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以至於他皺着眉,語氣說的有那麼一點點的重,那模樣像是在說:你不同意我玩遊戲是不可能的!
傅盈止聞言,先是一愣,然後一笑:“我喜歡你玩遊戲。”
他玩遊戲的時候很活潑,罵罵咧咧的,明明是自己菜,還怪隊友坑。
就很可愛。
姜離蔚的眉微微鬆了鬆,他狐疑的盯着傅盈止:“那你在想什麼?”
“老師的女兒慕笙結婚了。”
“嗯,也不知道沈二是怎麼把這麼個好姑娘拐到手的。”
倒也不是羨慕,姜離蔚就是一直覺得沈顧沉會是他們其中最後一個有女朋友或者結婚的,沒想到,短短的一年時間不到,他已經領了結婚證了。
速度委實快的驚人。
傅盈止聽到他的話,低聲咕噥了一句:“你要是想結婚,我們現在也可以去。”
“嗯?你說了句什麼?”姜離蔚忽然偏頭看他。
傅盈止被他的話問的心底一慌,急忙搖頭:“沒說什麼。”
卻不曾想,姜離蔚直接點破她:“你想結婚了?和我?”
傅盈止的臉直接爆紅。
像是要滴出血來。
姜離蔚放下手機,很認真的盯着她。
傅盈止雖然臉紅,可心裏卻更忐忑,她聲音都那麼小了,他是怎麼聽到的?!
而且,爲什麼要這麼直白的問出來。
傅盈止有些不敢看他的目光,她在家裏再強勢,再腹黑,可在自己喜歡的男人面前,也會下意識的做出些小女兒的模樣來。
會心軟,會哭,也會耍小性子。
她低着頭,雙手絞在一起,根本不敢去看姜離蔚。
她覺得男人此時肯定覺得她特別的不矜持!
卻沒想到,姜離蔚嘆了口氣,反過來問她:“你就這麼想結婚?”
“只想和你結婚。”
傅盈止擡起頭,目光灼灼的盯着他,說:“姜離蔚,不以結婚爲目的的談戀愛,都是耍流氓。”
她想敞開心扉了。
有些事,她想說了。
“我見過你,但是你應該不記得我了。”
姜離蔚:“不就是在醫院裏的病房裏嗎?”
他印象中,在慕笙和星辰從山上摔下的那次,在醫院裏,是他們兩人的第一次見面。
女人一襲紅裙,確實讓他驚豔。
可也只是驚豔!
僅僅於此罷了。
傅盈止卻搖了搖頭,說:“我見你的時候,你在哭呢。”
“在西洲,姜家,你穿着病號服,因爲抽骨髓你疼的離家出走,你那麼孱弱,那麼讓人心疼。”
姜離蔚皺了下眉,臉色暗下去。
“在國外,一個遊戲的發佈會上,你一身風華,看着明亮光彩,可眼底無光,我知道那個時候,你離開了姜家,你把自己做的遊戲賣了。”
遊戲賣的錢,和沈顧沉一起開了公司,就是現在的Dakings公司,世界五十強!
“在一次酒會上,你拒絕了女人的示好,懟了那家的主人,你說:你連女兒都教不好,又是怎麼管理那麼大的公司的?之後你就收購了那家公司。”
“因爲那女人膈應到你了,每天都去煩你,你受不了了,你的性格,張狂,邪性,不給任何人面子。”
傅盈止說着,笑了笑:“還有一次在九號公館,我和家人喫飯,你也來了,我在大廳裏坐着。”
她見過他很多次。
她瞭解他很多,比他知道的要多的多!
她看着姜離蔚暗下去的神色,說:“我不是跟蹤狂,我沒有跟蹤你,這都是偶然。”
因爲心底在意,所以偶然遇到的時候,纔會忍不住的多關注一點。
“真的。”
姜離蔚笑了一聲,忽然伸手攥住了傅盈止的手腕,把他整個人拉到他身前,兩人的身體瞬間靠近,姜離蔚的臉色很白,毫無血色,他的脣輕顫,問她:“你難道沒有發現,你從一開始,就認錯了人嗎?”
傅盈止愣了一下。
“你說的那個小孩,穿着病號服,說抽骨髓疼的那位,是我哥哥。”
“他是姜家的太子爺,是被那些人從小護在手心裏的,你找錯了人,也愛錯了人。”
“他有白血病,所以他要抽骨髓,因爲要化驗,你說的那次,應該是他受不了那種痛,自己從家裏偷偷溜出去,所有人都去找他了,家裏沒有人了,我一個人在家裏。”
“知道我在家裏幹什麼嗎?”
