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副模樣更是讓莫雲崢氣血上涌,只能咬牙忍住,拼命告訴自己,她什麼都想不起來了。不怪她,是他把人弄丟了。

    莫雲崢語調沙啞,他垂下眼幾秒,恰到好處的掩飾了眼中的複雜神色,低聲說:“許小……許微,過來,你跟我走吧,我可以帶你走。”

    許微甚至覺得自己聽到了幾分哀求的意味,她神情恍惚,下意識的望向那邊。

    嶽明川見狀拉住她,急切的說:“別再跟他走了,他害你那麼慘,你還要跟他嗎?”

    許微回過神來,掃視了一圈。莫名深情的莫雲崢,想必又是犯了**病。而嶽明川,那些熟稔的行爲,看她的眼神,想必是也把她當成了某人。

    “再?噗哈哈哈哈……”許微語氣微妙,笑的直不起來腰,她又重複了一遍:“再?我就說,我長相頂多算標準,哪裏來的那麼大魅力。想必莫先生和嶽先生都把我當成了別人吧?”

    雖然是疑問句,但她語氣肯定,說完也不管在座人什麼反應,她冷冷說道:“這是我最後一次警告諸位,我只是一個保鏢,對成爲誰的替身沒興趣。”說完便把盒子往嶽明川手上一摔,直接走了。

    莫雲崢見狀要追上去拉住人,凌雪拉住他的胳膊,暗恨道:“雲崢!你看她說什麼呢?亂七八糟的!她肯定是勾引嶽先生被你發現了心虛,胡言亂語跑掉了。”

    莫雲崢把她的手摔下去,眼神冰冷:“她的事情,不用你管,這是我最後一次警告你。”

    不去管凌雪捂着手臂痛呼,他正要走,嶽明川大聲的問:“莫雲崢,她?”

    雖然他的話沒有說完,但二人都明白他的意思。莫雲崢頭也不回,揚聲回道:“她的事情,無論什麼時候,也與你無關,嶽先生還是少打探爲妙。”

    話音未落人就衝出門了,嶽明川想起那些許微跟着他走的場景,不由得緊緊攥起拳頭。

    凌雪此時還不知好歹的湊上來勸說:“嶽先生,看樣子你很喜歡許微,我也看她在雲崢身邊礙眼,不如你我聯手?”

    嶽明川低頭看她,神情莫測:“哦?此話怎講?”

    凌雪一看有戲,得意一笑:“你看那個許微,明知我是雲崢未婚妻卻對我幾次出言不遜,還當着我的面與雲崢親密,真是放蕩!說白了不就是看上了雲崢的家世。只要嶽先生追求她,我再透露一二,您的身份,她必定俯首。”

    她這一番話把許微貶低了個徹底,只要是個男人都會對許微輕視起來。哪怕嶽明川現在不嫌棄,不能保證以後不嫌棄啊。

    誰知嶽明川低笑兩聲,溫柔的說:“我聽聞莫雲崢雖然與你訂婚,卻遲遲不肯娶你,一直不知道原因。今日一見,估計是怕他的孩子以後太笨了吧。”

    凌雪一時之間還沒有反應過來,直到嶽明川抱着盒子走了,她纔回過神。

    他居然嘲諷她笨?凌雪氣的面目猙獰,差點暈倒,她扶住身旁的柱子,目光恨恨的看着嶽明川走遠。

    一個兩個都是這樣!那個女人有什麼好,勾引了這個還騙那個。水性楊花罷了,而這嶽明川,還沒有繼承公司呢,就如此囂張,真是可惡。不過……他們倒是可以湊一對。

    想着,凌雪拿出手機,氣的手哆哆嗦嗦的撥通了一個號碼。“喂,旭哥,幫我一個忙吧……”

    那邊嶽明川也在做着差不多的事情。這個女人,居然摸黑污衊靈兒,真的是欠教訓。他也撥通電話,吩咐人找一些凌雪的黑料放出來。

    暫且不說那邊二人因爲不同的理由,要對對方下絆子。

    這邊莫雲崢急匆匆的跑了許久才追到只穿着浴袍的許微。

    “許微!你別走了!聽我解釋好不好?”莫雲崢想要拉住她,被她反手扭住,按在牆上。

    莫雲崢趁機說:“我沒有把你當其他人,只是看見你的第一眼就很喜歡你,也許你相信你一見鍾情嗎?”

    “噗,暫且不說替身問題,我許微也不會當人小三,你喜歡我?那你未婚妻呢?”許微感到可笑至極。

    莫雲崢眉頭緊皺,他現在還不能告訴許微過去的事情,一個人再怎麼變化,性格不會變。

    現在告訴她實情,她萬一相信了,必定會找凌雪麻煩,那樣就更找不出當年的真相了。

    而隱藏在暗處的敵人,還沒有找到,對方又針對許微,可不好防備,特別是敵在暗,我在明。

    爲此他只能含含糊糊的低聲說:“不管怎樣……我讓她當我未婚妻是有理由的,不過你相信我,我一定不會和她結婚!”

    許微冷笑,呵,男人,滿口謊言。

    她最看不上這種人,喫着碗裏的,看着鍋裏的。想着還要保護莫小寶,與他爹關係不宜太僵硬。

    許微鬆開手,冷淡的說道:“我暫時沒有交男朋友的打算,莫先生還是別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吧,僱主。”

    她在浴袍上擦擦手,厭惡的皺起了眉頭,等莫雲崢轉到她面前,她又是那副冷淡的表情了。

    莫雲崢雖然對這個答案不是很滿意,但這已經很好了,這說明嶽明川也沒機會。

    他視線轉移到面前女人身上那件鬆垮的浴袍上,眸子緊緊一縮,語氣微冷:“你現在穿的這身不舒服吧?我帶你去換一身。”

    許微沒有察覺他語氣中的不悅,只是攏了攏浴袍,穿這身確實不像樣,她點點頭:“那就麻煩莫先生了,錢可以從我工資里扣。”

    她刻意撇清關係,莫雲崢無奈又煩躁,只能自己勸自己。

    他開車前往一家以前許靈兒喜歡的店鋪,路上兩人都沒說話。

    車廂內音樂聲緩緩流淌,許微慢慢的閉上了眼,這鋼琴聲她沒聽過,可她聽了很困,一會兒就睡着了。

    莫雲崢從鏡子中看見她安詳的睡顏,嘴角不自覺的勾起,那麼多年了,她一聽他彈鋼琴就犯困的毛病還是沒改。

    他儘量開的又慢又穩,讓許微休息的更好,也讓這靜謐的時光再長一些。

    可惜,路再遠也有到的一天,莫雲崢停好車,從車裏拿出便籤貼在鏡子上就輕手輕腳的下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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