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喻奕澤還是如記憶中一般,沒有太多表情,眼眸總是淡淡的,他今天穿了一件黑色風衣,襯得身形修長,僅僅只是站在那裏,就能成爲萬千少女癡迷的對象。

    此刻,他單身插兜,踩着夜色而來,施初雅不爭氣地心臟砰砰砰地跳個不停,不管過了多久,他還是那麼亮眼,驅散心底的陰霾。

    施初雅覺得她完了,她根本忘不了他。

    陸默默識相地沒有上去湊這個熱鬧,她是真的沒有想到喻奕澤這麼不會喫虧的男人,會回來找施初雅,她瞧了瞧自己的衣衫凌亂的樣子,這個時候她也不能這麼沒形象地出現在他面前,於是轉身回了辦公樓,補妝去了。

    喻奕澤紳士地將施初雅攔在身後,沒有半點逾越的成分,然後對着衆人說:“各位,我是喻氏集團的喻奕澤,施家的這筆工資款將由我司代爲支付,現在你們可以走了。”

    工人們看着眼前的凌厲的男人,對他的話持懷疑態度,卻又不敢輕易地表達出來,畢竟眼前這位不是柔弱女子,更不是單打獨鬥,他身旁還站了好幾個保鏢,肉眼可見地身手不一般。

    工人們都希望面面相覷,直到工人首領壯着膽子問道:“喻少,不是大家不相信你,而是我們真的沒有辦法,家裏妻兒都等着用錢,我們已經大半年沒有發工資了。”

    在座的都是中年人,家裏上有老下有小,施初雅看着他們,蒼白着一張臉連辯解都不知道從何說起,只能一個勁地賠不是,“是施家對不起大家,但我向大家保證,明天大家都能收到工資。”

    喻奕澤饒有興趣地看着她,心想就施家目前的財務現狀,她哪來的財力來支撐她現在的豪言壯語。

    首領當然是不想聽她一個還沒有畢業的女人大放厥詞,憨厚的眼神在她和喻奕澤之間來回穿梭,最後問了一句,“喻少,要是明天我們沒有收到工資又怎麼樣?”

    喻奕澤淡淡地說:“那就去喻氏領。”叮噹

    工人們震驚喻少的回答,但喻少在海市基本都是一諾千金,他親自確認過的事,一定不會有錯,首領這才帶着一大衆人離開。

    高聳的辦公大樓面前,突然變得冷清,一直跟在喻奕澤身後的保鏢,也識相地退開了,最後空曠的街道邊,就只剩下了他們倆。

    兩人已經一個月沒有任何聯繫,但施初雅能明顯感到地是,喻奕澤的出行安全防禦係數又加高了,那是不是證明最近喻氏也不怎麼太平?

    施初雅心裏很感謝他又這麼及時出現,爲她解決了這些工人,但開口卻成了,“你來幹什麼?”

    她說完就把臉別開了,在心裏狠狠吐槽自己:嘴怎麼這麼碎呢,說一句“好久不見”也比“你來幹什麼?”強得多吧。

    喻奕澤注意地她的一言一行,此刻也不拆穿她,用同樣嫌棄地話語回到,“施家現在和喻家處於合作期,施家出事,喻氏自然會受到牽連,我來是爲了公事。”

    施初雅就知道,就不能期待這塊冰雕能說出什麼好聽的話,總之喻氏那麼多人,就偏偏這件事的公關,非得日理萬機的總裁親自上陣,不過說要是爲了她,施初雅想想這也是自己在做夢。

    “怎麼,不歡迎我?”喻奕澤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地說:“既然不歡迎,那我就走了,工人們的工資,就由你自己想辦法吧。”

    說着他還真就跨着筆直修長的腿走了好幾步,保鏢和助理都已經做好重返機場的準備了,施初雅叫住了他。

    “喻奕澤,等一下。”

    在海市能直呼喻奕澤大名的人,沒有幾個,但施初雅算一個,而且她好像改不過來了。

    喻奕澤站定在原地,想看看她到底能說出什麼語出驚人的話,

    “喻奕澤,你剛纔說他們的工資由喻氏代爲支付,這個事還沒做完,你怎麼能走呢?”

    喻奕澤背對着她,覺得她一個月不見,倒是會抓重點了,便轉過身,眼神犀利地盯着她說:“我是說過,但我沒說具體時間。至於是不是明天,施初雅說了也不算。”

