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清街某小區七樓,該層住戶們一大早就被樓層走道上傳來的男人罵聲吵醒。
住戶們被吵醒後,該幹嘛的幹嘛去,沒有半個人影出走道投訴或勸阻。
因爲這位站在走道上瘋狂罵人的,是一位中年禿頭大叔。他也是該樓層的住戶,無固定職業,這棟樓所有人都認識他。
他經常晚歸,次日早晨,甚至中午才歸家,和妻子吵架是他們家家常便飯,所以鄰居們對這家傳出的吵鬧早已經習慣。
叮咚叮咚
“開門,臭婆娘”
叮咚叮咚
“臭婆娘,快給我出來開門。”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
終於,在他按門鈴後二十分鐘,門被打開了。
“死佬,吵什麼啊你。”
“你給我讓開。”禿頭男邊罵着,邊一手推開身穿睡衣、蓬頭垢面的妻子,然後直衝進了房間。
被推的妻子用力睜着眯蒙的眼睛,隨着禿頭男從房間,一直走到廁所,陽臺,他似乎是在找什麼東西。
“我要把那個男人給斃了。”
他怒髮衝冠地邊說邊衝進家裏最後一個地方,廚房。
廚房門被禿頭男一把推開後,他成功逮住了一位陌生年輕男子。
男子身上穿的是白色襯衣,黑色西褲,衣冠整齊得像個即將去上班的白領。
白襯衣男子被突然衝進來的禿頭男一把抓住手臂後,神情訝異。
“您這是怎麼回事啊先生?”他豎了半邊眉,茫然而不失禮貌地問道。
“哼。”禿頭男扭了下脣,緊握着拳頭,朝男子用力揮了過去,“這話應該我來問你。”
“啊!”地一聲慘叫,他向後跌倒在了地上。
禿頭男。
瞬間感覺骨頭和臉頰都發麻的他,用尷尬眼神上下掃視了白襯男子一番。
這男子外表文質彬彬的,怎麼力氣這麼大?
因爲跌得太痛,他就是怎麼扶牆怎麼撐腰,都無法再站直那被摔痛了的身體。
“你這臭婆娘拿身份自己算算,都幾歲了人了,怎麼不好好照照鏡子。”禿頭男越覺得尷尬,越想找人罵。
“瞧你那老黃臉,學人家找老鮮肉,哦不,小鮮肉,你就小牛喫嫩草,哦不,老牛喫嫩草,咳咳,他圖你什麼,你自己想吧。”
妻子:“……”
白襯衣男子暼了一眼語無倫次的禿頭男後,嘴角揚了一揚,什麼話沒說的,朝着家裏大門走去。
他剛推開大門,禿頭男又追了出來,手上還拿着一張名片,是從白襯男子身上掉出的。
禿頭男扯高嘴角,一臉壞笑地在客廳大聲念着卡片上的字,“A市明亮公司經理,魏偉。”
唸完了卡片,他“哈哈哈”地仰頭大笑了三聲,朝着站在門口的白襯衣男子威脅道:
“明亮公司是吧,還經理是吧,好,我會上你公司投訴你,還會告訴所有的員工,他們有個專門騙有夫之婦的上司。”
聽完禿頭男的話,白襯男子沒有任何反應。
隨着‘砰’的一聲門響,他已經走出了這個家門。
禿頭男不顧阻攔,一瘸一拐地走到大門處,打開大門,他衝着走道上的白襯男子背影,咬牙切齒地大吼一句:
“你以爲我不敢嗎,我真的會去你們公司,你等着瞧。”
男子背影雖然消失很快,但消失前,給他留下了兩個字。
“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