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就沒打算過早地長時間離家。
她又不是真的小孩子,早已經把自己的生活安排好了,每天多科目的學習練習,還有必不可少的家庭親子時間,很忙的好不好。
而且說實話,她也不是很習慣那種嚴格的封閉式軍事化管理,有點太不自由了,不適合她自由散漫的個性。
算了不想了,還是好好養養精神,準備給毛毛哥哥“做手術”吧。
一路無話。
到了軍醫院,林銘把人喊醒,幾人下車進去找人。
林銘辦事能力很強,早提前安排妥當。
“病人情況不很理想,腿部傷勢拖延太久,有壞死的可能……”
林銘邊走邊解說病情,像是一個萬能的祕書,處處想在前頭。
宋瓷見他全程對着自己解釋,分明猜到部分底細,也懶得遮掩,點點頭說:
“我知道了,謝謝你。”
林銘雖然早猜到來救人的是她,此刻見她正面承認,還是忍不住生出些微“我就知道”的高興來。
“你還需要什麼?要不要通知院方準備一個手術組配合你?你放心,這裏是軍醫院,保密性很強的。”
林銘對這一家的低調作風深有體會,貼心地詢問。
宋瓷倒不在意這個,考慮下說:
“過後請人再檢查一次,雙重保險。”
“明白。”
林銘答應下來,表示交給他來安排。
宋瓷很滿意他這種乾脆利落的做事風格,不會問東問西的,就很省心。
她會鍼灸這事兒瞞不住,也有心理準備,不過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好。
林銘開道,宋瓷一行順利來到毛毛所在的病房。
她用的作弊版的扎針療法,有精神力輔助隔離,連手術消毒都可以放下水,完全沒必要換去專門的手術室,不夠折騰病人的。
林銘也表示理解。
畢竟他被扎針的地方,還是在車裏,就挺隨意的,沒那麼多講究。
一行人來到病房外,林銘敲門當先進去。
宋春安個子高,一眼瞅見病牀上躺着的毛毛兄弟,心裏不好受得緊。
“宋哥?你們真的來了!”
毛毛顯然提前收到院方通知,在等待他們。
他那張蒼白消瘦的臉上擠出一抹笑容,稚氣尚存,卻已經掛上掩飾不住的滄桑頹然。
截肢對他的打擊太大了,他到現在還不能完全接受,懷抱着一絲幻想,一直犟着沒同意手術。
“宋瓷,又見面了。可惜哥哥病着,答應你給你帶我奶奶拿手的醃糖蒜,也只能等下回了,先喫點水果吧。嫂子你們坐。”
毛毛一臉歉意,指指小桌上的水果,示意他們自便。
李勝男看他一眼,猛地低下頭,眼淚差點憋不住。
她平時也不是淚窩淺的人。
只是看着小青年躺在病牀上動彈不得的慘狀,她不由得就聯想到自家丈夫女兒身上。
他們都是一起去過前線的。
一個鬧不好,也會落到這麼個下場。
她怎麼能不心疼?
“毛毛哥哥別費心了,喫的以後再說,我先看看你的病,早治早省心。”
宋瓷示意她爹抱她過去,小宋大夫要出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