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發過誓,無論是付出任何代價,都要將任國復國。要奪回屬於她的一切。
若不是因爲任國覆滅,她早就嫁給了自己心儀之人。若不是爲了復國,又怎麼會嫁給這個滅國仇人。
她是任國最尊貴的公主,是陛下皇后,各宮妃子,十五個皇子的心肝寶貝。就是因爲司寇北熙(北涼陛下的名字,司寇是北涼皇族的姓氏),她纔會變成亡國公主。
就是因爲司寇北熙,他該死,整個北涼的人都該死。
她與司寇北熙圓房,生下羽然,是她這一生最大的恥辱。
他是北涼的明君,但是卻是一個殘暴的帝王。他不僅將任國收歸北涼,還殺盡任國所有的子民。
她知道這是斬草除根,所以,任國復國那天,就是她血洗北涼的那天。
如果羽然不是司寇羽然,她會放過他。只可惜,他是司寇羽然。所以,他必須死。
婉皇貴妃冷着臉,轉身看向相琴。
“你既然已經來了,那就留下來,好輔佐本宮。”
“是,公主。”
“別公主公主的喊,喊娘娘。還有,去蘭殿,告知任忠詳,兩個月內,準備好十萬軍火。”
“是,娘娘。”
說完,相琴就出了綿娉殿,到蘭殿去。
蘇姑姑見相琴出來了,就進去。
“娘娘,相琴說了什麼?”
自婉皇貴妃在任國出生,便跟在她身邊,已經三十餘載了。
婉皇貴妃轉身看向窗前,不緊不慢地說,“她是來提醒本宮,該復國了。”
“相琴這丫頭沒大沒小,竟敢來提醒娘娘。”說着,蘇姑姑有些惱。
“無礙,也好。”
“娘娘是任國的康祥公主,準備復國已經準備了二十多載,自是不會忘記。”
婉皇貴妃突然想到一件事,便轉身看向蘇姑姑。
“元太卿死後,是何人代替了他?”
“是壬督府的壬督太卿。”
“壬督?”
“正是。”
婉皇貴妃想了想,說,“讓朝元自己想辦法,代替壬督。”
“是,娘娘。”
朝元是任國的一個大臣。
當年任國被滅國之時,任國陛下想盡辦法,將數十位大臣送了出去。
被陛下送出去的大臣,不僅沒有就此作罷,也想着擠進北涼,有朝一日可以復國。
這數十位大臣在五年前,婉皇貴妃全都找到了,暗中聯繫他們。
而那數十位大臣也願聽婉皇貴妃差使。
蘇姑姑到了朝元府,見到了朝元太卿。
朝元太卿一聽是蘇姑姑,就讓人趕緊請進來。
朝元太卿在任國朝中十載有餘,自然知道蘇姑姑是婉皇貴妃的身邊人。
“見過蘇姑姑。”
“朝元大人有禮了。”
“不知蘇姑姑到朝元府有何事?”
“娘娘命朝元大人想辦法代替壬督太卿,不管是建功立業,還是什麼辦法,都要代替壬督太卿。”
朝元聽後,眉頭緊皺,“陛下十分新人壬督太卿,若想取代,恐是有些困難。”
“朝元知道了。”
“雖說娘娘會暗中助大人一把,可若是大人只顧依靠娘娘,那麼,想要任國復國,怕是不可能了。”
蘇姑姑知道朝元一心想要復國任國,所以蘇姑姑這麼一說,朝元定心中有數。
“朝元明白。”
“老奴該說的也都說完了,至於朝元大人能不能代替壬督太卿,那便是朝元大人自己的本事了。”
“是。”
說完,蘇姑姑就離開了。
蘇姑姑走後,朝元仔細想了想,最近朝中有什麼可以讓他在陛下面前展現自己的機會。
蘇姑姑將話帶到以後,就回了綿娉殿,向婉皇貴妃稟告。
“娘娘,話已帶到。”
婉皇貴妃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斟酌着茶杯,說,“如今朝中已有任忠詳、臻銳、浦泉、南源、洺序、劉頃,若是算上朝元,便已經有七位大臣打入朝中。還有四位大臣還未入得陛下眼裏。”
“正是。還有奐顧、廖映、穗丕、卒搵等四人。”蘇姑姑補充說。
婉皇貴妃輕輕地放下手中的茶杯,說,“他們四人如今在宮中擔任什麼?”
“奐顧、廖映兩人在尚書部,穗丕、卒搵兩人在獄中當值。”
婉皇貴妃不自覺的點了點頭,“招他們四人到綿娉殿。”
“是,娘娘。”
蘇姑姑緊接着到尚書部與廷獄招了他們四人到綿娉殿。
“蘇姑姑,你且先在外守着。”
“是,娘娘。”
“參見婉皇貴妃。”
“平身。”
“謝娘娘。”
“你們四人入朝中多年,竟還未入得陛下的眼。”婉皇貴妃嚴肅地說。
婉皇貴妃與年少時一樣,只是多了一些皺紋,並無變化。
他們四人無話可說。
“也罷。既然入不了陛下的眼,那就在自己的位置上,做好自己該做的事情。”
婉皇貴妃特別強調了“做自己該做的事情”,他們四人也聽出來了。
“臣遵旨。”
他們四人一同說出。
“你們不同他們七人,是陛下的面前人。既是這樣,你們便在尚書部與廷獄,做好。”
“請娘娘指示。”
婉皇貴妃笑了笑,“本宮既不是朝中人,又如何指示。”
說着,婉皇貴妃眼神犀利的瞪着他們四人。
“父皇既然在最後將你們十一人送出來,自是有你們的優勢。從前在任國你們是如何做的,如今在北涼,也用同樣的方式。”
他們不是沒有試過,只是完全沒有用。
“娘娘,並非我們不做,而是陛下實在是.....”
婉皇貴妃知道他們沒有說出口的,陛下有時生性多疑。
“既是如此,那邊在兩個月之內準備好二十萬的刀劍箭。”
“是,娘娘。”
準備這些,不比在陛下身邊困難。
“出去吧!”
“臣告退。”
他們四人從綿娉殿離開後,蘇姑姑仍站在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