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顧沉沒回慕笙,而是看向了司夫人。
“我想知道,司小姐是怎麼知道我們離開了別墅,我們前腳剛走,她就開着車來了,然後把星辰他們接走了。”
“孩子年紀小,有時候善惡不分,只是知道要去要去外面玩,又是一個熟悉的大人,自然不會有什麼警惕心。”
司夫人瞪向沈顧沉:“你什麼意思!你認爲是我們故意的嗎?”
“警官難道沒有跟你們說清楚嗎?”
沈顧沉沒在看司夫人,而是將目光落在了老夫人的身上,帶着一點打量。
然後繼續說:“笙笙,你怎麼看?”
“我覺得,她應該是提前知道了我們都不在家,所以纔來找星辰他們的。”
慕笙自然知道沈顧沉想表達什麼,淡淡的接了話。
餘雋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懶洋洋坐在沙發上,直接吩咐:“管家,把所有傭人都帶上來吧。”
管家應了一聲,他很快就帶了二十個人上來。
別墅後面還有一個花園,除了平常伺候的人,還有幾名花匠。
大家整整齊齊的站了兩排。
只是,忽然把他們所有人都帶到這裏,不僅餘雋,就連老夫人都在,讓他們心裏都有些迷茫。
當然,有人迷茫……自然就有人……慌!
也就在這時,沈顧沉開了口:“家裏有人受傷了。”
所有人:???
“星辰在醫院裏住了半天,剛剛回來。”
“警官今日過來調查過了,說是別墅裏遭了賊,內外勾結,害的星辰受了傷。”
“現在,警官已經找到了證據,已經在處理了,所以,這段時間,希望你們都好好待在別墅裏,不要亂跑,免得到時候,詢問找不到人。”
沈顧沉聲音冷漠的說完。
卻不曉得,這一番話,在這二十個人中,掀起了多大的風浪。
擾亂了整池的水。
慕笙看了眼這些人的神色,倒是看不出什麼,反而是沈顧沉附到她耳邊,對她開口:“第二排,左邊數第三個。”
慕笙這纔看過去。
上下打量了那人一眼,視線最後定格在那人的手上。
指尖攥着衣服,不斷的捏着,是很明顯的緊張,臉上表現的在淡定,也不可能真的什麼反應都沒有。
慕笙:“你怎麼知道,就因爲這些細小的動作?”
“想知道?”
“那今晚和我睡一起?”這幾天,慕笙每天晚上都和星辰住在一塊,他就算是晚上有空溜進她房間,也不敢對她做什麼,怕吵醒星辰。
可謂是,很不方便。
慕笙瞥了他一眼,哼了一聲:“星辰生病了,我陪着他,他晚上要是難受,我還可以照顧。”
沈顧沉:“………”果然小孩子什麼的,一點都不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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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邊,餘雋對管家說:“這幾天,多給別墅安排保鏢,警官這幾天也會過來,別給警官添麻煩。”
“是的先生。”
餘雋擺了擺手,管家將這一羣人帶了出去。
客廳重新恢復了安靜,經過沈顧沉的這一個打擾,所有人的心思,好像都被帶偏了。
走出別墅後,司夫人才看着自己的母親:“媽,你一定要管管他!司夢可是他的外甥女,而他竟然向着一個外人!”
“太過分了!”
“這件事要是被警官實錘定案了,那夢兒這輩子可就毀了啊,您一定要救救她……”女人說着話,眼眶就已經紅了,兒子不爭氣,不常回家,只有司夢一直陪在她身邊,她幾乎是當心肝寶貝的一樣寵着的。
老夫人瞪了她一眼:“你知道你壞了我多大的事!”
聲音冷厲,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司夫人被吼的一懵,咬了咬脣,沒敢說話。
走到了別墅外,司隕站在車邊,嘴中叼着一根菸,神色散漫,是真的不在意司夢。
司夫人將自己的母親送上車後,大步朝他走來,直接就奪走了他手中的煙。
“司隕,你剛剛在裏面是幾個意思,夢兒也是你的女兒,你怎麼可以做到這麼無動於衷?”
司夫人對他剛纔的行爲,實在有些不理解。
司隕看了她一眼,說:“你知道今天警官給我打電話了嗎?”
司夫人瞳孔一顫。
“那你知道警官說了什麼嗎?”
司隕站直身體,居高臨下的看着她,一字一句的開口:“是她主動聯繫的那兩個人,是她……讓那兩個人把小孩抓走。”
“這就是你教的好女兒。”
女人冷笑了一聲:“我教的好女兒?你什麼時候教育過她,她從來都是我在管,你從來都不過問!”
“司隕,你都不配做她父親。”
司隕看了她一眼,隔了好一會,才說:“你說我不教育,我在教育的時候,你說什麼?”
“她小時候用熱水燙傷了同班的女孩子的臉,我讓她去道歉,我讓她當着全校師生的面念檢查。”緣分
“你說,她還小,做這件事是不小心,生生用錢解決了這件事。”
“我回家給她講了多少大道理,你說,司家的女兒,不需要對一個普通人如此卑躬屈膝。”
“之後的事,還需要我說嗎?我有沒有警告過你們,生而爲人,要做人事。”
“呵,你自己把女兒帶成了這個樣子,我連救都救不過來。”
“此時落下這個結局,純屬她自己自作自受。”
司隕不是沒有管過司夢,也不是沒有想過把她從彎路上救回來,親生的孩子,他怎麼可能會不心疼。
只是可惜,他所做的那些事,讓司夢越來越反感他,幾乎不願意和他親近,什麼話也都不願意和他多說。
時間累積下,父女之間,還不如個陌生人。
司夫人身體狠狠一震。
司隕:“上車吧。”
司夫人坐上車後,才說:“把兒子叫回來吧。”
司隕:“他不會願意回來的,別想了。”
這麼多年,他很少回江南。
司夫人冷着臉:“我是他媽,夢兒是他親妹妹,現在夢兒出了事,他憑什麼不回來!”
司隕:“………”
就當他剛纔說的話,都餵了狗吧。
已經不想在與她討論這種關於原則的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