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春安兩口子無意多說,哄了閨女兩句,又抱着她睡了。
李慎行一直睡得很熟,並沒有被吵醒。
宋瓷有些羨慕小表哥這個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特異功能”,羨慕着羨慕着,她也睡着了。
一覺醒來,又是新的一天。
依舊是陰雨濛濛的天氣,宋瓷沒工夫叫自己的心情跟着發黴,一早就被她爹給偷偷帶出去了。
“我剛聽說,昨兒個夜裏海邊一個小漁村被淹了,老屋垮了不少,好些個老人孩子跑得慢,都給埋進去了。
戰士們要趕去救災,好多君犬都調過去搜救。我琢磨着這事兒還得咱爺倆上,再裝一回神棍吧。”
宋瓷經歷過昨天掉馬的意外,整個人頗有點破罐破摔的任性,毫不遲疑點頭:
“行!人命關天,咱們快點,就是爹你要受苦了。”
她爹肯定還想着給她打掩護來着,必定不能與她分開。
下雨天這麼惡劣的環境裏,她爹想要寸步不離地護着她,可不容易。
“你也說是人命關天,豁出去了!”
宋春安深吸口氣,也有些惴惴。
想起上回抱着閨女到處看地勢打井的經歷,他還覺得胳膊發酸腿發軟,真心累得慌。
可這事不知道便罷,既然知道了,又有能力救命,那也不好眼睜睜見死不救。
宋春安作爲一個父親,不必換位思考,光是站在教育女兒的角度上,他也不會灌輸給女兒冷血無情的錯誤觀念。
當然,他也會絕對護住閨女的安全,不會叫她去冒丁點的危險,這是他這個當爹的私心。
倆人簡單溝通過後,便不再多說,抓緊時間閉目養神,接下來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雨路難行,他們足足花費了三個多小時的時間纔到達目的地。
“前面車子進不去了,得步行進去。”
算了,服從命令吧。
宋春安道謝,給閨女扣上雨衣的帽子,還不放心地把她包進自己的大號雨衣裏頭抱着。
爺倆毅然衝進雨裏,往破敗的小漁村跑去。
“同志,裏面危險。”
一路上不住有人攔住他們想要勸阻,宋春安簡單解釋兩句,被帶到現場指揮面前。
“宋春安?你怎麼來了?”
宋春安早在部對裏混了個臉熟,此刻被認出來也不足爲奇。
他騰不出手來抹臉上的雨水,說話也不敢張大嘴,生怕雨水流進嘴巴里。
“卓連長,我來幫忙。我學了點不入流的本事,之前幫我們縣裏看地下水幫忙打井來着;我琢磨着,找人的話大概也好使。你叫我試試唄,我不添亂。”
卓連長也聽過他的光榮事蹟,想了想也覺得試試沒壞處,指了倆戰士跟他走,一爲保護,二來也能幫忙挖掘,萬一真能行呢?
宋春安特乾脆地領着人往村裏走。
“閨女?”
宋瓷早已經開放精神力偵查了。
事實證明,精神力受到的外部條件限制還是很明顯的,她突破後的精神力,並沒能如願覆蓋整個小村落。
“八點鐘方向,大約二十米處,兩米深,有人。”
宋瓷給的信息很精準,宋春安二話不說就帶人過去救援。
“就這塊,兩米深,小心點。”
倆戰士紀律性很強,問也沒問,直接開挖。
宋瓷又小聲告訴她爹:
“四點鐘方向也有,倆人,呼吸很微弱,感覺快不行了。”
宋春安一聽這還了得,趕緊又招呼附近正在大範圍地毯式搜索推進的戰士,報了精確位置叫他們趕緊先去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