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瓷緩過點精神,忍不住笑嘻嘻跟爹表功。
她真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奶娃娃,而是末世大佬來的!蹩小瞧她!
宋春安一臉複雜地對上閨女美滋滋的小臉,怎麼都覺得那臉色有些白,聲音有些虛,好像抱在腿上的分量都輕了!
“你沒事吧?頭疼不疼?”
宋春安大掌摸上閨女額頭,摸着一手冷汗,老父親更加憂心忡忡了。
“我沒事呀,不發燒。”
宋瓷扒拉下爹的大手,一臉無語。
“以後不許不聽話,不然,回家叫你媽收拾你。”
宋春安端起嚴父的架子,教訓閨女。
宋瓷眨巴眨巴眼,比出一根手指:
“我聽話。那,一天一回?”
宋春安臉黑了:
“胡鬧!一天一回你身子喫得消嗎?最多一月一回!”
說完他才發覺被閨女牽着鼻子走了,捏捏她瘦了好些的小臉蛋,無奈說:
“這不是幾天一回的問題。你還小,不用琢磨這些有的沒的;有爹在,還能少了你喫的?”
宋瓷繼續討價還價:
“那咱們各退一步,一週一回好不好?寶兒想孝順你跟媽,想叫你們開心。”
閨女一撒嬌,宋春安七尺的漢子就有些扛不住了。
他輕咳一聲,嘴角止不住上揚,還努力維持大家長的威嚴,沉聲道:
“那說好了,不能再拿你自己個兒的身子胡鬧,爹不缺你這一口喫的。爹知道你孝順,回頭賣了錢給你買肉包子喫。”
宋瓷嗯嗯點頭,賣乖說:
“等我以後掙錢了,也天天給爹買大肉包,穿西裝,環遊世界!”
宋春安一下子繃不住了,低頭啃閨女一口,樂呵呵道:
“那我就等我閨女孝敬了。”
宋瓷咯咯笑着推開他的大臉,心裏有點犯愁。
打獵掙錢這條路子基本上被他爹堵上了,她的養家大計還得重新打算。
要不,還回去拍戲?
那個來錢快,也不算太難,唯一的阻礙就是來自爹媽的疼愛,就有點頭疼。
連大米白麪都喫不起,頓頓三合面窩頭餅子棒碴粥高粱米,喫着還拉嗓子。
長期這麼喫,營養不良是一定的。她可不想長成小矮子洗衣板,穿衣服不好看。
再說了,她也心疼爹媽。
她爹身體明顯不太強壯,媽又是城裏來的知青,飲食上肯定不習慣;
這麼熬下去,身體底子都會虧空,以後想補就難了,說不定還會影響壽數。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改善生活水平勢在必行!誰攔也不行。
“爹,不生氣了吧?那咱回去接着拍戲?你要是受不了就別看,我真沒事。”
宋瓷趁熱打鐵,又換了要求。
反正她要掙錢,不要捱餓受窮!
“不行!”
宋春安一口回絕,一把將閨女拎起,面對面坐在自己腿上,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頓強調:
“爹說了,家裏的事情不用你發愁,你好好玩你的就行,拍戲那麼危險的事情不用提了,爹會把錢還上的。”
頓了頓又補充:
“不用賣兔子,也能還上。”
宋瓷不大相信。
家裏啥條件她知道,她爹媽就是地裏刨食的農民,又還沒分家,一年到頭壓根攢不下幾個錢來,拿什麼還劇組?
十塊錢也不是什麼小數目,她爹肯定是在吹牛。
這大概就是善意的謊言吧?還不是因爲疼她!
宋瓷心裏暖暖的,嘴上卻不放鬆:
“可是我們都答應人家了啊,說話不算數的是小狗,爹你不能言而無信,會教壞我的。”
聽了閨女沒輕沒重的指責,宋春安臉一下子撂了下來,陰沉沉的不說話。
宋瓷暗叫糟糕,知道這次不一樣,她爹是真的生氣了。
可也不能任由他死要面子活受罪吧?完全沒必要嘛。
要不要現在道歉呢?宋瓷有些拿不定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