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王妃她腦回路清奇 >第四章 月下嬌顏
    林阿奇拿起桌上的衣服抖落開,給他穿上。

    “師父,忘了跟你說,他是個啞巴,不會說話的。”

    “啞巴?”

    林遮相有些震驚。

    可惜了,這麼好的皮囊、這麼緊實的身材,目光向下,這麼大的……

    “咳。”林遮相收回目光,“他手臂處受了傷,須得休養,你給他穿衣動作小心點。”

    林阿奇這才注意到他的右臂:“是啊,我怎麼沒發現,他居然有小貓的標記。”

    雲起:姐姐,那明明是隻大老虎!

    林遮相有些老花眼,看不清楚是那貓是虎。

    總之年輕人的手臂上有一條長長的血痕,時間太久,那血跡已經凝結,他的衣服穿得多,夜間看不明切,脫掉衣物後纔可觀。

    林阿奇湊近了傷痕:“乖徒,你這是被何人所害?居然被砍成這樣?”

    雲起自鼻腔裏發出一聲冷哼,他被人追殺至深林,右臂受傷又被撒迷藥,才被人迫害至此。

    要不是那幫人不敢明目張膽地要他性命,他早就死無全屍了。

    虧得那幫人想得出以牛糞來掩人耳目,他爭氣捱到被林阿奇所救。

    不然,他眼眸深邃,暗藏情緒,他一死,朝堂必定動盪,殺他的賊人設下的圈套也必將落定。

    屆時,不知還有多少人將如他一般慘遭暗算、家破人亡。

    林遮相找來膏藥,林阿奇輕輕地給他抹上。

    一股涼氣喚回了雲起的注意。

    卻不想,他默認了林阿奇叫他“乖徒”。

    林阿奇小嘴嘟着,輕輕給他吹氣:“師父,他這樣是不是可疼了?”

    林遮相坐下來倒了杯水,想起雲起受傷,無法拿杯子,便先自飲一杯。

    “你掉顆牙不也疼得直哭?”

    少女不滿地挪開目光:“那可是我的寶貝牙,我心疼還不行嗎?”

    林遮相又倒了杯水,體貼地遞至雲起嘴邊。

    這可比林阿奇那粗暴的喂水方式好多了。

    他感激地看了眼老人家,就着他的手慢慢喝掉半杯。

    “那你乖徒傷成這樣,你不心疼?”

    林阿奇上藥的動作一頓:“我自是心疼的。”

    她刻意讓雲起拜她爲師,不過是自保罷了。

    他衣物上的雲紋貴重祥瑞,髮簪上的寶翠精美至極,還有方纔脫掉他的上衣,腰間隱隱露出的碎玉,種種物件,一看便知他是位大人物。

    她不敢讓師父來日替她遭罪,只想自己扮傻。

    雲起發現自己可以嚥下清水,驚喜之情淡淡溢於言表,總算舒緩了眉目。

    他微微活動關節,低頭俯視蹲在他身邊的少女。

    林阿奇小指沾藥,似是感應到他的目光,擡頭看他:“很疼嗎?我再輕點。”

    雲起想說不疼,下意識搖頭。

    林阿奇沒發現他藥勁已過能動些許了,低頭繼續上藥,自言自語:“疼也忍着,誰讓你這麼不小心,我不慎磕掉牙,可疼哭了我三宿。”

    雲起:老子不疼!不疼!

    她模樣嬌憨,下手沒個輕重。

    想到他現在應該跟自己掉牙時差不多疼,再次沾藥塗抹時,力道總算輕微些許。

    林遮相看着她的動作,嘆息一聲:“也不知是何人如此歹毒。”

    林阿奇把自己的所見告訴師父,林遮相看向雲起的目光深邃了三分。

    溪林村乃是深山之中的老村,百年來,村民都安居樂業,相安無事。

    爲何突然有賊人來此害他?

