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奕澤上前攙扶,被她生氣似地推開,隨即他又攙扶上去,安撫地說:“衣服是讓趙媽換的,換這套主要是因爲家裏沒有女人的衣服,這是趙媽女兒的睡裙,何況你腿有傷,穿其他的醫生不好包紮。”
他聲音低低的,性感而溫柔。
這一幕也剛好被郝藤看見,他是來提醒少爺再不去公司就趕不上新項目的會議,沒想到狠狠吃了一把狗糧。
一向冷漠無情的少爺,沉溺在溫柔鄉了?
“早上記得喫東西,我還有事,先走了。”走前還不忘提醒說:“腿上有傷,別亂走。”
“恩。”施初雅沉迷在這種溫柔中,只顧得上點頭。
她低頭看了看被纏上好幾層的繃帶腿,發出一陣陣感嘆,最近是倒黴到家了。
施初雅正愁着今天穿什麼,趙媽就拿着一個專用紙袋進來了。
“小姐,這是給你準備的衣服。”
趙媽看起來年齡不大,四十出頭的樣子,面相溫和,穿着乾淨整齊,一看就讓人覺得溫暖。
趙媽將袋子放在牀沿就準備出去,被她叫住了。
“謝謝阿姨,能給我一杯溫水嗎?”她聲音有些粗,乾啞得厲害。
趙媽趕緊端了一杯蜂蜜水進屋,“小姐,廚房給你準備了清淡的早餐,你洗漱完畢後,可以在門外乘坐電梯到達餐廳。”
趙媽的喜悅肉眼可見,說完就出去了。
至於趙媽在開心什麼,她也不知道。
施初雅挪動着腿往洗漱池走去,每走一步就感嘆一下,這裝修,這擺件,這地板、牆壁,人與人之間果真不一樣。
衣服是全新熨燙過的,貼身衣物也是新的,一樣尺寸合適,施初雅都不敢想其中原因。
穿好衣服後,她還真的看到了電梯,這要多麼奢侈,纔會在家裏也安裝電梯?
餐廳裏,各式精緻的包點和粥已經上桌。
施初雅喝了一碗粥填了填胃纔開始降慢進食的速度。
“小姐,還合胃口嗎?”
正沉浸在美食中的施初雅趕緊回過神說:“很好喫,阿姨,不介意叫我初雅就好。”
“好,初雅小姐。你可以隨少爺一樣,叫我趙媽。”
“謝謝趙媽的照顧。”
趙媽看着喫得津津有味的女人,不由得發出感慨:“應該的,其實你的衣服、食物,都是少爺交代的。你昨晚發燒,他守了一整夜,天快亮時才睡下,我在半島小苑好幾年了,從來沒見過這麼溫柔的少爺,現在家裏有了女主人了,少爺果真不一樣了。”
施初雅本來想聽喻奕澤的八卦,活生生被‘女主人’三個字給嚇嗆着了。
趙媽趕緊扯過紙巾遞給她。
施初雅尷尬地陪笑:“呵呵呵……”
她可不是女主人,她最多算是個情人。不過她好像並沒有被男人強迫做任何事,相反,他一直在幫助她。
可能情人也算不上……
接下來的幾天,施初雅再也沒有見過喻奕澤,她安心地在半島小苑內養起了腿傷,按時進食和早睡早起,氣色好了不少。
這幾天趙媽時不時就會給她講一些喻奕澤平時的愛好和禁忌,施初雅不好打擊她的積極性,只好安靜聽着,並聽話地用紙筆記了下來。
他控制不住地靠近她,想觸碰她。
走近後,卻被女人白皙的胳膊下壓着的本子愣住了,上面寫着很多有關於他的各種喜歡和不喜歡,頁面最後全是他的名字。
但這也抵消不了她私自去見施家人,又弄得那麼狼狽出現在他面前的氣憤。
熟睡中的女人突然身子一歪,差點從凳子上摔下來,喻奕澤眼疾手快將人接住,她氣息溫熱,噴灑在喻奕澤健碩的胸膛。
看着她白淨的小臉,不知爲何,他覺得出差路途中的奔波疲憊似乎消散了不少。
平日裏的鋒芒在深夜時分被藏了起來,原來有人等候的感覺是這般美好。
洗漱後,喻奕澤剛躺下,女人就順着摸了過來,但只是輕輕觸碰着他的肌膚,又沉沉睡去。
喻奕澤沒有排斥地推開她,他甚至在女人摸上他的手時,毫不猶豫地握了上去,他僵硬着身子等她的進一步動作,結果她沉穩的呼吸聲又小聲響起了。
他輕罵一聲,大方將人摟在懷裏,一起睡去。
窗外的月色溫柔而靜謐,室內,除了兩人的呼吸聲,其他的一切,都融進了這月色裏……
太陽透過窗簾縫隙照進這間寬闊的屋子時,施初雅緩緩睜開眼睛,便看到一張安靜的俊美睡顏。
比起白日裏的沉默冷峻,此刻他安靜地躺在她身邊,她能看到他長長的睫毛,高挺的鼻樑,性感的薄脣,他的臉上沒有任何瑕疵,好像比她都好看……
她怎麼會和美男子同牀共枕?一定是她睜眼的方式不對,她閉上眼睛,準備重來一次。
等她再次睜開眼,只見美男子單手撐着慵懶的身子,正盯着她看。
“老婆,你老公的睡顏好看嗎?”
他睡眠較淺,身邊的女人剛醒過來他就感受到她灼熱的目光了,只是配合她沒有醒來。
施初雅耳尖紅着,他怎麼能這麼輕易地叫出這個稱呼。
“我怎麼知道你睡顏好不好看。”施初雅別過頭在心裏吐槽:誰讓你睡在我旁邊,我不看你看誰?
喻奕澤一雙大手揉了揉她的長髮,掀開被子下牀,他穿的是一件深領的浴袍,施初雅剛轉過頭,就看到了藏在領子裏若隱若現的肌肉,耳朵一下子就紅得通透。
察覺到她的目光,喻奕澤低頭看了一眼自己,隨即眼眸熾熱地俯下身去,“怎麼樣?要摸摸嗎?”
“你你你……”施初雅本就因爲偷看心裏砰砰直跳,他這一說,她都沒臉見人了。
她迅速拉起被子,矇住腦子,心跳不止,渾身發熱,這個人蠱惑的能力太強了吧。
他將被子拉開,施初雅趕緊大口喘氣,“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你想看我可以大大方方給你看,你別把自己悶壞了。”
施初雅抓起一側的枕頭向他砸去,就知道打趣她。
喻奕澤側身躲過,又說:“起牀,今天送你去拍攝。”
施初雅的腿傷已經好了,也不知道他給她用的什麼藥,竟然連疤都沒有留下,白皙細長的小腿上,連受過傷的痕跡都看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