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聽他這麼不客氣地當面指着鼻子罵,哪裏還忍得住?
“你懂個毛線!我倒是想大大方方說事,可她宋瓷受得起麼?她有行醫資格證嗎?我都是爲她好!”
無端被CUE的宋瓷無辜眨眼,大可不必。
李勝男見不速之客擺臭臉噴人,立馬也沉下臉來。
“同志,聽你這意思,我們還得謝謝你了?簡直莫名其妙!
我們宋瓷確實沒有行醫資格證,可我們也沒想現在就給人看病啊,用得着你在這閒操心?
你們到底有事沒事?沒事就請回吧,我們家裏有客,不方便招待!”
李勝男就差把狗拿耗子多管閒事丟他們臉上了,直接趕客。
國人好面子,李勝男更是自小受家庭環境薰陶,很少當面給人沒臉。
鬧成今天這樣已經算是出格,可見她心中對倆人的反感。
宋瓷當然無條件站她媽這頭。
事實上,她也不喜歡別人一廂情願地爲她好。
好不好的得她說了纔算,少來道德綁架那一套。
“你簡直不可理喻!你知道我是誰麼?”
馬志軍氣得臉漲得通紅。
要不是提前跟師兄打過包票,能把人請過去幫忙,他何必來受這個氣?
他大小也是個主治醫師,在縣醫院也排的上號的!
想起師兄那邊那位棘手的病人,馬志軍又壓了壓火氣。
那位可是省廳一級的大領導,能把他治好,師兄可就一舉飛昇了,他也能跟着雞犬升天!
呸,是更進一步。
馬志軍努力朝好處想,不然壓不住此刻糟糕的情緒。
師兄那邊手術遭遇大難題,亟需救場,最好的選擇就是鍼灸大拿臧國良!
老爺子剛好來了他們省裏,只是過於拿喬,誰都不見。
師兄也是各種關係都託遍了,還是連人家面都見不着,沒辦法才拜託到他這裏,叫來找宋瓷試試。
馬志軍心裏酸溜溜的,來的路上一直感嘆宋瓷命好,居然能被大佬看中,收做關門弟子。
光是藉着臧老爺子的名頭,都夠她喫一輩子了。
萬萬沒想到,此行出乎意料的不順利!
而這個宋瓷更是離譜,人不大,本事沒學兩天,卻學會了端架子!
你以爲你是臧國良本人?不是看你能在你老師面前能說上話,誰稀得搭理你!
越想越來氣,馬志軍臉色愈發難看。
“他叫馬志軍,縣醫院肛腸科的大夫。”
於大媽冷不丁地插入一句,代爲介紹。
如同一盆冰水潑下,將隱隱彌散着火氣的氛圍澆熄,連個火星子都不剩。
宋瓷露出禮貌而不失尷尬的微笑:
“你好?”
馬志軍瞧着她這副似笑非笑的嘲諷表情,氣得腦側血管一個勁兒突突,血壓蹭蹭往上升。
他深吸口氣,竭力壓下火氣,咬牙擠出一個笑來:
“你就是宋瓷吧?趕緊給你老師打電話,救人如救火,省一院那邊有臺手術正等他!”
宋瓷緩緩眨下眼,心裏哦豁一聲。
聽聽這副居高臨下的指派口氣!
她突然也很想問一句,你誰啊?
“我老師?你指哪位?”
宋瓷好脾氣地詢問。
她是主場作戰,得注意風度。
“你少特麼裝蒜!臧國良!你還有哪位老師?”
再三碰壁,馬志軍自認再好的脾氣都被消耗光了,沒忍住爆了句粗口,心頭舒服不少。
小丫頭片子就是欠罵!
宋瓷依舊微笑,好心提醒:
“您搞錯了,我有很多老師,唯獨沒有姓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