    這人的身份可疑,遭人暗算的背後也大有原因。

    林阿奇總算抹完了藥,天色已晚,她點亮桌上的油燈,舉起來細細打量:“不論是何人,我總要替我乖徒報仇的。”

    雲起心下一窒,她真把自己當做徒兒了?

    心思微微盪漾,只覺這少女可愛非凡。

    下一秒,她的鹹豬手就上來亂摸,按到他後背一處劍傷,疼得他齜牙咧嘴的。

    “還有哪處受傷沒有?穿衣前可別落下了。”

    雲起:就知道她沒安好心!

    林遮相看着林阿奇瞎忙活,默默捂臉。

    年輕人,忍着吧,畢竟他也不敢說她徒兒什麼嚶嚶嚶……

    林遮相喝了口水才道:“你動作慢點,他受了傷本就不適,你若再下手狠點,怕是要失去這個乖徒了。”

    林阿奇大眼睛愣愣對上雲起的:“會,會嗎?”

    雲起冷眼:您認爲呢?

    師父去做晚飯了,林阿奇藉機舉着油燈細細打量他。

    這人穿着白衣裳,傍晚時分不見得他有多好看,只覺得他狼狽不堪,衣物血跡斑斑,倒在地上可憐巴巴的等她施救。

    如今月下觀人,更覺他眉目如畫,薄脣緊抿壓抑,額間細汗涔涔,想來是傷勢較痛所致。

    林阿奇拾起手帕給他擦汗。

    兩人捱得極近。

    雲起內心煎熬萬分,這女子是當真分毫不懂何爲“男女之別”嗎?

    林阿奇不知他心下想法,拾掇好了手帕,好奇開口:“你爲何生得如此好看?宛如我師孃常愛穿的江南綢緞。”

    月下男兒嬌顏在,不叫阿奇想今朝。

    她不知該如何形容,見過最美的物什便是師孃身上的美衣了。

    雲起臉色一僵,他居然把自己與一件衣服相比?

    蠢婦!

    林阿奇細細檢查過,才發現他受傷有好幾處。

    “白日光顧着救你,忘了問你有何傷口了。”

    雲起:還不是你眼瞎,衣上那麼多的血跡,你當是漂染好看的?

    林阿奇不好意思地吐舌頭,要不是師父提醒,她真就給他穿好衣裳了。

    林阿奇給他後背上藥,涼涼的藥膏自她手中傳出,她小口小口吹氣,意在緩解他的疼痛。殊不知,這更加大了他的難忍。

    後背癢癢的,一陣陣酥麻感自底下傳來,雲起整個人坐立難安。

    偏他開口是啞的,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雲起:阿巴阿巴阿巴……

    林阿奇聽到他的動靜,放下藥膏,給他拉上衣裳:“你在說什麼?很疼嗎?不要緊,忍一忍就好了。”

    她給他合攏衣襟,細細撫平褶皺。

    師父的衣裳穿在他身上,他的手腕處露出了一大截,看樣子滑稽極了。

    林阿奇忍不住大笑:“師父!他可長得比你高了不止三寸啊!”

    莫名被點名的林遮相默默摸了下鼻子:“師父這不是還能長嘛!我再長長就能和他一般高了!”

    林阿奇信以爲真,對上雲起深邃的棕眸:“哦!那我也長,說不定能比張東頭還要高些。”

    林遮相拎着飯勺探頭:“你要是長他那副熊樣,你師孃不得回來砍我?”

    林阿奇默默回想了下養豬大戶張東頭那高膘的模樣,冷不丁一個激靈。

    她微微一笑,調戲般摸了摸雲起的臉蛋:“那還是罷了,我長成我徒兒這般便好。”

    雲起:女人,你在玩火。

    爲他穿好了上衣,林阿奇作勢要扒他褲子。

    不知是否是人性本能,雲起焦急之下血脈賁張,居然能動了,眼疾手快握住了林阿奇的手。

    林阿奇被他一嚇,尖着嗓子大喊:“師父——”

    少女在耳邊嚎叫是什麼感受?

    雲起:謝邀,我的耳朵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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