高高地擡着下巴,“這還差不多。”
楚君瀾無奈搖頭,“越發沒大沒小了,今日又是爲了何事?”
福臨委屈巴巴揪着衣裳,“最近外面在傳,說我們大周朝的太子妃是旺國相。臨兒想着自己被稱爲是福星降世,再傳那太子妃是旺國相,豈不是肆意造謠生事?”她氣鼓鼓道,“這種造謠生事的人最討厭了,父皇要把他們都抓起來,狠狠地告訴他們,臨兒纔是這個大周的福星!”
楚君瀾難得皺了皺眉,露出不怒自威的模樣,“不許胡鬧,太子妃才德兼備,聰慧伶俐,理應得到子民的讚譽。若是朕出去平息這樣無關痛癢的謠言,豈不是要毀了她的聲望?”
福臨很氣憤,“父皇是不願意給臨兒出氣嗎?父皇果然不愛臨兒了,父皇就愛太子哥哥!”
他看了看福臨再次盛怒的臉龐,無奈道,“太子妃品性不錯,你可以試着和她成爲好朋友,一個旺國,一個福星,難道不該和睦相處?”
福臨氣得臉色通紅,“誰要和她成爲朋友了!臨兒纔不要成爲她的朋友!”
說完,她直接氣憤地離開了。
“皇上,要去追公主嗎?”太監在旁爲難地看着他。
楚君瀾不爲所動地批閱奏摺,“別管她,她的性子這樣嬌蠻,也該改改了,不能總是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