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專注的看着南宮傾蒅。
感受她的悲傷,感受她的難過,讓自己感同身受。
“阿冉,現在,北然應該也差不多有一個公主,跟一個皇子了吧?”
“也許是吧。”
“我們,也該回北涼了吧?”
“是的。”
“走吧,去同爹爹說。”
身穿一身曼珠沙華紅的純衣,外套紅輕紗,輕紗上繡着一朵極大的,金色曼珠沙華。
盤着十八歲女子該有的盤發。
頭上沒有過多的簪子,只有兩支鳳凰尾的簪子。
鳳凰涅槃,浴火重生。以金爲題,前世今生。
一雙狐狸眼,鵝蛋臉,平直眉,微笑脣,有着梨渦與酒窩。
她就是北涼平甸王的獨女,商枝。
芳齡二十四歲,十四歲離開北涼。遠赴阿齊俐俐,與她的父親,平甸王一同遠赴阿奇俐俐。
平甸王比馮裏文德還要厲害,他的官可比馮裏文德大了不知多少倍。
當年平甸王與商枝一同遠赴阿奇俐俐,陛下當時死活不同意。
但是,陛下終極是沒能攔住。
終歸還是離開北涼,遠赴阿奇俐俐。
平甸王原不願離開北涼,只因商枝的一個夢,平甸王便於商枝一同遠赴阿奇俐俐。
在商枝十四歲的時候,因爲一個夢,睡了十天十夜。就連太醫都以爲商枝無端去世。
直至商枝十日後醒來,一醒來的第一句話便是:爹爹,請帶着我,遠赴阿奇俐俐,離開北涼,等到二十四歲時,再回到北涼。
平甸王不知商枝意欲何爲,可平甸王只要商枝可以醒來,無論商枝提出怎樣的要求,都沒有關係。
平甸王根本就不知道商枝爲什麼要提出要遠赴阿奇俐俐,也根本來不及問。
商枝突然一睡就是十天十夜,嚇得平甸王差點要暈過去。
無論太醫怎麼救治,鍼灸也好怎麼樣都好,都沒有能夠讓商枝醒來。
等到平甸王與商枝遠赴阿奇俐俐以後,平甸王便問商枝,爲什麼突然要遠赴阿奇俐俐。
可是商枝沒有給出任何迴應,只說了二字:無事。
可是,如果真的沒有事,又怎麼會一醒來,突然就要遠赴阿奇俐俐。
如今過了十年了,終於要回到北涼了。
平甸王與商枝要從阿奇俐俐回到北涼的消息,都沒有跟陛下說,就直接從阿奇俐俐回來了。
等到回來以後,進殿求見陛下。
通報的侍衛看見平甸王跟商枝,很好奇這兩個人是誰。
平甸王還沒來得及介紹,陛下就從旭養殿裏出開了。
陛下一出來,就看見平甸王跟商枝,一時之間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你終於回來了。”陛下見到平甸王的第一句話,便是這六個字。
平甸王只點了點頭,沒有回答。
“爲什麼要回來了,不提前通報一聲?就這麼突然的回來了?”
“陛下,臣有臣的苦衷,不能說。”
因爲,平甸王答應過商枝,不能說。
“商枝,見過陛下。”
陛下上下打量了商枝一番,完全認不出開,這就是商枝。
商枝微笑着,點了點頭,回答道,“回陛下,臣女正是商枝。”
陛下左看右看,愣是沒看出來,這個就是商枝。
“真是女大十八變,如今的商枝都已經長成一個大姑娘了。”陛下感慨道。
商枝笑了笑,“陛下,您上次見臣女的時候,才十四歲。如今臣女已經二十四歲了。”
“是啊,你們也已經離開北涼十年了,如今,可算是盼到你們回來了。”
“我們回來的消息,還請陛下不要宣揚。”
“爲什麼?”陛下不解。
平甸王當年可是人人敬佩的大將軍,十年前突然離開北涼。如今十年後,終於回來了,卻不讓陛下告訴世人,他們回來了。這怎麼可以。
“陛下,請不要問爲什麼。還請陛下賜府邸。”
陛下點了點頭,想了想,說,“那就賜商枝你平商閣府邸,至於平甸王,那就搬回平甸王府吧。”
“謝陛下。”
平甸王與商枝的府邸就在鄰里,所以,就各回各的府邸了。
一直在商枝身邊伺候的婢女,上苑,從十年前,就知道商枝爲什麼要突然遠赴阿奇俐俐。
商枝睡了十日十夜,醒來後,就跟上苑說,“上苑,我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長到,前生前世。”
“公主,你終於醒來了。你知道嗎?你可把我們給嚇死了。”上苑哭着說。
“上苑,你知道嗎?我看見了我的前生前世。”
上苑破涕爲笑,“公主,人活着怎麼可能會看得見前生前世?就算是能看見,那也不可信啊。”
商枝搖了搖頭,說,“上苑,你說錯了。我真的看見了我的前生前世。”
“那公主你說說,你看見了什麼?”
商枝回憶夢裏所看見的,“在夢裏,我的前生前世,我還是我,我還是商枝,我還是爹爹的女兒。可是,在夢裏,我過去經歷過得事情,全部都在夢裏回憶了一遍。甚至,我看見了北然的前世前世。也知道北然的前生前世,還有南宮傾蒅的前生前世。”
“可是,明明這是公主你的夢,公主你的前生前世,爲什麼會看見北王與南宮小姐的前生前世?”
“在北然的前生前世中,他娶了南宮傾蒅爲妻。雖然南宮傾蒅不愛北然,但是,南宮傾蒅依舊爲北然生下了一男一女。日子過得很幸福。”
“但是,唯一的不同就是,只有遠赴阿奇俐俐,北然跟南宮傾蒅纔會是這樣的問結局。”
上苑聽了以後,覺得很荒唐。
“所以,這就是公主你一醒來,就跟將軍說,要遠赴阿奇俐俐的原因嗎?”
商枝點了點頭,說,“沒錯。但是,你不能告訴別人,我也不能告訴別人。除了你,跟我,誰都不能知道這件事情。”
“公主,這只是一個夢而已,爲什麼要當真呢?若是北王當真娶了南宮小姐爲妻,那麼,自然是幸福的。根本不需要公主你遠赴阿奇俐俐啊。”
商枝搖了搖頭,“你說的不對。若真的只是一個夢而已,那麼爲什麼會如此的真實?還有,爲什麼夢裏的我,可以回憶起我這十四年來所有經歷過的事情?包括我很多不記得的事情,在夢裏都看見了。所以,我不得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