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出手的幽王也拿下了半個烏蘭巴托。
自從太上皇跟今上定下規矩,說藩王自己拓展的領土屬於藩王所有後,大熙朝五位藩王就像打了雞血似的,一個個都將目光挪到了其它國家。
太上皇這一招高明啊,要知道身爲皇子又有哪個對皇位沒有想法的?
如此政策,不但能避免儲位之爭與內鬥,又能讓軒轅氏的後代子孫不會沉迷與現狀,時刻保持進取之心。
其實太上皇有此想法還有一個原因,縱觀天朝的幾千年歷史,每個統一的王朝地域都有限制,不是他們不想拓展自己的國土,最關鍵的是中央的政令若是不能在半個月之內到達地方上,這就影響了其統治。
所以如此規定,也是無奈之舉。
軒轅漠經過三年多的休養生息,如今開始大力的發展水軍,打算出海征戰。
畢竟北地是幽王殿下的封地,往西跟往北都沒有發展的可能了,只能將目光放到海中的那些島國。
他有這樣的心思,硯臺這個跟班的當然高興,在他看來總比殿下始終將心思用在幽王妃身上的好。
可惜,直到今天殿下仍舊繼續着當初的那個計劃,對幽王妃的念想從未因爲霸業消弭多少。
軒轅漠接下來的話打斷了硯臺的思緒。
“呵呵,你只看到了表面上的東西,內在的你卻沒有窺破。”軒轅漠低低笑道。
他沒等硯臺相問,接着道:“皇祖父跟皇祖母如此大的年紀還要巡視,爲的不是什麼高麗府跟什麼烏蘭巴托,他們的真實目的是來北地看着大熙朝未來的帝王!”
“殿下!”硯臺東瞅瞅,西瞧瞧,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
“瞧你那點小膽!”軒轅漠不屑道:“如今這不是禿頭上的蝨子---明擺着嗎?
不管是大哥,還是二哥,或者三哥哪個心中沒數?也就雪兒天真,沒有發現其中的端倪,還以爲三哥是真心愛着她,會保護好他們母子。
在這麼大的餡餅面前,我那好三哥如何能忍得住?當初本王就是太幼稚,被他的僞善糊弄了那麼多年。
同爲嫡子,二哥能繼承皇位,他又爲何不能?
也是雪兒爭氣,頭胎就生下兒子,軒轅辰還生來不凡,你聽過哪個婦人能生個九斤九兩的嬰孩?
有哪個孩子的出生會伴着風雨雷電,伴着紫霞漫天?”
軒轅漠端起面前的茶杯,輕抿一口,舒服的呼出一口濁氣,他倚到椅背上,嘴角含笑,就連眉宇間都帶着舒朗的感覺。
“她真的沒有意識到嗎?”硯臺喃喃道。
軒轅漠帶着笑意道:“雪兒是一個心思簡單的人,且十分的護短。
只要她認可誰,那個人就會納入她信任的範圍內,她不會去防備,還會事事爲對方考慮。”
頓了頓他似乎陷入了回憶,接着道:“她什麼都好,也十分的聰慧,可惜她有一個致命的缺點。”
“是什麼?”硯臺好奇道。
“她對政治,對朝堂上的事情不說是一竅不通,也差不了多少。
在本王看來就是過於單純了,用她的話說就是在這方面她是一個小白。”
雪兒討厭勾心鬥角,討厭你掙我奪的那種生活,這一點他早就看出來了。
不過他就是喜歡她,不管她好不好,就是發自內心的喜歡,不,不是喜歡,是愛。
三四年不見,也不知她現在是個什麼模樣,是不是還記得他?
沒來由的她走進了自己的心裏,自此以後揮之不去,相忘也忘不掉。
“那,那,那若是她真的知道了,或者真的到了那個時候,她會如何?”硯臺磕磕絆絆道。
“會如何?會按照本王的劇本走!”軒轅漠敲了敲面前的桌子,胸有成竹的說。
皺了皺眉他接着道:“大家都在算計着過日子,從前本王好欺負,誰都想踩一腳。
本王也不想她將來要面對那樣的選擇,可本王真的不能眼睜睜的看着她跟三哥兩個雙宿雙飛。”
軒轅漠的臉上露出猙獰的神色。
一想到當初三哥算計自己,算計雪兒,他就生氣。
既然三哥先算計他們兩個,就不要怪他同樣算計回去!
硯臺有些膽寒,面對這樣的主子,他也是無話可說。
殿下心中的苦他懂,就是因爲懂,所以他纔會幫着殿下做了那些安排。
不管前路是坦途,還是萬劫不復,他都會陪着殿下走下去。
雪兒一行踏入長海縣境內的時候,太上皇一行也踏入了高麗府的境內。
董長海仍是長海縣的縣令,得知幽王夫妻要回來省親,提前安排當地的官員跟鄉紳接駕。
自雪兒出嫁之後長海縣又被人們稱爲妃縣,周邊其它的縣都來巴結他這個妃縣,而他這個小小的縣令也水漲船高,成爲別人巴結討好的對象。
好在他爲官清廉,從不肯貪污受賄,不然他早就富甲一方了。
董家的人也沒等在府上,都來縣城接駕。
軒轅澈與雪兒跟前來接駕的官員與鄉紳打過招呼,又在縣城內的郡主府陪大家用了一頓午膳,這纔有時間跟自己的家人好好說說話。
軒轅澈在郡主府的前院與董家的男人們說話,雪兒與董家的女眷留在後宅。
秦氏懷中抱着快九個月的軒轅辰,臉上笑得像一朵菊花:“小世子真的壯實,王妃養的也好,看都長了好幾顆牙齒了。
一般的孩子哪有在九個月的時候長這麼多牙的?”
“是啊,雪兒做什麼都是像模像樣,小時候就是這樣,就連養孩子也是跟我們不一樣。”二姑也笑嘻嘻的誇讚。
雪兒見到親人也很高興,她笑道:“祖母跟二姑就不要誇我了,辰兒本就好帶,喫東西也不挑食,最關鍵的是他喜歡喝奶,如今奶孃的奶他每天只睡覺前喫一頓,其它時間都是喝羊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