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墨臉色泛白,心中猶豫要不要激活洪荒血脈,將這個面子掙回來。
可誰知道,蕭晨安撫了一番那柄道兵後,卻是頭也不回直接上了七層。
七層!
原來他的目標,自始至終都是七層,在場的各派真傳弟子。面色一沉,全都露出一絲意外的神色,七層那可是連他們都不敢上去的地方。
誰都知道七層存放着最好的道兵,可敢去七層的人,放眼三大洞天福地的弟子,都不過是鳳毛麟角。
不僅要實力強,更要膽氣足,有魄力!
在第七層,全部都是道兵,數十股道威相互疊加之下,磅礴無邊。在那壓力之下,還要收服道兵,一個不慎,就會慘死當場。
你在洞天福地聲名顯赫,同輩中光輝耀眼,整個墳海羣域更是名聲遠播。
你已有遠大前程,只需按部就班,便可成爲宗門權重,他日縱橫雲海,逍遙自在。
可你來了萬兵樓的七層,就要抱着身已死,所有榮譽都與你無關的決心和膽魄。
沒有大氣魄,沒人敢上七層。
就比如公子墨,他的實力完全足夠,還有洪荒萬族血脈,可就是不敢上去。
不爲什麼,只因兩個字,惜命!
可就在此時,剛剛還被威脅的蕭晨,轉身後便直接踏入了七層。用洪荒血脈一搏的心思,頓時消散,感到一股堵心的挫敗感。
面對如此膽魄之人,就算自己用了洪荒血脈,對方怕也是敢以命相搏。
未戰便怯,何談勝?
殺入七層的蕭晨,卻是沒有理會公子墨如何想,一個不敢上七層的人。實力在如何強,都不會被他放在眼裏,這個人不值得他記住名字。
七層的入口,是一層水幕光波形成的屏障。
想要進入七層,便先得穿過屏障,相當於立下一個門檻。
在這屏障前,蕭晨感受到的是一股撲面而來,猶如滔滔大浪的威壓。
僅僅是站在那裏不動,就感受到一股巨大的壓力,舉步維艱。
譁!
水幕屏障上出現一道身影,赫然正是蕭晨自己,冷眼看着他。
蕭晨心中一動,立刻猜到了水幕存在的用意,殺了“自己”,死人才能進入萬兵樓第七層。
唯有忘卻生死,敢以命相搏之人,纔可進入這第七層。
頓時蕭晨便倒吸了一口氣,敢進入這第七層的,除了實力超強之人,還無一不是敢搏命狠人。
他們不計眼前之榮耀,只願博得道兵,拼出一個未來,眼界早已不在雲海羣域。
這種人,最可怕!
但還好……蕭晨也是這種人,他渴望這種競爭,能讓自己體內的熱血,再一次沸騰。
散開大道之力,忘卻生死榮譽,蕭晨大步前進,穿過水幕。
咔擦!
水幕之上自己的身影,頓時破了個七零八落,一入此門,不念生死。
“好強的威壓!”
身體剛剛進入,蕭晨便感到一股無處不在的巨大壓力,空氣猶如海浪一般擠壓着自己。
“蕭晨!”
就在此時,一聲輕咦傳來,蕭晨循着聲音看去,卻是本門首席真傳弟子華雲風。
看到蕭晨的到來,臉上露出一絲很大的意外。
蕭晨微微點頭,算是打過一番招呼,開始觀察第七層的環境。
第七層的面積廣闊,尤其是相對稀疏的幾人,更顯的空曠。還有一點與其他層次不同的就是,穹頂極高,擡頭看去,幾乎看不清天花板。
少說也有千丈高,更因爲道威加持的緣故,你若擡頭去看,會生出一股無窮高的錯覺。
所有道兵,皆在中間換成一個小圈,一路攀巖,直衝穹頂。
整個七層,連帶自己和華雲風,只有八人。
普陀山的僧人共有三名,除了華雲風和自己,剩下的是一名修煉浩然之氣的女子,和兩名天蕩山其他儒生。
那女子眉目清秀,英姿颯爽,比之男性儒生,還要來的正氣。
瞧得蕭晨朝她看來,微微一笑,繼續收服自己想要的道兵,一柄儒門夫子劍。
三名僧人,則是對蕭晨的到來,絲毫不予理會,專心收服看中的道兵。
至於兩名儒生,淡淡的瞥了一眼,便不在理會。
不過看樣子,包括華雲風在內,情況都不算好,收服道兵遙遙無期。
此地道威太過強大,一身實力,五成都施展不出。各種道兵,更是桀驁不馴,傲骨嶙峋。
比如那三名僧人中的一位,正在收服一柄泛着佛光的古銅色厚重禪杖,幾番嘗試。
不僅摸都沒摸到,反而被傷的不輕。還好他修的金剛不壞體,已經到了一定境界,不算大礙。
“該找一找,我需要的道兵了。”
蕭晨目光一
掃,落在中間道兵圍成的圓柱之上,他的目光由下自上,仔細搜尋。
此刀無鞘,鋒芒全露,不懂隱忍,不合適!
此刀無鋒,重達千鈞,乃是氣力修行者的首選,不合適!
此刀蘊含之道,乃是火焰之道,與我沒有半點牽連,不合適!
不合適,不合適,不合適!
蕭晨一眼否決了十多柄,視線越越高,眨眼,視線所及範圍內,全部被他賽選完畢。
咻!
頂着巨大壓力,蕭晨只得騰空而起,繼續選擇。
“好高騖遠之輩,遲早得摔跟頭!”
兩名男性儒生之一的南瑾,看着蕭晨眼光越來越高,冷眼觀之,露出不屑之色。
其他人對他這番舉動,也是露出一絲嘲弄的神色,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這第七層的道威,磅礴無邊,站在地面都舉步維艱,居然還敢飛上去,真是不要命了。
“蕭晨兄弟,可別太過魯莽,此地與外界不同。你若不小心觸發了道兵怒火,牽連之下,可能會受到諸多道威的輪番攻擊,小心爲上。”
華雲風心中看不過去,可蕭晨好歹也是紫炎宗的貴客,微微皺眉,好意提醒道。
“多謝華兄提醒,我會小心的。”
蕭晨心中暗道,這些人雖然拋卻了生死執念,可骨子裏的小心謹慎,卻是沒法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