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私底下教孩子喊爸爸的?聽着是比喊爹來得洋氣啊。
傻爸爸一個激動,手勁全開,猛地將對手徹底扳倒!
宋瓷給面子地拍起小巴掌:
“噢噢爸爸贏了!棒!”
宋春安昂首挺胸,活像只得勝的鬥雞。
徐衛軍苦笑着甩甩胳膊,一臉欽佩:
“老弟厲害。”
所謂不打不相識,交手一回,他這就哥哥弟弟地喊上了,特別自來熟。
伸手不打笑臉人,宋春安裝模作樣謙讓一句:
“僥倖。”
一場小糾紛化解於無形,爭執的雙方還化干戈爲玉帛,惺惺相惜起來了。
周遭人看得無趣,撇撇嘴散開,不再理會他們。
這就是倆沒臉沒皮的貨!
能有什麼正經事?
還拍電影呢,指定是吹牛皮。
誰信誰傻。
宋春安當然不傻,還挺不好糊弄。
他衝媳婦使個眼色,抱着閨女往櫃檯前湊了湊。
李勝男會意地繼續跟袁曉靜討價還價:
“袁姐,你說的我都懂。可巧婦難爲無米之炊,這些好東西我倒是都想買,這不是,錢不夠嘛。”
宋瓷頻頻點頭。
媽不錯,目標明確,不爲外物所動,說給她買點心,就不三心二意。
徐衛軍耳尖地聽見個錢字,順着小姑娘發亮的眼神看過去,一眼瞧出這是親孃倆,頓時有了主意。
她缺錢,他有哇!
不,是劇組有。
只要小姑娘答應來拍戲,劇組就得給開支,他權當先給墊上了!
片酬都先花上了,人還想跑?那不可能。
徐衛軍小算盤打得噼啪響,擠上前從兜裏掏出錢包,直接甩出一張大團結,豪氣地說:
“同志,你是小姑娘的母親吧?你好你好!你想買什麼?錢在這!”
“這怎麼好意思……”李勝男人設不倒,彬彬有禮地推拒。
袁曉靜也不閒着,在旁幫腔:
“徐老師真是電影廠的,不是壞人。他估計是看中你家丫頭去拍戲了,這是工資,你們應得的,不用跟他客氣。”
宋春安扯過那張大團結,正反面瞧了瞧,像是在鑑別是不是假錢,嘴上漫不經心地問:
“拍個戲給十塊錢?有這麼好掙?不會特別難吧?”
徐衛軍手腕還隱隱發酸發紅,聞言連忙搖頭:
“沒有沒有,很容易的,就是說說笑笑山上跑兩步,沒問題的!”
宋瓷嘴角抽搐了下,確定這位徐老師是在忽悠人了。
什麼叫說說笑笑山上跑兩步?當是在拍歌曲MV呢?
這攝像的嘴怎麼也跟導演似的,騙死人不償命呢。
不過她也明白,這會兒國內拍戲難度應該不算大。
首先題材受限,以又紅又專爲主,沒那麼些個花裏胡哨的特效,連威亞都很少吊;
她又只是個五歲不到的小蘿蔔丁,苦情戲的話哭兩聲,戲劇正劇的話串個場,最多賣個萌,齊活兒!
袁曉靜看着宋春安手裏頭那張大團結,心中不無遺憾。
這要是選上他們家丫頭,這錢可全是他們的了,頂她小半月工資呢。
要是經由他們介紹,少說也能抽個三兩塊的介紹費。
眼下這情況,卻不好說了,人家兩方親自搭上線了。
新娘進了房,媒人扔過牆。
可爲了大嫂孃家大伯的親戚情分,她還得出力促成這事兒,也是沒轍。
“對啊,不難的,半點危險沒有。要不是我家丫頭笨嘴拙舌的,我巴不得叫她去演呢。”
她一把搶過宋春安手裏的十塊錢,麻利地找零裝貨。
“還猶豫啥呢?這麼好的機會,過了這村兒沒這店兒了!好事成雙,我這就把東西給你們裝起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