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媽手藝大概得了奶的七八分真傳,做的菜味道十分不錯,叫人愛不釋口啊!
宋春安沒好氣地給她揉肚子:
“你就不能少喫點?喫飽了還不行,非得喫撐?”
沒出息!
宋瓷枕着她爹腿哼唧:
“姑媽做飯太好吃了嘛。”
所以沒忍住不是她的錯。
宋春安毫不留情拆穿她的貪嘴:
“你在家的時候不也經常喫撐?豬投胎的你是。”
宋瓷嘿嘿笑,這點程度的毒舌壓根不痛不癢:
“我要是豬,你就是老豬,爹你幹嘛想不開要罵自己個兒?”
宋春安恨不得拍她兩巴掌。
這糟心閨女,誰要拿走吧!
“貧嘴吧你就。出去溜達溜達消消食去。”
宋春安也喫得不少,坐炕上就犯困,乾脆拉閨女下地。
宋瓷打個飽嗝,吧唧下嘴說:
“行吧。再去瞧瞧豬,回來睡午覺。”
宋春安沒意見,領着她鎖門出去。
宋春光先喫完飯,也趕去病豬那邊,想替換丈夫回家歇個晌,下晌還要去生產隊上工呢。
不過馬前進一直也沒回來,估計還在那頭忙着。
宋春安爺倆纔出來,還沒走出街呢,迎面遇上大步過來的王元寶,身後還跟着拉長張臉的夏技術員。
“春安兄弟,宋瓷侄女,你們喫好了?”
王元寶熱情地遠遠打起招呼,快走兩步過來。
宋春安停下等他,低頭看了閨女一眼。
宋瓷接收到親爹的暗示,回個放心的眼神,臉上立馬端起懵懂孩童表情。
這個她已經很拿手了。
“是王大隊長啊,你也吃了?”
宋春安鎮定地跟王元寶寒暄,對他的來意也能猜到幾分,無非還是給豬鍼灸那點事兒。
“吃了吃了。”七號
王元寶一把抱起宋瓷,特自然地說:
“你們也是要去東邊石灰窯那頭看豬吧?這不是巧了麼,我們也要過去,一起走一起走。”
宋瓷乖乖讓抱,維持着面無表情,心裏默默吐槽:
宋春安自然不會想不到這點破綻,但他同樣沒有拆穿,而是從善如流地隨同前行。
夏技術員不甘寂寞地開口:
“聽說你們拜了老師學的鍼灸?哪個老師教你們給豬扎針的?是個獸醫?”
聽着這挑釁意味濃郁的話,宋春安就不想忍他。
“瞧夏技術員這話的意思,還瞧不起獸醫咋的?你不也是給畜生瞧病的麼?同行相輕?”
“你罵誰呢!”夏技術員禁不起激,當即氣得臉紅脖子粗的要幹架。
宋春安可不怕他,唰唰兩下擼起袖子,就要先發制人。
“別動氣,誤會,都是誤會!”
王元寶急得兩頭勸和,又怕誤傷到懷裏抱着的會鍼灸的宋瓷小姑娘,反倒後退兩步,看着就像是看熱鬧不怕事大的樣子。
夏技術員本以爲他會來勸和,萬萬沒想到王元寶竟然退了!
他退了!
這個表面一套背後一套兩面三刀的狗東西,可坑死他了!
夏技術員心裏把王元寶給罵了個狗血噴頭。
可沒人遞梯子,他怎好下臺?難道真要跟這個不講理的村野莽夫幹上一架?
對面這丫的見天下地幹粗活,力氣大個子高的,他要是喫虧了該咋辦!
夏技術員慌得一批,小眼神無處安放。
宋春安見着他這副慫樣,更是不屑。
就這種嘴巴厲害的紙老虎,他一個能揍一個!
眼瞅着戰爭一觸即發,王元寶久勸不下,都急得想喊人來拉架了。
突然!
爭鬥一方的夏技術員一個踉蹌,完美表演了一個平地摔跤,哎喲叫喚着半天爬不起來。
離他還有幾十公分的宋春安趕緊退後,舉着手一臉無辜:
“你們都看見了,我可沒碰他,是他碰瓷!”
“不要臉!碰瓷的都是黑心大壞蛋,大隊長快抓他去坐牢。”
暗中動了手腳的宋瓷一臉同仇敵愾,完全沒有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的自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