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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懷疑我不相信你嗎?”楚錦榮忽然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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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李秋池愣了愣,解釋道,“不是啊,畢竟是關乎你的名聲的大事,總要謹慎一點。萬一真的有人拿這事來做文章,豈不是很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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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越解釋,楚錦榮的臉色就越發不好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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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吸一口氣,緩緩問她,“只是因爲名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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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秋池懵圈在了原地,她尷尬地扯了扯嘴角,不知道該如何去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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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錦榮看見她這幅神態,眸光逐漸冷下來,他默默回過身,與李秋池擦肩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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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楚錦榮大步離去的身影,她斂着眼眸,不知在想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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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那邊,最終,使臣們還是沒有達成一致,這讓楚君瀾覺得很苦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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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備了這麼多日,卻還是無濟於事。等衆使臣離去後,他默默走回書房,偉岸的背影在夕陽的投射下看起來很是蕭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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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的隨從都看出楚君瀾心情不好,都低頭默默地做事,唯恐因此禍及池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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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君瀾心情不好的事傳到了太后耳中,她此時還在乾寧宮內抄着佛書,檀香陣陣,薰陶了整本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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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父皇怎麼又心情不順了?”太后抄着佛書,眸光淡淡,“可是朝堂那邊又出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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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太后這樣一問,福臨又想起剛纔發生的事,她的心情瞬間變得煩悶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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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臨收斂了情緒,繼續幫太后分好佛書的頁數,乖巧開口:“回皇祖母,是因爲皇嫂與穆英國王子情感上有所牽扯,然後導致諸位使臣不滿,故而政策沒有達成一致,父皇這才煩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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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邊說着,心中還是氣憤,不滿地嘀咕:“皇嫂畢竟是太子妃,還是要注意點形象。現在把事情捅到朝堂上,多難看。偏是她來任外交使臣,慣愛出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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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小氣了,”太后敲了敲她的額頭,“太子妃能力卓羣,堪當大任,所以你父皇讓她當外交使臣,也是對她能力的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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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哪有什麼能力!”福臨面上很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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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顧自沉思,“不過你說得也有道理,女子還是在家繡繡女紅便可,這樣拋頭露面,還把事情捅到朝堂,確實不大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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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臨面色由陰轉晴,連連贊同:“對嘛對嘛,皇祖母,女子要那麼多能力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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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哭笑不得:“你對太子妃,意見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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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說中心事的福臨眼神飄忽,“哪有?只是看不慣她平日的作風罷了!她總是最愛出風頭的那個,臨兒就是不喜歡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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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無奈搖了搖頭,“聽你這麼說,太子妃性子可能是比較囂張些。但你們同爲皇家人,可莫要因此傷了情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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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臨不以爲意,面上卻乖巧回答,“是,皇祖母,我一定會和皇嫂好好相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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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得了太后的吩咐後,首要事情就是把李秋池召進宮。
入宮前,李秋池也大概猜到了皇后召她進宮的目的,沒有絲毫猶豫,直接跟了嬤嬤進了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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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寧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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裏面的宮女正在伺候皇后梳妝,李秋池見了,只好在門口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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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進來吧。”皇后身形未動,聲音淡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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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秋池依言走進來,到了皇后身旁行了禮,“見過皇后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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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讓免了禮後,她站在旁邊看着皇后鏡中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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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面容慵懶,卻透着別樣的清冷和雍容,依稀可以看出她曾經的絕代風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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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你的梳妝技術不錯,那便由你來伺候本宮梳妝吧。”少頃,她讓周圍的宮女都退下,端坐在梳妝檯前,對着鏡子照了照,嘴角弧度微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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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秋池心中明白這是皇后與她有話要說,便默默到了她身前,拿起螺子黛,認真而細緻地描起了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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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眉如同悠遠的青山,目光如同灼目的日光耀眼,卻有着輕紗月色的柔情。李秋池不禁在心中感慨,皇后曾經,也是一代傾城美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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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宮時年二十歲那年,也如你一般風華正茂,意氣風發。”皇后忽然開口,看着鏡中人,有一瞬間的恍惚,繼而她回過神,淡笑了開來,“也覺得女子不弱於男子,想要幹出一番大事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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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秋池在她身後梳理青絲的髮梳停頓了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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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也依着本宮,拿出三千兩銀子,讓我去購置產業,發財致富。”想到從前的事,她不禁有些好笑,“倒是辜負皇上的期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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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秋池調笑着寬慰:“母后,買不買產業都不重要的,你是皇后,全天下的銀子都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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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笑着搖了搖頭。她通過鏡子看到李秋池嬌俏如花的臉,欣慰道:“你比我有才幹。也確實幹出來一番事業了。只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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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到了什麼,惋惜地嘆了口氣,“你雖爲女子,但怎麼說也不比那些男人差。說白了就是對我們女子有偏見,還說什麼鬧出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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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最後一句話,李秋池表示十分的贊同,“按理說,我這些日子做出的奉獻不少,全盯着我那一點點缺陷不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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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也不滿地皺了眉,嗤笑道:“說白了就是面子上過不去,覺得自己連一個女子都比不過,殊不知,無能就是無能,還要找別的事情來做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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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秋池激動地連連點頭,說得簡直太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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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忽然想到了什麼,“你和多姆……是怎麼認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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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秋池早料到她會問起,便如實回答:“只是去送膳食的時候,閒談了幾句,交流了兩國文化。然後第二日他便邀請秋兒一同去朝陽城,說是初來乍到,對地況不熟。秋兒想着,來者是客,還是要客氣些好,問過太子後便帶他玩了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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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瞭然地點點頭,“那你對他是什麼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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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秋池對於皇后的直白愣了愣,她笑着搖了搖頭:“我對他,不過是普通朋友,能洽談幾句的朋友,並沒有多餘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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