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微微起伏,牽扯傷口,疼得他微微蹙眉。
他不是過來看他的,他是過來氣他的。
傅盈止過去給唐慕兩人倒了水,路過曲九爺的時候,穿着高跟鞋的腳直接踩在了他的腳背上。
她瞪了他一眼。
男人抿嘴:“………”
現在連懟都不能懟了嗎?
還真是護夫。
說真的,傅盈止的性子,絕對不是那種溫軟的,畢竟,家裏以前有三位神獸,鬥智鬥勇,她的性子,也是腹黑的。
男人縮回腳,端起了傅盈止倒的水,水剛碰到脣,女人又開口了:“小心燙。”
男人嘶了一聲,確實有被燙到。
也確實有被傅盈止氣到。
霍寒再一側低頭笑了一聲。
他們這個圈子裏的人,鮮少有人敢去招惹傅盈止的。
輩分大,性子腹黑,傅家人護着,委實惹不起。
姜離蔚看着女人的身影,微微一笑,覺得她耍小性子的模樣,可愛的緊。
要不是現在不能動……
-
餘家。
此時網上正鬧的火熱,餘家別墅裏,氣氛也是壓抑。
餘仲生和餘家的其餘旁系一直在爭奪餘氏的權利。
老夫人一死,按理說,她的股份繼承人應該是餘雋和餘亞雯,可餘亞雯在獄中,司家的人直接放棄了股份,餘雋也不要,那麼,就只剩下他們這幾個旁支。
拿到的股份多,年終分紅自然拿的多。
誰都想要,衆人更是爭的臉紅脖子粗。
他們都是不懂經營公司的,公司的情況他們也都不是很瞭解,尤其是在餘仲生看到姜離蔚送來的文件裏有好幾個億的收購資金的時候,眼睛都紅了。
如果餘氏被人收購會比現在更好,那倒是可以賣給別的公司。
而在醫院的姜離蔚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已經是三天後了,沈顧沉和慕笙都在他的病房裏,正在和他說這件事。
姜離蔚直接笑了:“這羣人好像沒腦子。”
他們估計都沒有認真看合同,上面很明確的寫着,收購餘氏後,他會稀釋所有人的股份,而且,一些只拿錢啥也不幹的元老,他會直接踢出局。
然後,姜離蔚又看了看沈顧沉和慕笙,下意識的問:“你們兩個之間,氣氛怪怪的。”
當然奇怪,畢竟,慕笙還是不怎麼願意搭理沈顧沉。
兩人坐在沙發上,都相隔甚遠。
慕笙抿了口水,淡淡的說:“你感覺錯了。”
姜離蔚:“………”
行吧,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姜離蔚也不瞭解這兩人到底發生了什麼,不過委實和他沒什麼關係,他現在也是一腦子的事。
“餘家現在既然在內亂,餘先生就沒有什麼想做的?例如重回餘氏,重掌大權?”
“你不是一直想收購餘氏?”
“那是被餘老夫人給逼急了,纔出此下下之策,再者,我收購餘氏,卻也懶得經營,找一個職業經理人也怕他們不夠格,不如讓餘先生重回總裁的位置,與他合作,互惠互利。”
姜離蔚是商人,自然是利益爲先的。
餘雋此時就想自己搞個小工作室,不求做的多大,只求能溫飽就好。
沒有那麼多的利益摻雜,純粹乾淨。
姜離蔚嘆了口氣,胸口皮膚,牽扯傷口,讓他疼的微微皺眉。
說真的,那一刀刺的他……真的很疼很疼……
到現在,心口都有些麻木。
他問沈顧沉:“你們有找到她的消息嗎?”
“回西洲去了,大概是目的沒達到,怕你報復,所以沒敢在江南多待。”
走了啊……
姜離蔚閉了閉眼,眼眶發澀,她難道看不出來他快要死了嗎?
怎麼還能若無其事的離開?
他原本還想着,他受了傷,快死了,他就算是把他當成一個移動的血包,也應該到醫院裏看他一眼的。
其實早就猜到這結局,只是他自己不大樂意信罷了。
他落寞的垂着眼。
沈顧沉注意到他的神情,眼簾微垂,緩緩開口:“你先把自己的身體養好,你和姜家之間的事……等身體好了再說。”
姜離蔚脫離姜家多年,已經很久沒有回去過了。
……
沈顧沉和慕笙沒有在醫院待的太久,出了醫院,就看到霍寒和某人喫飯回來。
四人碰面,霍寒直接問沈顧沉:“聽說你姑姑在江南?她在江南做什麼?”
沒辦法,他和男人商量了一下之後,還是覺得本着人道主義精神,他們也應該提醒一下沈顧沉。
別是到最後接受不了姜離蔚成爲他姑父的事實。
其實他們所有人都接受不了。
畢竟,他們以後說不定也要給姜離蔚叫一聲姑父!
不過不是親生的,心裏也就沒有那麼大的負擔。
沈顧沉聽起他們說起傅盈止,神色沒有什麼奇怪的:“她過來看她的老師——慕韶光。”
“之後又參加了比賽,所以這段時間一直在江南。”零久
“你們怎麼忽然想起問她了?”
男人從善如流:“剛剛在網上看到了比賽的消息,所以就順口問一句。”
“你姑姑一個人在這邊,沒和你住一起?”
“我們爲什麼要住在一起?”沈顧沉反問。
兩人一噎,還真真是沒有辦法回他。
“你們兩個現在要去做什麼?”
“查餘老夫人的死亡真相,這段時間,離蔚就麻煩你們了。”
待兩人離開後,沈顧沉才微微皺了皺眉,他當即取出手機給傅盈止打了電話過去。
“小二,你有事?”
傅盈止正在廚房裏熬湯,但她手藝不行,廚房裏弄的像是打過仗一樣,盤子都碎了好幾個,滿地的碎瓷片。
接到沈顧沉的電話她還有些意外。
再取手機時,指尖不小心被碎瓷片劃破了。
疼的她“嘶”了一聲。
不過聲音很小,再加上沈顧沉這邊有車輛經過,直接就被蓋住了。
“我就是想問問,你打算什麼時候回去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