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篤、篤、篤。”

    又是三聲極富有節奏的敲門聲,顯示着來人的修養。

    宴清正擦劍的動作一頓,他擡起頭,眸內無波無瀾。

    “請進。”

    白慕青從門外推門而入,微笑:“宴道友這間房住得可還安好?”

    宴清平靜的眸中泛起一絲譏諷,不過這被他掩飾得很好。他緩緩從椅子上站起來,身姿修長俊逸,看得白慕青眼底深處迷戀之色更濃。

    這可是他等了這麼多年的人啊。

    “白公子,找宴某是有何要事?”

    “是這樣的,我觀道友是水修者,如今此地瘟鬼橫行,鬼域中恰有一味治瘟疫的藥材需要水修者以靈力之水灌溉一刻鐘方可摘取,不知道友可否隨我一同前往採摘?”

    宴清看着他,嘴角弧度上揚。

    “卻之不恭。”

    他倒要看看這人,想玩什麼把戲。

    穿過結界,兩人朝鬼域之南行去,大概走了五里地,宴清突然停下腳步。

    前方的白慕清回頭:“道友爲何不走了呢?”

    宴清嘴角冷笑浮現:“把我引到這來,不正是你的目的嗎?”

    白慕青緩緩搖頭:“白某不是很明白道友的意思。”

    宴清一步一步逼近他,眉間盡是化不開的寒。

    “你和姜鈺是什麼關係?”

    “誰給你的膽子,敢模仿他?”

    話到最後,宴清突然伸手,握住白慕清的脖頸,將人緩慢地提了起來,他眼底藍芒閃爍,第一次接近他苦苦尋找之人的消息,情緒之動盪,連他自己也未曾意料。

    “不……”白慕青柔弱的臉上泛起痛苦之色,但更多的,卻是不可置信。

    怎、怎麼會……他那三哥明明化名是江潯,爲什麼……爲什麼這時候的宴清會知道姜鈺?難道,他也……

    “不……我和姜鈺沒……沒關係……唔!”

    宴清的手驟然收緊。

    “但、但是……如果你想知道……他的消息,我可以……告訴你咳咳!”

    白慕清狼狽地掉到地上,止不住地咳。

    他望着在上方俯視他,神色冰寒的宴清,虛弱道:“他……他就在西魔域。”

    “如果你想找他,大可動身前往幽冥魔教。”

    不過,你再也不會見到他了……

    白慕清低頭,垂下的黑髮遮住了他眼底的扭曲,怨毒好似毒蛇般在眼底盤繞。

    他從袖中小心地摸出一張符紙,毫不猶豫地點燃。

    姜鈺不死,他就永無機會。

    明明這一切,都是屬於他的……

    ……

    姜鈺百無聊賴地聽着敖末講他們龍族的光輝史。

    “遙想當初第一歷劫還未來的時候,我太爺爺的太爺爺的太爺爺那可真的是……”

    姜鈺好笑地賞了敖末一個粟子。

    敖末委屈地看向他:“怎麼了嘛江哥哥,我說的是真的呀!”

    姜鈺失笑:“比珍珠還真?”

    敖小末還很認真的點了點頭。

    姜鈺揉揉小龍鬼的龍角:“得了吧小吹牛鬼,真要有你說的這麼厲害,你身爲龍族的一員,當初怎麼會連鬼體都要消散了,還要在我身體裏溫養?”

    敖末急了:“哎哎,不是這樣的啊!我當時也不知道爲什麼,稀裏糊塗地就出了結界,等我發現你們的時候,我的鬼力彷彿一下被人抽乾了一樣,所以我才……才那麼虛弱的……”

    姜鈺頓時心頭一跳,總覺得有什麼不好的預感要發生。

    彷彿是迴應他的想法似的,遠處突然傳來巨 物轟然倒塌的聲音,以及一聲聲辨不清是憤怒還是瘋狂的嘶嚎。

    蘇禮從那個方向朝他們疾奔而來,少年的臉上盡是汗水和少有的慌亂。

    只聽他急忙喊道:“出事了!被瘟鬼感染的龍鬼突然集體暴動了!”

    姜鈺聽到後下意識地想尋找宴清。

    可是,宴清人呢?

    一瞬間,姜鈺脣角緊抿,不安感成倍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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