    施初雅輕哼,“你竟然玩文字遊戲!”明明不說話坐在那就是賞心悅目的標本,一說話總要讓別人都圍着他轉。

    “工資款已經讓財務匯到你們的對公賬戶,只是這一次,施初雅你又準備用什麼來謝我?”喻奕澤認真地看着離她只有幾步的女人。

    她看起來瘦了些,在他那好不容易養起來的一點肉,這麼快就掉了下去。

    他這一個月,除了跟那羣施工隊和設計師在荒山野嶺穿梭,就是在和當年那羣亡命徒玩命。

    他想起問冷焱告訴他施家出現了假酒死人的新聞但施家人卻集體消失的消息時,就馬不停蹄地趕了回來,冷焱還嘲笑他就在死要面子活受罪,明明想的要命,就是不回來看一眼。

    可當年的那個情竇初開和把他推出去這件事,仍然時不時刺痛着他,提醒着他,他不能做被拋棄那個,所以一次又一次停止了回海市的計劃。

    只是今天看見她,喻奕澤心裏彷彿不再那麼在意她是不是還記得以前的情竇初開,只要她在自己身邊,他有一萬種方式讓她無暇顧及以前的事。

    提到錢,施初雅心裏也有些異樣,她和喻奕澤結實是因爲她缺錢,她不想這次也是因爲錢。

    “喻奕澤你忘了你剛纔說過的話了嗎?既然幫助施家度過危機也是挽救喻氏集團形象的一部分,那和我本人就沒有多大關係了。”

    喻奕澤嗤笑一聲,一個月不見,都學會抓她的漏洞了,看起來沒了他,她的小日子過得還挺滋潤,“但還有另外一種方式,那就是,直接收購,反正現在施家就是一個欠着外債的空殼,不如收了免得一直要喻氏給她收拾爛攤子。”

    施初雅不知爲何到現在,她沒見到施錦鴻和施家母女,或許在一開始知道事情敗露時,他們就套進了公司所有的錢,逃了。

    她現在巴不得有人能收拾這個爛攤子,立刻無所謂地說:“歡迎收購。”

    兩人就像小孩子似,站在被原地鬥嘴,誰都沒有提出要離開。

    郝藤站在黑暗裏,看着遠處燈光下,少爺臉上輕鬆愜意的表情,由衷地笑了笑。

    而補完妝出來的陸默默,站在辦公大樓的接待廳,看着窗外的兩人,漸漸地停止了步伐,她心裏其實是羨慕施初雅的,至少敢在喻奕澤面前,展示出各種狀態的自己。

    電話鈴聲突兀地安靜氛圍中響起,喻奕澤拿起手機看了看聯繫人,皺着眉頭接了。

    “什麼事?”

    “聽說你回海市了,趕緊來我這一趟。”

    施初雅識趣地停止了話題,鄭重其事地對着喻奕澤,“不管怎麼樣,謝謝你幫助施家。”

    喻奕澤轉過身,燈光從他冷硬的側臉鋪灑下來,使他看起來溫柔了許多,只聽見他聲音淡淡地說:“不用謝,這只是對你的額外補償。”

    陸默默是在喻奕澤離開後,才從大廳走出來,“回魂了,回魂了!”她在施初雅肩上狠狠拍了兩下,然後一臉嫌棄地說:“不知道是誰之前抱着我痛哭流涕說男人都是大豬蹄子,現在又芳心暗許了?”

    “誰芳心暗許了!”施初雅回了辦公室,“只是今天他幫了我們,我感謝他而已。”

    辦公室還是燈光通明,因爲工人鬧事,致使辦公樓裏所有辦公人員都無法離開,現在事情解決了,都有些欣喜。

    “施小姐,你真的和喻氏的喻奕澤是情侶關係嗎?”問她話的是財務部的一個小姑娘,平時沒事就在網上蹦躂,關於八卦總是衝在第一線的。

    施初雅嘆了一句,或許一個月前,她會說不是,但會說他們倆是好朋友關係,但現在他們倆是什麼關係都沒有。

    而且這個所謂的額外補償,或許是指她還因爲那事進了醫院的補償嗎?

    “都是外面亂傳的。”模特最會的就是表情了,她現在擺着專業假笑,正叮囑她們回家途中一定要注意安全。

    等整座大樓真的空蕩蕩的時候,施初雅和陸默默兩人,也驅車回了學校。

    明天就要開畢設選題動員大會,這個有關是否能順利畢業,她不能缺席。

    但她還是有點擔心施錦鴻,於是再次給他打了個電話,但電話依舊是無法接通,緊接着就有微信消息發進來:害人精,不要再打電話了。

    施初雅一看,原來施錦鴻的手機,在杜世英手裏,難怪她一直打不通。

    但她總不能一直爲施家這個大窟窿擋刀子,結果還沒等到她想出兩全其美的辦法時,假酒死人的事一直掛在微博熱搜第一,關注的人越來越多。

    公司本來就岌岌可危了,這個事情要是再不解決,只會越演越大,最後施家恐怕只能申請破產清算。

    “默默,你今天是不是也叫了我?”對於施家目前的處境,她也無能爲力,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陸默默的車技並不是很好,此刻正集中注意力專注開車,聞言思考了一會兒纔想起她在說什麼,結果陸默默一個激動,車子在寬闊的馬路上開出了一個‘S’型。

    施初雅對車依舊是害怕,開快車還是急剎車,都能激起她回想起以前的事,但她試過很多次了,她是真的想不起。

    施昔妤可以恨她,但她想知道,施昔妤口中的那個令她情竇初開的男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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