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的注意力分給了雪兒,但是也沒有忘記懷中的軒轅辰,等兒子說完,他笑着鼓勵:“辰兒好聰明,父王都沒有你聰明!”
“父王也聰明。”軒轅辰在他臉上親了一口,學着他的口吻安慰。
“哈哈哈……對對對,辰兒跟父王一樣聰明。”軒轅澈因兒子也親了他一口心情好了很多,高興的哈哈大笑。
安慰好兒子軒轅澈裝作不經意的問:“娘子要帶辰兒去莊子上居住?”
“是的,還沒來得及跟殿下說此事。
寓教於樂,圖片上的東西畢竟是客觀的,不如實踐來得好,正好馬上就要春耕,妾身想讓辰兒開開眼界,不能總窩在府中,將其養成溫室裏的花朵,不識人間煙火。
當年澤兒跟青兒也不是死讀書,小不點的時候妾身就親自帶着他們去田間勞作,家裏的家務他們也沒少做。
所以此事還望殿下應允。”雪兒怕他阻止自己,好好的解釋了一番。
軒轅澈低頭對軒轅辰說道:“父王有事跟你母妃說,辰兒先跟墨拾玖姑姑去玩可好?”
軒轅辰很懂事,雖然他很喜歡窩在自家父王的懷中,但還是乖乖的點頭同意了。
雪兒附身將小拖鞋遞給他,他自己穿上,下了榻,跟兩人擺擺手,帶着跟着他下榻的小白邁着小碎步出了房間。
軒轅澈對等在門口的玉硯吩咐:“玉硯,將世子帶到墨拾玖那裏。”
“諾。”屋外的玉硯大聲應道。
“娘子坐吧,不要站着了,我想跟你談談。”軒轅澈對還在那看着門口的雪兒柔聲說道。
“謝殿下。”雪兒沒有拒絕,在榻上坐下。
小榻桌上放着一壺熱茶,她伸手爲兩人各自倒了一杯,將其中一杯推倒軒轅澈那邊。
她沒問軒轅澈要跟自己說什麼,捧起茶盞輕輕抿着。
軒轅澈也有點渴,沒有矯情,執起面前的茶杯抿了一口。
放下茶杯輕咳兩聲,他目不轉睛的盯着面前的雪兒,今日的她一身簡樸的家居服,雖然衣裳上只繡着幾隻簡單的梅花,但一點也不顯俗氣,反而襯托出雪兒那一身縹緲出塵的氣質。
三千青絲用兩隻簡單的梅花簪綰着層層疊疊的隨雲髻,幾縷髮絲垂在香肩兩側,淡淡的梅花妝凸顯她骨子裏的傲骨,舉手投足間皆是一副最美的畫卷。
八歲時候的她是靈動狡黠的,十幾歲的她是婉約銳利的,二十幾歲的她是出塵高貴的,那一身的風華無人能及。
這一生他軒轅澈得此佳人相伴,他還有什麼不知足的呢?
“還在生我的氣?”打量了雪兒一會兒,他突兀的問道。
不等雪兒回答,他接着道:“不要否認,你心裏懂,我心裏也明白,我沒想到因爲那天的事你會生氣生了半年還多。
你不是說過有什麼事都要明說,不能彼此隱瞞,要坦誠相待嗎?爲何你要將心事藏起來,不對我說清楚呢?”
有些事是躲不過的,雪兒放下已經喝空的茶杯,回視他的眼睛,輕聲道:“殿下,妾身自問對你是付出真心的,但是如此陰晴不定的你讓妾身望而卻步了。
妾身實在是累了,一次次生氣,一次次誤會,一次次解釋,一次次和好。
雖然說這些都是不可避免的,但是也是有個度的,而殿下的所作所爲已經超出了這個度,所以妾身不想再繼續這樣下去了!”
軒轅澈心中一突,心跳瞬間快了幾拍,他有些不敢看雪兒的眼睛,仍硬着頭皮要弄清她話中的深意:“娘子這話是何意?爲夫不懂。”
“殿下是聰明人,妾身只是一個單純的農家女,有了今日的地位權勢少不了殿下一直以來的提攜,這份恩情莫不敢忘。
只是妾身不是可以被你一次次玩弄與股掌之間的小女子,既然心機不如殿下,妾身也明白什麼叫退而求其次。”雪兒仍舊不卑不亢,盯着他的眼睛道。
軒轅澈的瞳孔縮了縮:“你這是何意?”
“何意?”雪兒嘴角帶着諷刺的笑:“殿下那麼聰明,是威震北疆的藩王,您會不明白妾身話中的含義嗎?”
“我不明白。”軒轅澈仍舊死鴨子嘴硬。
雪兒笑笑,只是轉瞬即逝:“明不明白無所謂了,如今妾身已經有了辰兒,此生足矣,其它的妾身早就不再期待,僅此而已!”
“你這話又是何意,難道你不願再爲爲夫誕育孩兒?”軒轅澈心中的無名火再次冒起,他甚至懷疑是不是軒轅辰的世子之位已經定下,所以雪兒的腰桿子硬了起來?
哪家的妻子不願多給郎君多生幾個孩子?
“殿下不是不知,妾身生辰兒的時候傷了身子,三年內不能再次生育,上次又受寒大病一場,雖然你們誰都沒有跟妾身明說,但是妾身自身也是懂得一些醫術的,妾身的身子這三兩年之內都不可能再次懷孕了!
殿下今年已經二十有八,馬上就是而立之年,而殿下至今只有軒轅玉跟澈兒一兒一女,這與殿下來說是迫在眉睫的事,不是嗎?”
“那又如何?”軒轅澈不明白雪兒爲何會在這個時候說子嗣的事。
皇祖父在離開之前也徵求過他的意思,希望他可以娶兩個側妃,以防將來雪兒不能再誕下男嗣,那麼等辰兒過繼之後,他的爵位就沒有子嗣可以繼承了。
當時他也猶豫過,畢竟雪兒的身子李太醫已經跟他說明了,他也有這方面的擔心。
可他已經答應過雪兒,此生不會再娶,也不會負她,他又如何會失言?
難道雪兒已經知道了辰兒的事?不對啊!
若是雪兒真的知曉,又如何會如此平靜,沒有跟他鬧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