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春安歇了一會兒,良心發現,不好真坐着等喫,帶着閨女慢慢溜達着上山打兔子去了。
李勝男則勤快地收拾一遍衛生,又擦又抹的,很是費了點工夫。
這家裏沒個女人是不行。
往常二大媽跟建設嫂子在家的時候,這家裏永遠乾淨整潔,晚上村民都愛來坐坐,誰不誇一句會過日子。
可二大媽跟嫂子纔回孃家幾天啊,這家裏就有點不像樣子了。
李勝男把用過的抹布最後投了一遍清水洗淨,擰乾後抖開往院子裏的晾衣繩上一搭,盆裏看着挺乾淨的水也沒浪費,拎到竈房先洗一遍土豆紅薯外邊的泥。
大隊長家不缺糧食,櫃子裏還有半口袋細白麪,井裏還掛着一塊豬肉。
李勝男也不是頭一回在大隊長家做飯了,熟稔地洗了四五個順溜的紅薯,擱鍋裏生火蒸上。
燒火的同時又洗乾淨三個大土豆,去了皮擦絲,又往裏頭加了小半瓢白麪,打了一個雞蛋進去,又擱了點鹽,加水調成濃稠的麪糊。
這會兒鍋裏已經大開了,呼呼地冒着蒸汽。
李勝男也不急着掀鍋,多燜一會兒叫紅薯熟爛。
她又從櫃子裏拿出半顆大白菜,掏出白菜心切成細細的條,簡單拿鹽醋香油涼拌上;
然後又洗了個大白蘿蔔,撿着不糠的部分,脆脆的擦成絲,仿着糖醋的口味,也給涼拌了一大盤子。
倆涼菜拌得了,她把鍋裏熱氣騰騰的蒸紅薯拿出放到盆裏,把鍋騰出來。
然後燒火加熱,放油,烙土豆絲餅。
地鍋很大,攤得不薄不厚的餅子圍着圈能放下五張去。
烙餅的火不能太旺,得細細得燒。
李勝男遊刃有餘地邊燒火,邊翻動鍋裏的餅子,同時還能把盆裏煮熟的紅薯給去皮,加一點麪粉搗成麪糰。六號
沒錯,她還要做一些紅薯餅當主食。
這兩種餅子做起來不麻煩,味道也很好,但喫油,最好還要加白麪,村裏一般人家平時還真捨不得這樣喫。
李勝男也不是特意來大隊長家佔便宜的。
事實上,人家平時喫的就是比他們好,總不能爲了遷就他們,叫主人家跟着他們喫糠咽菜啃窩窩頭吧?
沒這樣的道理。
再說了,她家寶兒不是帶着宋春安上山打兔子了麼?這就算是他們交的伙食費了,她不心虛。
大熱的天在竈房裏頭忙活,那真的跟擱蒸籠裏蒸是一樣樣的。
李勝男熱得滿頭大汗,被鍋裏的油煙味嗆得幾乎沒啥胃口,就時不時夾一筷子酸爽可口的涼菜喫。
該先煮上一鍋冰糖綠豆湯的。
李勝男有些後悔。
好在宋春安跟宋瓷爺倆早早回來,接下燒火的活兒,替她分擔了些。
“逮着啥了?”
李勝男看着底下主動坐着燒火的男人,不自覺就露出笑來,又把湊熱鬧的小閨女趕到院子裏玩兒去,不叫在這挨熱。
“一隻兔子,一隻野雞。”
宋春安皺眉脫鞋看腳底板,被李勝男嫌棄地也往外轟。
“把飯都給薰臭了,快沖沖去!”
宋春安賴皮地一撥楞腦袋:
“我不!走不動了。你要嫌棄你給我洗。”
李勝男看在獵物的面子上,不跟他計較,笑嗔他一眼:
“美不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