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敖芩被自己哥哥關了禁閉,伏殷則被摩琰帶去了雪霄殿。
玹姒也不對伏殷動手,而是將她丟進了寒冰地牢裏。
伏殷身子尚未痊癒,哪裏忍受得了那寒冰侵襲!奄奄一息之際,白霄隻身闖進了寒冰地牢來救人。
玹姒聞訊後,立即現身阻攔。
“白霄,你莫以爲得我父王信任,就能對我如此放肆!”
玹姒曾經最鐘意白霄,可他卻一直對自己冷冷淡淡,玹姒爲此很傷自尊。後來,聽聞他竟然從摩琰手裏搶一個人族女子,更加讓她惱火!
這回,見他又要與自己作對,玹姒怎會對他有好臉色。
“玹姒,那個人族女子,你動不得!”白霄如此提醒道,“她是妖王屬意之人,你若對她有何不滿,也該等妖王回來再說。”
白霄按輩分比玹姒大一輩,對玹姒也猶如長輩稱呼小輩一般。
“哼,不過一個人族女子,我即便是殺了,父王還能對我如何?”玹姒瞥了一眼氣息微弱的伏殷,不屑道。
白霄心底焦急,也顧不上太多,直言道:“這人族女子掌有心族的力量,因此至關重要。你若因一時意氣而傷了她,便會誤了妖王的大事!”
玹姒猶疑道:“她不是侍妾而已麼?”
“你可曾見過妖王如此寵愛一個侍妾?”白霄反問。
玹姒啞口無言。
她那位父王眼中除了權力,何曾在乎過哪個女子。因此,她才以爲父王被這個人族女子迷了心智。
原來,竟然是源於這個女子的身份,才如此特別對待!
此時,玹姒也不再阻撓白霄了,只能讓他將人帶回地宮。
白霄一回到地宮,就將敖厲痛揍了一頓。
“敖厲,枉費妖王對你如此信任!你便是如此展示你的忠心?”
敖厲吐出一口血水,不服氣地應道:“妖王不該對那個人族女子動情!若不及時阻止,將來定會誤了他的大業!”
“你!”白霄一副恨鐵不成鋼模樣,“在大業之事上,妖王何時需要你來爲他操心!你只顧眼前利益,不明真相,胡亂插手,才真會誤了大事!”
敖厲見白霄這般義正言辭,不由得開始懷疑自己是否真的做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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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玹夜從冰原荒野回來時,見到病臥在牀的伏殷,險些將敖厲驅逐出妖族地界。
敖芩得知消息後,跑來跪在地上苦苦哀求,才讓玹夜放過他一馬。
對於玄虎一族,玹夜一直心有虧欠,才一再隱忍敖厲的衝動行事。可敖厲這次的作法,實在太令他失望!
最後,雖未將敖厲驅逐出去,卻也責令他返回玄虎深谷去思過。
敖芩想爲其哥哥贖罪,自願留下給伏殷當侍女,伺候她養病。玹夜念她曾真心幫過伏殷,便允了這事。
因玹夜從萬年冰窟中取得了聚神草,伏殷此次恢復起來便快了一些。
然而,她的性子卻比先前更冷了!
玹夜因之前的種種,也不敢再對她強硬,只希望她能夠慢慢放下芥蒂,重新與自己親近。
倒是敖芩,明顯爲兩人之間的隔閡而擔憂。
便趁着伺候伏殷沐浴時,爲妖王解釋道:“伏殷姑娘,你爲何對妖王如此冷漠呢?先前玹姒小姐冒犯了你,妖王已經責令她禁足在雪霄殿了,你莫再爲此生他的氣了,可好?”
“我聽白霄大哥提起,妖王此次可是冒着被封印的危險,纔去萬年冰窟裏取得聚神草……”
敖芩一直念念叨叨着,直到伏殷上牀歇息了,還在極力說服伏殷與玹夜和好。
最後,伏殷實在不堪其擾,對敖芩說了一句:“芩兒,你們莫指望我成爲籠中鳥兒。”
“……”敖芩頓時語塞。
待侍候完畢後,敖芩默默地走出寢殿,穿過長廊,望着冰晶櫻花樹下的玹夜,眼中滿是熱切。
可一看到玹夜臉上的落寞,便忍不住心疼。
玹夜察覺到敖芩的注視的目光,頭也不回,問道:“她睡下了?”
敖芩點點頭,怕玹夜看不見,復又說道:“睡下了。”
“她……可說了什麼?”
敖芩頓了下,才喏喏地回道:“伏殷姑娘說,她並非籠中鳥兒……”
玹夜眸色微動,暗自喟嘆一聲:他一直明白,她就猶如那赤巨鷹一般,只適合翱翔在高空。
他這小小的地宮,又怎能困得住她!
只是,自己捨不得放手……
伏殷在睡夢中,隱隱感覺到身旁的牀榻陷了下去,猛然驚醒過來。
一回頭,眼前是玹夜那雙極盡魅惑的琉璃眼。
冰涼的指尖在側臉摩挲,伏殷僵直着身子,握緊拳頭。
她實在太大意了!
原以爲玹夜這段時日不曾強迫自己,便對他不再如之前那般防備。可今夜,他竟又再次故技重施!
伏殷的眼角,禁不住滲出淚水。
玹夜驚覺後,動作由一開始的急切轉而輕緩,聲音猶如毛羽般輕柔地拂過耳邊:“殷殷,莫怕……”
儘管身子受了禁錮法咒無法動彈,可伏殷仍舊止不住地戰慄,不知是怕,是恨,還是其他什麼。
迷迷糊糊之際,玹夜的話語一直在耳邊迴旋。
“殷殷,莫離開我……”
“殷殷,留下來……”
“殷殷……”
……
伏殷沒想過,自己下一次睜開眼睛時,竟然是在一輛馬車上。
而身旁則是許久不見的鳶尾!
“拂吟,你可算醒了!”
“我爲何……”伏殷一張口,就覺得嗓子火辣辣的。
鳶尾明白她想問什麼,便回道:“是白霄將軍送你出妖族地界的。”
隨後,從一旁拿出一封信箋和一個夜家家主的令牌,遞給伏殷。
“這是妖……夜家家主交與你的,指明要你替他代管夜家事務。”
伏殷接過令牌和信箋,心緒尤爲複雜。
那封信是夜玄特地寫給夜家族人的,裏面交代了自己因有事暫時無法回夜家,還有將夜家事務暫時託付給伏殷主持。
“拂吟,你今後打算如何?”鳶尾問。
伏殷握緊手中的令牌,眼底眸光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