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噹一一”

    “噹一一”

    隨着古鐘被撞響,發出一陣悠揚又渺遠的聲鳴,太清宗年輕一代全體弟子皆是會聚於宗門大廣場之上,他們個個皆是白衣持劍,英姿颯爽,臉上滿是興奮之色,宛若一棵棵朝氣蓬勃的小白楊。

    然而,這其中並不包括姜鈺。

    他有些懨懨地靠在身旁的宴清身上,小聲地跟對方咬耳朵:“子清,等會試練時你要罩着我啊。”

    青年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宴清的耳廓處,癢癢的,不過宴清並沒有避開。

    他周身的氣息雖依舊冰冷,但寒氣也只是虛虛地以保護的姿態環繞在姜鈺外圍,並未入侵,這是獨屬於他的溫柔。

    姜鈺也並未覺得自己的動作有什麼不對,畢竟過去三天,全靠宴清的幫助,他才勉強學會了一點防身之術,至少能扔出幾顆有威力的火球了,這在他看來,簡直跟對方建立起了革命性質的友誼。

    上輩子,男人之間嘛,哪個不是勾肩搭背的?

    但許是他們倆靠在一起時看起來過於親密了,惹得其他弟子朝這個方向不斷頻頻看來。

    期間夾雜着不少女弟子碎碎的八卦聲。

    “哎,你看那邊,門內什麼時候多出了一對道侶啊?”

    “不知道唉,如果是真的,那我豈不是沒希望了?”

    “嘻嘻,你又看上哪個了?”

    “瞎說什麼呢!我只是覺得趴着的那位小師弟很俊俏而已啦!”

    女孩子在某些時候,言辭總是格外的不加掩飾呢。

    姜鈺聽得都不好意思了,偏這時候宴清突然轉過頭,兩人視線在半空中交匯。他望着姜鈺泛紅的耳朵,語氣莫名有些不善:“喜歡她們這樣說你?”

    姜鈺挑眉,第一次認真地打量起了宴清。

    只見少年的眼、鼻、口,每一處都算的上中上,可不知爲何,拼起來的五官就成了中下之姿,是一張放到人羣裏就找不出來的大衆臉。

    這一刻,姜鈺覺得自己真相了。

    於是他拍了拍宴清的肩,語重心長:“放心,我是不會丟下你先脫單的。”

    “就算現在沒有女孩子看上你,你也要相信,茫茫人海中總會找到真愛的。”

    宴清:“……”並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嘖,就他這樣子,連做小白臉的資格都不配!”

    突然,一道傲慢又無禮的聲音橫插而入,隨之,身着白袍金紋的少年從人羣中走出。

    少年手中把完着一顆金球,金色絲線順着潔白的衣領延伸而下,在左胸口處繡着一柄金色小劍,代表着對方親傳弟子的身份。

    蘇禮一現身,周圍的弟子均是往後退了一步,並一臉驚疑不定地望着姜鈺兩人。

    這兩位師弟又是怎麼惹到這位“宗門小祖宗”的?

    蘇禮是掌刑長老的獨子,自小含着金鑰匙出生,向來被寵的無法無天慣了,卻又自持父親的職責是監管弟子,便時常糾着門內師兄弟一些平日看起來無傷大雅又打擦邊球的過錯不放,非得讓犯錯弟子進一回刑審堂不可,簡直讓太清宗上上下下唯恐避之不及,便送了個“小祖宗”的稱號。

    現在,面容還稍顯稚嫩的少年臉上盡是不屑之色,他語氣帶刺地說道:

    “之前從未見過你們,怎麼,不會是走後門進來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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