傅盈止沒說完,因爲她的眼裏都是震驚。
“傅盈止,因爲家裏人認爲是我把他放出去了,是我慫恿他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我被罰了,我跪了一天,沒了半條命。”
“所以,小時候的我,沒有見過你,你那次見到的人,是他,不是我。”
他忽然有些自嘲,原來,他所謂的女朋友,一直喜歡的人,是他的哥哥,而他的這份感情,是騙來的,什麼都是屬於他的,媽媽,爸爸,家!第一讀書網
他什麼都沒有。
“傅盈止,你認錯人了。”他無力的對傅盈止說。
姜離蔚這才鬆開了她,他的身體重重的倒下去,呼吸微喘,傅盈止看到他的胸口滲出了血。
那血刺了她的眼,連心都跟着顫。
她急忙摁了鈴,醫生急急忙忙的走進來,就連霍寒和曲九爺也走了過來。
霍寒去幫忙,曲九爺站在一側,看着滿臉都是震驚的人。
男人微微皺了皺眉,她這情緒,有些不對勁。
“你們怎麼刺激病人了,他心緒起伏太大,傷口崩裂了,趕緊送手術室。”
傅盈止慌慌張張的跟去手術室。
她滿臉慌張,萬萬沒想到,說出那些話,會讓他這麼激動。
姜離蔚所說的那些話,一字一句都清晰的刻在腦海裏,像魔咒。
她竟,認錯了嗎?
可就算是兒時認錯了人,長大後,心動的感覺不會變!
她喜歡的人,是姜離蔚!
-
沈顧沉和慕笙還沒回到餘家,就接到了曲九爺的電話,得知姜離蔚又進了手術室。
兩人都挺納悶的,這段時間,明明都沒什麼危險了,怎麼還會進手術室?
於是兩人掉轉車頭,去了醫院。
傅盈止沒在醫院多待,在沈顧沉和慕笙來的時候,她就已經給離開了。
兩人來到醫院,姜離蔚剛從手術室裏出來,臉色白的要命,羸弱無比。
他半闔着眼,整個人顯的格外的陰沉。
這副模樣的姜離蔚,是沈顧沉幾人第一次見到。
完全沒有了平時邪性張狂的模樣。
沈顧沉用眼神詢問霍寒和曲九爺。
兩人都是搖頭。
其實不是不清楚,而是不知道怎麼和他說。
這模樣,根本就是情傷啊!
被傅盈止氣出來的?
不應該呀,這兩人應該是剛剛在一起,傅盈止又那麼喜歡他,怎麼可能會把他氣到進了手術室?
曲九爺抿了抿嘴,說:“既然你們都在這裏,我出去休息會,今天沒吃藥,有點困。”
他說着話,就打了個哈欠。
直接往外走,出了病房後,直接吞了顆藥下去。
睏意消減,他直接去找了傅盈止。
傅盈止離開的早,再加上酒店距離醫院很近,所以曲九爺很快就找到了,他直接摁了門鈴。
門裏面沒有動靜,他擰了擰眉,給傅盈止打了電話,沒人接聽。
他沒有辦法,叫來了服務員,問:“這間房子的住客還在嗎?”
因爲長的漂亮,所以服務生印象很深,說:“見過,她剛剛回來了,還要了很多酒。”
男人皺眉:“把門打開。”
服務員警惕的看着他:“你是什麼人?”
“我是她朋友,你開門就知道了。”男人自有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場。
男人長的好看,也正氣凜然,服務員稍微糾結了一下,就把門打開了,但是他站在門外,沒有離開。
男人朝裏面看去,女人坐在客廳的地上,身邊都是酒瓶,她明顯喝醉了。
“………”這兩人,到底在搞什麼?
談個戀愛而已,怎麼一個兩個都這麼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
反正他是看不懂了。
“傅姑姑。”他走進去,把傅盈止從地上拽了起來,放在了沙發上。
傅盈止還沒完全醉死,他看到來人,叫了一聲:“小九,你來啦。”
服務生一看他們認識,就放下了戒心,關上門離開了。
男人看了眼那些酒瓶:“你怎麼喝這麼多酒?”
“小九,怎麼辦,我認錯人了,姜離蔚,姜離蔚不是當年的小孩。”
男人眸色暗了暗,想起姜離蔚的模樣,嘆了口氣。
傅盈止伸出胳膊遮住了眼,她不是一個喜歡哭的人,可她一想起姜離蔚那種絕望的眼神,那種死寂的語氣,她的心就好疼。
他是受了多少苦啊——
纔會這麼敏感。
“傅姑姑,離蔚他是個心思敏感的人,他從來不動感情,他能答應和你談戀愛,對你,就算不是很喜歡,至少也是在嘗試着讓你走進他的心了。”
男人從來沒有想到有一天自己竟然會成爲感情專家。
而且還是教最不應該在一起的兩個人在一起。
他捏了捏眉心,有些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