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她穿越到這墨屽世界,是爲了某項使命?
凌雲弱望着那愈來愈近的一片霧氣籠罩的海島,心想着:若是如她猜想這般,那麼有些事情,即便是她有心逃避,也依然無法躲過去。
比如那座曾經被噬神花妖佔據的霧礁島。如今,那裏會是怎樣的一番景象呢?
凌雲弱轉眸看着身旁玄虎的冷峻側顏,又不由自主地聯想起那個妖王。
或許,玄虎的父親還真是那妖王也不一定……
陷入沉思的凌雲弱絲毫未覺,在她的身後,也有一道深遠的目光在盯着她,暗自思索。
從付承銘遇見凌雲弱開始,她的身邊就一直有玄虎在守護着。兩人的感情似是甚爲深厚。
雖然自家祖父有意讓他迎娶凌雲弱,可付承銘做不到去拆散一對有情人。他也有自己的底線!
其實,結不成親,結盟也尚可。
至於那位聖女王轉世的司寇吟萖,已經失蹤許久,想尋她怕是不易。
似是察覺到付承銘的注視,玄虎回頭瞪視着付承銘,心中尤爲惱火!
這傢伙以前看着還挺規矩的,此次見面卻時不時地暗自打量小汐,說他沒有任何企圖,纔有鬼!
但小汐又總覺得是他誤會了。那傢伙雖不似之前小汐的師兄那般纏人,可同樣讓人不舒服。
他還是得找個機會,好好地警告他一番纔是!
付承銘見到玄虎那滿是敵意的眼神,只回以溫和的笑容,卻換來玄虎不屑的冷哼。
付承銘失笑地搖搖頭。
有玄虎這般強勢的守護,何人敢打凌雲弱的主意!
漸漸地,船隻來到了霧礁島附近的海域。付家水兵的幾艘戰船,皆靜靜地停止不動。
付承銘頓覺有些不安。
依他們出發的時辰,此時就算沒有大舉進攻,起碼也該是對厄鯊海賊膠着對立,爲何毫無動靜?
三人一上主戰船,見到付二爺滿臉的沉鬱,就明白定是出師不利了。
原來,他們剛到霧礁島海域不久,就遭到了深海鮫人的偷襲。
等他們將深海鮫人擊退後,卻發現付澤峯倆兄弟與丹莎都不見蹤影。
而後,厄鯊海賊就派了一隻青色貓頭鷹傳信過來,讓付二爺用凌雲弱與玄虎去交換他兩個兒子。
付二爺就算再擔心自己的兒子,也不願做那種忘恩負義的事情!所以,才一籌莫展。
讓他意想不到的是,凌雲弱和玄虎竟然主動過來了。而且,還自願上霧礁島交換付澤峯倆兄弟。
“你們已幫了我付家許多,怎能再讓你們涉險呢!”付二爺堅決地拒絕了。
玄虎也是沉着臉,事實上,他心裏並不樂意。
但是凌雲弱卻說:“付二爺,我們上霧礁島並非只爲了兩位小少爺。這霧礁島上,有一味可怕的花草,若是讓他們拿來禍害人,後果就不堪設想!”
照夢境裏見到的情景,和丹莎所描述的,那噬神花就類似會令人上癮的毒藥。
付二爺聽了後,很是驚訝。
一是因爲那些噬神花的可怕之處,二是對凌雲弱能有這般深刻的見解,感到不可置信。
待凌雲弱與玄虎上了霧礁島,付承銘就將凌雲弱的身世與付二爺言明。
“你說,她是夜家的遺孤?”付二爺愈加震驚。
他還只當凌雲弱與玄虎是付家的恩人,付老爺子看重的精英,怎料竟還有這層隱祕。
“既然她身份如此重要,你爲何還讓她上霧礁島去冒險?”付二爺不解地問道。
“她的能耐,比我們所見的要了不起。”付承銘由衷地說道,“且她身旁的那位凌公子,也不是簡單人物!”
聽付澤峯倆兄弟提起,凌雲弱和玄虎在龍族宮殿的經歷,可見他們的實力遠比他們所知的更強悍。
既然他們答應厄鯊海賊的條件,必定是有把握纔敢上島。
自家祖父不也說了麼,要看他們在這次剿滅厄鯊海賊的戰役中,看看她這個夜家遺孤,究竟有多大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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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時,霧礁島上,劍魚正在厄鯊面前不遺餘力地誇讚着:“老大,此次丹莎可算是立了大功了!若不是她將付家水兵引誘過來,我們怎有機會抓到付家那倆小子。”
厄鯊沉吟不語。
身旁的刺鰩順了順自己的八字鬍,說道:“這是源於,烏賊老弟平日裏對其妹教導有方!”
復又對烏賊笑笑:“是吧,烏賊老弟?”
烏賊低垂着頭,應道:“不敢。這事是丹莎魯莽了!”
他可明白自己的妹妹幾斤幾兩重,人雖說挺機靈的,但誇她用計謀引付家水兵上鉤,顯然是高估她了。
丹莎一回霧礁島,就將自己的經歷一一跟烏賊詳說了。
烏賊嚇得趕緊叮囑丹莎,不可再存逃離霧礁島這樣想法。如此只有死路一條!
當然,也讓她不能承認自己在被脅迫時,將島上的祕密說了出去。只能說,自己是被當作人質而已。
劍魚一向對丹莎心存好感,所以他對丹莎自然是不遺餘力地誇讚。
烏賊小心翼翼地觀察着厄鯊的表情,只見他緊閉着雙眼,面無表情。
許久,才冷冷地道:“你們仔細盯着付家水兵的動靜,若有何不妥,就將付家那倆小子,割一人的人頭丟給付家水兵,震懾震懾他們。”
烏賊:“……”
這恐怕起不了震懾作用吧?惹火付家水兵倒是可能!
烏賊看向刺鰩,一貫精明慎重的他,此刻卻沒有反駁。
劍魚倒很是得意地笑道:“哈,那付家水兵慫得很,此時戰船就猶如海龜一般趴着,動都不敢動呢!”
厄鯊依舊神情冷然:“他們可答應帶人來做交換了?”
“聽說人不在船上,得回去接過來。”劍魚不以爲意地擺擺手。
“反正,他們這時候只能任我們提條件,諒他們也不敢拿付家倆少爺的性命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