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現在蓋房一樣,糧食是自家地裏打出來的,肉蛋和油是自家儲備的。
蔬菜是去年儲存在地窖裏的白菜蘿蔔,還有醃製的那些鹹菜。
還有去年打的大豆,隔兩天做一次豆腐。
這些蔬菜就足夠那些工匠喫喝了。
要說去年董家開荒,讓蔡氏嫉妒了一把。雲氏產子,讓蔡氏感到自己在三家溝董家的地位不保。
而年底殺年豬,董家請來了縣令跟師爺做客,這讓蔡氏連記恨二房的心都不敢有了。
如今二房大張旗鼓的蓋房,這讓蔡氏從心底裏開始嫉妒的冒火。
後果就是,蔡氏跟董長江之間爆發了有史以來第一次最嚴重的“內戰”,兩口子雖然沒有真的吵起來,但結果就是誰也不搭理誰。
蔡氏心裏極其的不平衡。
在他眼裏董長河雖然長的比丈夫好,卻是個不長久的病秧子。
丈夫雖然只是個童生,但是卻做了一村之長,而董長河只是一個莊子的管事,丈夫比董長河這個秀才公要體面。
就從去年開始,這一切都變了,那些地她羨慕不來,誰讓當初自己丈夫的目光短淺!
可是二房何時積攢了那麼多的銀子,如此悄無聲息的。
蔡氏甚至都懷疑,董長河那些銀子的來路,是不是公爹跟婆母私底下給了些銀子?
可蔡氏細想想,又覺得是自己多想了。
最後只能在心裏暗自罵二房兩口子奸詐!
不說大房兩口子冷戰多久。
經過一個半月的時間,院子的圍牆,房子的地基都建好了。
後院也整體建完,家裏的牲畜都已經挪到了新地方,原來的後院那些建築已經拆除。
到了櫻花跟杏花即將盛開的季節,也到了一年一度的清明節。
在長海縣清明節是各家各戶祭祖的大節日。
雲氏因爲孩子小的關係,今年沒有回三家溝,董家是董長河一個人回去祭祖的。
現在董成澤已經快滿五個月了,翻身已經很麻利,雖然不會坐,但是離會坐已經不遠了。
而且他現在睡覺也不如之前那樣多,身邊根本離不開人。
最近家務活多數都是雲氏親手做的,雪兒要看着弟弟。
所以今年祭祖,雪兒沒有如往年原主那樣,跟着回三家溝。
清明節這天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工匠這一天也要祭祖,所以也沒有上工。
董長河一早就騎馬回了三家溝。
先是在祠堂拜祭祖先,然後是一起上山掃墓。
北方的宗族觀念沒有南方深,但是董家的祖輩也曾經是住在南方的,這種宗族的觀念就延續了下來。
不管出沒出五服,不管彼此之間的關係如何,只凡是董氏的兒孫,這一日都會在一起祭祖,一起掃墓。
等一切的活動都結束了,用罷午膳。
董秀才又將一衆兒孫召集在堂屋就坐。
董秀才先開口道“今年二月舉行的縣試,成義取得了好成績,四月份的府試在鐵州舉行。爲父會親自帶着學生到鐵州,陪着他們考試。
董長江也想去,但是村子裏的事情最近有些多,又要春耕,再者他也心疼自己去了會多花錢。
妻子跟他一直鬧彆扭,爲的還不是自己沒大能力,蓋不了老二家那樣的大宅院!
想了想,他言道“爹,我就不去了,成義有爹陪着,我放心!”
“好,那若是這次成義等人的成績通過的話,我會直接帶着孩子們到上京考完院試,時間會久一些。”
你不去這樣也好,老二家蓋房子,有時間你也去幫着長長精神。
他一邊要上工,一邊還要蓋房,這地裏的活計也馬上多起來了,千頭萬緒的,沒個人幫襯着,爲父還真的有些不放心!”
大兒子的答案在董秀才的意料之中,且他也知道老大家裏不寬裕。
他不去,自己還可以名正言順的貼補長孫,他若是去了,這花銷就不好貼補了。
董長河沒吱聲,自己的大哥是個什麼性子,他太瞭解了。
從擴建開始,自己爹在沐休的時候過來幫忙,自己的三弟月末回家的時候,也順道過來問問,有什麼能幫上的。
自己這個大哥自始至終也沒上門問一句。
他是個不愛計較的,這若是一般家的兄弟,如此只會越來越生分。
董長江聽了自己親爹的話,臉上火辣辣的,心虛極了。
這段時間他跟妻子冷戰,兩個人一天都說不上一句話,他擔心自己再去二弟那幫忙,蔡氏會更加的跟他鬧了。
所以他愣是一次都沒到二房去看看。
怕董長河說出來,董長江趕忙應下“爹,我知道了!”
其實對於這件事,董秀才還真的不知道。
開春頭一件事情就是爲幺兒上田院長家提親,忙完了四兒子的事情,二月就是縣試,縣試不是年年都有,每三年才舉行兩次。
所以他的注意力都在這方面。
要知道他在董家村開辦私塾,在這裏就讀的孩子都是他的責任,孩子考得如何,不但代表了他的臉面,同時也是印證其學識的標準。
並且還關係到私塾每年的招生多少,畢竟隔壁的秦家村也有私塾。
兩傢俬塾多年來競爭很激烈。
見老大痛快的應了,董秀才這才轉向董長河道“爲父以爲你還要等一兩年纔會擴建,沒想到你會想一出是一出。
你其他三個兄弟都有各自的事情,幫不上大忙。
爲父也沒有能力貼補你,倒是家裏還積攢了一些上好的木材,你有時間拉走吧、
那些木材都是上好的,做傢俱綽綽有餘。”
董長河不在乎那點木材,笑道“爹,那木材我不要,不是嫌棄,主要是成義今年都十一歲了,再有幾年就要成婚。
大哥那也好預備起來了,今年不建新房,過兩年也該建起來了!
大哥家底子不如我,那些木材就留給成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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