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王妃她腦回路清奇 >第十二章 摸魚下棋
    院中一草一木皆是正常,小雞正在圈裏啄食,兔子還在蹦躂,鮮活的生命暗示着屋內暫時沒有危險。

    林阿奇第一個衝進屋,林遮相想攔也攔不住。

    雲起反倒稍微落後一些,一腳還未踏進門內,裏面就傳來女人的呵斥聲。

    “大中午頭的,你和你師父跑出去作甚?忘了你上回中暑昏了三個時辰才醒嗎?”

    林阿奇弱弱地立在一邊,全沒了她平時對雲起肆意膽大的模樣。

    林遮相好言相勸:“夫人,你回來了啊?”

    幸三娘拿着雞毛撣子正在打掃,此刻撣子指着林遮相:“你還好意思說?你怎麼又帶她出門?她身子嬌弱,可不能跟你一天到晚到處去混!”

    林阿奇討好地接過她手中的雞毛撣子,象徵性地掃掃灰塵。

    “師孃,是我自己溜去玩,師父尋我回來的。”

    幸三娘沒有給師徒二人一個好臉色,轉身間愣住。

    “你是何人?”

    林阿奇蹦過去扶雲起坐下:“師孃,我在山裏救下他,他受了傷,來家裏暫時休養一番,今晚就要離開了。”

    雲起恭謹起身,朝幸三娘行禮:“多有打擾了。”

    幸三娘緩和了語氣,雲起長相雖然冷冰冰的,穿着簡單但氣質高然,說話倒是挺平易近人。她給客人倒了杯茶水:“今晚就走?”

    雲起回答:“是。”

    幸三娘自己品了一杯:“今晚怕是走不了了。”

    剩下三人一驚,通通圍坐在小桌前:“爲何?”

    “師孃,出什麼事了?”

    幸三娘語氣悠悠,眸中還有劫後餘生的慶幸:“秋後大雨,來往溪林村的必經道路,也就是十里外的潛康道,都被山坡亂石堵住了。”

    林阿奇擔憂地看着師孃:“我們這裏並沒有連日下大雨呀,師孃,那你是怎麼回來的?有沒有受傷?”

    “隔河不下雨,十里不同風。”幸三娘哼了一聲:“算你臭丫頭關心我,我剛巧經過,乘坐的馬車替我攔了一劫,馬和車都沒了,我步行了兩里路才遇到一對好心夫婦載我回來。”

    三人訝然,林遮相盯着夫人:“那道路被封,豈不是村外的人進不來,裏面的人也出不去?”

    “正是。”幸三娘點頭,她看向雲起,“是以,你若是今晚走,怕是連五里都走不遠。”

    雲起不解:“不是十里?”

    幸三娘看向院中:“今晚天降大雨,你且等着,傍晚時分,雨就密得人眼都看不清道路了。”

    林阿奇扯扯師孃的衣袖:“他還受着傷,豈不是更加走不遠了?”

    林遮相贊同:“雲走,要不你再多留下來些時日吧?雖然有些危險,但好歹能多加養養身體。”

    幸三娘從包袱裏拿出幾樣補藥:“這都是我外出遊歷積攢的,正好可以給你用了。”

    雲起心中感動,拱手行禮:“多謝了。”

    林阿奇幫着師孃熬藥,把雲起的事情詳細講給她聽。

    師孃戳她腦門:“什麼雲走?他怎麼可能會叫這樣的名字?”

    “疼……”林阿奇捂住腦門,“師孃,是他自己寫的呀。”

    幸三娘半信半疑:“是嗎?”

    雲起適時經過,解釋道:“我確實不叫雲走。”

    林阿奇想起什麼:“對哦!你在市集上好像提過一嘴,我沒怎麼聽清楚來着。”

    師孃朝他一笑,看了林阿奇一眼:“這笨丫頭,你別與她計較。”

    林阿奇不願她老說自己,奈何又反駁不了,只好找背鍋的:“師父說他就叫雲走。”

    林遮相對上夫人的眼神,有點心虛。他是認出來“起”字,這不是逗阿奇玩嘛……

    雲起適時解圍:“是我不當,我寫的乃是前朝舊字,當今新朝寫法已經普及,是我疏忽了。”

    林阿奇看他:“那你應該叫什麼啊?”

    他沒瞞着:“雲起。”

    “雲起……”林阿奇默唸着,“你的名字和我一般的讀音。”

    雲起默默一笑,幸三娘有些看不過眼。

    這個傻丫頭什麼時候才能學聰明?

    林遮相拉她:“乖徒,奇和起,讀音還是稍稍有些差別的。”

    幸三娘棋癮犯了,此刻藥正熬着,她擺了棋盤,叫林遮相與她對玩。

    林遮相藉口困了要午睡,讓林阿奇上。

    少女憋悶了一臉,不甚高興地坐下:“師孃,你遊歷許久,棋藝是否精湛些許?”

    幸三娘對自己一向很有自信,當即落下一子:“當然。”

    林阿奇面色稍微好轉一點:“那就好那就好。”

    不出十子,幸三娘敗了……

    林阿奇對上師孃兇巴巴的神色,有些不安:“師孃,你自己說的有些長進,我纔沒有讓你的。”

    幸三娘有些尷尬,摸着鼻子又想端茶:“這是讓着你。”

    林阿奇哦了一聲:“那再來一把,師孃不必讓着我了。”

    “要是不讓着你,你哭鼻子可如何是好?”幸三娘沒好氣道,“我可不願聽你直叫喚。”

    “我何時因下棋輸了哭鼻子了?”見雲起在好奇打量她,她登時就坐不住了。

    林遮相躲在被子裏笑呵呵的,還好自己沒有攤這趟渾水,由着她們幾個鬧去吧。

    兩個女子又對弈起來,十場下來,幸三娘只贏了一二。

    林阿奇樂着收拾棋盤:“師孃該不會是還在讓着我吧?”

    幸三娘抹不開面,叫雲起:“會下棋吧?你來。”

    林阿奇努努嘴:“師孃,他受傷了。”

    雲起方纔觀棋,發現林阿奇的落子十分有趣,不同於常人,常常以巧取勝,正好他算得上棋藝上佳的那一類,陪她玩玩也行。

    “無事,下棋不費手。”

    幸三娘抱着看好戲的心態落座一旁。

    他用左手落棋,林阿奇看了眼,也調換了棋盒的位置,用左手下。

    雲起看着好笑,這又不是什麼值得較真的事。

    林阿奇堵他一子:“保持競爭的公平性纔是君子。”

    雲起又落一子:“是這樣,不錯。”

    幸三孃的手氣是好,但在棋藝上簡直是又菜又愛玩。

    見雲起連贏了阿奇五把,她又覺得自己可以了。

    “小夥子,你再去觀戰一會吧,我怕你太過勞累,讓我再接你,一會你再替我就是。”

    對於雲起的棋藝戰術,她自認爲琢磨出了一套心得,前几子落下,她認爲自己穩了。

    可眼見着棋盤上黑白子交替越來越多,幸三孃的面色逐漸黑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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