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夐也不想在這重要時候,來糾結凌雲弱的事情。追擊厄鯊海賊,刻不容緩!
衆人開始紛紛解開衣裳,準備打赤膊下水;就連璩娘也只着一件背心式上衣與單褲。
馬順看着凌雲弱不脫衣裳,便疑惑道:“小公子,你水性如何?”
他們這次要從湖底進入,不會游水可就麻煩了!
“還好。”
凌雲弱不多作解釋,只是拿布條在手臂與小腿處纏了幾圈固定而已。
常夐不放心地提醒璩娘:“這小子不會拖我們後腿吧?”
“嗯,無事。”
璩娘覺得凌雲弱既然是付家兩個少爺的幫手,料想她的水性理應不會太差。
一行人準備妥當後,又熱了下身,由常夐和璩娘帶頭,一個個有序地扎入湖裏;凌雲弱刻意留在最後。
璩娘率先抵達湖心位置的一個圓形石盤上,將胸前垂掛的一把特殊鑰匙插入石盤上的鎖匙孔,轉動半圈。
瞬間,耀眼藍光四溢乍現,一個傳送法陣赫然出現在眼前!
穿過傳送法陣,衆人便來到了一個幽暗又潮溼的海底隧道。
進入隧道後,每人都拿出隨身攜帶的夜明珠照明。見凌雲弱兩手空空,馬順也塞給了她一顆。
昨夜,厄鯊海賊是倉促間進來隧道的。這一路,發現不少他們扔下的衣裳鞋襪,和其他一些無用的隨身物品。
一行人在昏暗靜謐的隧道內,行走了大約半個時辰,才見到另一個傳送法陣。
開啓這個法陣前,璩娘對衆人鄭重地叮囑道:“經過此法陣,便是海底宮殿。裏面兇險未卜,大家各自小心!”
待衆人將自己的武器準備好,璩娘就再次開啓了傳送法陣。
當衆人出現在海底宮殿中時,都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整座宮殿高達十丈多,巍峨恢宏、金碧輝煌;穹頂上鑲嵌着五光十色的琉璃與珠貝,美輪美奐。一應裝飾幾乎都由白玉所砌,更有那稀罕的深海鮫珠當照明。
若不是此處是璩娘他們奉命守護的神聖禁地,所以心存敬畏。換作其他地方,保不齊他們早就上去搶奪那些奇珍異寶了。
果不其然,他們在宮殿裏轉了一圈,發現裏面的許多寶貝早已被挖掘、破壞了。
“這定是那幫惡賊的傑作!”衆人皆憤懣不已。
不過,也有人發出疑問:“那羣傢伙去何處了?莫非已離開了?”
“怎能輕易放走他們!”
“對,決不能讓他們將禁地的寶物帶走!”
……
璩娘和常夐對此倒不着急。一旦進了禁地,要想出去可不容易。厄鯊海賊定然還被困在宮殿裏!
幸好,一到龍族宮殿,衆人身上的禁咒就被解除,漸漸恢復了靈力。否則,要在這碩大的龍族宮殿裏行走,還真是頗爲費勁。
衆人在搜尋厄鯊海賊,凌雲弱則是在找玄虎的下落。
奇怪的是,找了許久,別說玄虎,連厄鯊海賊的影子也不見。
凌雲弱雖然只在夢裏見過這座宮殿;但她仍記得,在宮殿中央的庭院裏,曾有一棵櫻花樹。
而那顆紅色晶石,就在它附近!
衆人不由得焦灼起來!
“那幫惡賊去了何處,怎的消失不見了?”
“這宮殿跟迷宮似的,我們該不會也被困在這裏出不去吧?”
“璩娘,你可有何法子?”
“……”璩娘也束手無策。
她只在守護者手冊裏見過粗略的圖文,裏面並無記載關於宮殿的內部構造。
“大家莫慌!出去定然能出去,只是我們得先把厄鯊他們解決了。”
常夐的一番安撫,讓衆人定了下心,復又繼續搜尋起來。
璩娘和常夐則在商議對策。
“厄鯊他們不會如此憑空消失,此處定有何機關法陣。”常夐如此說道。
“可惜,我們對術法並不精通!”璩娘嘆氣道。
他們原本就是一羣來自海域各地的海賊,論海戰或者廝殺,都是一把好手。雖也修習一些術法,但也只有皮毛而已。
“你帶進來的那個小子呢?”常夐朝着凌雲弱的方向擡了擡下巴。
璩娘眼前頓時一亮,怎的將她忘了!
此刻,凌雲弱正站在一處僻靜的角落裏,閉眼凝神。
“龍歆、龍歆……”她試圖在召喚龍歆的靈識。
若夢境裏是預示,那龍歆的靈識理應還在這龍族宮殿裏。
如今,他們陷在迷宮裏出不去,唯有這座宮殿的主人,能爲他們引路。
“伏殷……”
忽而,凌雲弱的腦海裏浮現一個嬌小的玲瓏身影,盈盈坐在櫻花樹下,朝她倩笑揮手。
凌雲弱不由自主地朝她走去,愈來愈近、愈來愈近,直到那抹笑顏近在眼前。
“伏殷,你終於回來了!”
“龍歆……”
凌雲弱伸手剛要觸碰她的臉頰,可眼前的人兒卻一下化爲虛影,消失不見。
凌雲弱陡然掙開雙眼,發現自己正站在一面宮牆前面,手撫的位置,似有一道隱隱約約的紋路。
“傳送法陣?!”凌雲弱欣喜道。
“你果然不簡單!”
身後響起常夐的聲音,凌雲弱一回頭,發現衆人全都聚集在她身後,目光犀利地盯着她。
唯有璩娘神色緩和些:“你來過此處?”
凌雲弱微微苦笑道:“若我說夢裏來過,你們信麼?”
衆人:“……”
騙小孩兒呢!
璩娘知曉凌雲弱與易城城主交情匪淺,未再在此事上糾結。只問道:“你曉得如何破解?”
“我試試。”凌雲弱回道。
對於龍族的法陣,她並無把握。畢竟,她是人族,靈力未必對妖族法陣有效。
但她這話,還是給衆人帶來一絲希望。
不管對凌雲弱的身份有何質疑,衆人此時卻真期待她能帶他們走出困境,便全都配合地往後退了兩步。
但瞧凌雲弱在他們面前施展靈力,催動傳送法陣時,個個皆目瞪口呆。
以爲這小子不過就是長相妖孽、依傍着老大青睞的小白臉而已,想不到,人家居然是個高手!
衆人個個暗自腹誹:先前,我們可有得罪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