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小孩子的肌膚都是嫩的,屁股上應該還有印子吧!”
對方縮縮脖子,有些不敢看雪兒那似笑非笑的眼睛。
“陽春三月天氣不錯,可再不錯,這長海縣的三月份也不是暖和的,就不知道某些人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懷中抱着剛足月的孩子,用心幾何呢?”雪兒毫不猶豫的點出孫氏的用心,憑着這幾句話,董長河該明白今日的事究竟孰是孰非。
“套用父親的話,我是堂堂的從一品郡主,是未來的幽王妃,私下裏要一個人消失,還是不費吹灰之力的,甚至都不用本郡主親自吩咐,小娘子你信也不信?”加上威脅的話,雪兒就不信那孫氏不害怕。
董長河以爲自己容忍了雲氏的遷怒,她就是一個軟弱的了嗎?
她不會殺人,但是讓幽王的人將這個小娘子賣到遠遠地地方,她還是能做到的。
“雪兒你這是何意?”見自己的妾身嚇得在自己的懷中瑟瑟發抖,董長河有些難以置信的反問。
“這世上都喜歡欺負老實人,我一直都是個逆來順受的,似乎所有的人都以爲我是個好欺負的,父親大人不也是一直都這麼以爲的嗎?
我可以忍受來自家人的誤會與奚落,卻不可能給外人顏面。
剛剛父親大人聽了這小娘子的話,不也是用那種冰冷的眼神看我的嗎?
難道還是我眼花了嗎?”雪兒眯着眼睛問。
不等董長河說什麼,雪兒轉頭問墨拾玖:“拾玖,要讓我感到礙眼的人消失,你有辦法嗎?”
墨拾玖也樂得陪着雪兒演戲,笑道:“這太容易了。
殿下可是再三囑咐過了,若是有那不長眼的給了郡主委屈,不用客氣,該如何就如何。一切的後果有殿下幫郡主擔着,只要郡主開心就好。”
雪兒呵呵笑道:“還有這事,我怎麼不知道?”
雲氏不是一個傻的,見自己的女兒鎮住了場子,雖然對她的突然轉變還有些不適應,但是自己的女兒能站在自己這邊,她還是比較欣慰的。
第一次雲氏覺得生了雪兒這個女兒不虧。
董長河知道今天自己把這個女兒得罪了,是自己過於心急了。
他招來鄒管家吩咐其預備馬車,將這對母子扶上馬車,跟着車一起送他們回長海縣的私宅。
雪兒挑挑眉,沒想到董長河會這麼快就妥協了,她也知道這件事沒完。
等到不見了董長河的身影,雲氏踉蹌着差點摔倒,身上強裝的堅強一去不復返。
淚水順着她的眼角如流水般淌下:“爲什麼,爲什麼,我辛辛苦苦這麼多年,陪他渡過最艱難的時候,他爲什麼要這樣對我?”
雪兒與呂姑姑伸手扶着雲氏:“娘,現在擺在你面前的有三條路可走。”
雲氏擦去淚水,立馬就不哭了,拉着雪兒的手回到壽康院,坐到炕上問:“雪兒,說說娘有什麼路可走?”
家中的銀子一直都是娘保管的吧,娘也可以帶走,我們娘四個可以住到長海縣的郡主府邸中。”
“不,我離不開他。”雲氏從見董長河的第一眼就愛上了,無法自拔的愛上了,所以要她離開董長河她真的做不到。
“那娘就剩下兩條路可走了。”雪兒搖搖頭,心下爲雲氏感到淒涼與不值。
“哪兩條?”雲氏期待的瞅着雪兒的眼睛,眸子中滿含焦急。
“父親不會永遠要那孩子做個外室子的,總有一天會讓其認祖歸宗,娘可以給那小娘子一個妾氏的身份,而孩子就永遠定格在庶子的身份上。
將來若是跟澤兒搶繼承權,就根本不現實了。
娘可以眼不見心不煩,只是給其一個名分,卻不接他們入府。
若是娘覺得心裏不好受,也可以將其接入府,孩子爹是不會眼睜睜的看着娘去磋磨,但是那小娘子,以父親的性子只會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任由娘磋磨,只要不讓其抓到把柄。”
雲氏點點頭,她也知道雪兒說的都是事實,但是她不甘心,希望第三條路可以讓她更舒服些。
“第三條路,死咬如今的局面,什麼身份都不給,但這不是長久之計。
或者只讓孩子入族譜,以庶子的身份,其母親不去記載。
或者將孩子記到娘名下,其母親可以任由其自生自滅。”
董長河是雪兒這具身體的父親,按說她給雲氏出主意不好,但是董長河今日那冷冷的眼神讓她很不舒服。
不給董長河出點難題,她都會瞧不起自己。
“難道就只有這三條路可走嗎?”雲氏不甘的問。
“或許娘會有更好的主意?”雪兒反問。
她知道雲氏的未盡之言,雲氏自己下不了狠心,想她借用幽王的勢力幫助其剷除異己。
別說她現在還沒嫁給幽王,即便是已經嫁給他了,雪兒也不能這麼做。
她畢竟來自現代,對人命看得還是很重的。
剛剛之所以那樣嚇唬那個小娘子,也僅僅是狐假虎威而已。
她沒有掌控別人生死的愛好,不然晚上她會做噩夢的。
更遑論她還不想跟董長河撕破臉,若是她將孫氏一家弄得遠遠地,董長河會記恨她一輩子,那董成德長大了也會與他們姐弟結下死仇。
“你讓我好好想一想再說吧,你也累了,回永澤院吧!晚上多照顧澤兒他們,這兩天我沒有心思做什麼。”雲氏過河拆橋,對雪兒擺擺手道,臉上的疲憊遮都遮不住。
雪兒也不在意,起身告退了。
她不知的是雲氏追逐她的背影神色複雜,久久不曾收回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