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睜開咪蒙雙眼的林琳,耳邊隨即傳來朱晶晶講電話的聲音。
“媽你放心吧,分手的事,我已跟杜才說得很清楚了,他絕對不會來找你們麻煩的。”
“嗯嗯,公司那邊我也辭職了。”
“這你也儘管放心好了,我申請的是特殊原因急辭職,已經被上頭批准了,能馬上結算清所有的工資。我也會盡快找到新的工作的,保證絕不會沒錢寄生活費回家。”
“好好好,拜拜。”
放下手機後,朱晶晶一蹦一跳的跑去了洗手間,看着她的背影,林琳揉了揉眼皮。
把視線轉向窗外,又是熟悉的風景,這看了二十多年的風景。
沒錯,她又回到自己家裏了。
被哥哥安全帶回了家。
昨天,向魏偉求救被拒絕後,她感到打擊萬分。
失望悲傷之餘,她想起了陳兒的話。
杜纔有過不良記錄,是個危險人物。
憋着眼淚,最終還是撥通了哥哥林景的電話。
林景趕到後,光是停在杜家樓下的豪車,已讓杜華兩兄弟嚇掉了眼珠。
看出林景不好惹,杜華杜才趕緊把下了藥的飯菜收起,還狡辯稱門是誤鎖的。
當然,林景不僅不信他們的鬼話,還堅稱要報案處理。
對於杜才杜華的行爲,林琳本應是非常氣怒,但一想到報案可能會影響到他們今後的前途,她也只好稱,這都是情侶間的小小爭吵。
最後,關禁事件被化解成了小事,林琳和朱晶晶也一同被林景送了回來。
林景本是把她們送去租住的宿舍的,但回到宿舍後,林琳突然想起杜纔有宿舍鑰匙,覺得繼續住在那會很不安全,於是大晚上的,又給房東打了電話。
房東到了宿舍後,起初怎麼也不肯給她們退房租押金,因爲這房子的租約還未到期,所以押金也有權不退給她們
這房子押金大概幾千元,她也一度猶豫,要不要哀求房東退還這筆錢。
當然,她猶豫不是因爲她不在乎那點錢,而是因哥哥當時也在場。
近期一直跟哥哥賭氣的她,外出打工,從低做起,就是爲了證明自己,要不是這次關禁事件實在迫於無奈,她也不想求助哥哥。
但面子歸面子,一想到退不了押金,這個月就不夠生活費用了,加上也不想連累家庭經濟條件不好的朱晶晶,於是,即使哥哥也在場的情況下,她也只好先放下好強,費盡全力地哀求房東,給她們多退一些押金。
後來,不知林景私下跟房東商量了什麼,房東最終還是妥協了下來,向二人退還了所有的押金。
退房後,由於已是夜晚了,不好再租住新地方,於是林琳把朱晶晶一塊帶回到了自己家裏暫時留宿。
想起杜華已轉去總部上班,暫時都不想再見到杜華的林琳,連夜地,又向公司提出急離職。
本以爲大晚上的申請急離職,公司最快也要次日才能處理,沒想到,申請後不到一小時,公司就聯繫了她,同意了她的急離職申請。
奔波一整天,癱在自家牀鋪上的林琳,雖已睡了一整晚,但一想起這兩天發生的事,依舊心有餘悸。
她沒想到,一夜間,就在哥哥面前丟掉了所有的面子。
她更是沒想到,一向癡情到接近瘋狂的朱晶晶,竟然在此事後,馬上向杜才提出分手,甚至還跟着她一塊退房,一塊申請離職。
平日他就是怎麼的渣,她都是死不肯信的。
現在怎麼就分得如此果斷了?
真的是因杜才關禁的劣行,而讓她決定分手的嗎?
還是有其它的原因?
咕嚕嚕
好餓。
短時間發生的事情太多,一天沒喫飯竟然都沒發現。
爬起身來,走進洗手間洗刷完畢後,她走出了房間,剛進廚房,就聽見沙沙的炒菜聲。
這個點數,保姆開始做午飯了嗎?
走進廚房一看,原來是林景在炒着菜。
“哥,怎麼是你在炒菜?”林琳拍起林景的肩,看着他炒的一鍋南瓜好奇問道。
“今天負責炒菜的保姆放假了。”林景邊炒邊回到。
“放假?”
一聽見這兩個字,林琳就想起了一個多月前,發生在家裏的,哥哥林景與保姆曾阿姨的工資糾紛事件。
一個月前,家裏保姆收工資當晚,林琳一回到家,就看見曾阿姨躲在洗手間裏不斷抽搐着。
再三詢問下,她才瞭解到,原來曾阿姨哭的原因,是因爲當月收到的工資數目不對,她被林景無故扣了一筆錢。
當時,她第一時間就去找哥哥問個清楚。
林景稱,扣的這筆錢其實是懲罰金。他說是由於曾阿姨有過無故曠工記錄,才扣除這筆錢的。
林琳再去問曾阿姨曠工的事,曾阿姨卻表示,自己是有請假的。
只是那次請假比較急,所以只是向林景口頭請假,她認爲,大概是林景工作太忙了,把那些口頭承諾都給忘了。
聽了曾阿姨的解釋,林琳又再去找林景,試圖着把事情的原由好好向他講個明白,替曾阿姨爭取回她應得的工資。
可惜,不管她怎麼說,林景依舊堅持稱,曾阿姨那就是妥妥的曠工,必須懲罰。
眼看着曾阿姨不斷哭着鼻涕,發誓證明自己清白,林琳選擇相信她。
爲了替她討公道,林琳幾乎和林景吵足了一整個禮拜。
那段時間,林琳和林景的關係越來越僵,爲了賭氣,她情願捱餓,也不願和哥哥同桌喫飯。
她如此地堅持替曾阿姨出頭,一方面是同情曾阿姨,一方面是氣不過哥哥的做法。
她認爲,對於哥哥來說,那幾百塊明明就不算什麼,爲何就是不肯還給曾阿姨呢?
隨着林景再次開火,開炒起另一道菜時,林琳向他斜了斜眼睛,“你說負責炒菜的阿姨請假了是吧,那她的假你都批准了嗎?”
“當然啊。”林景對着油煙說道。
“那就好。”林琳雙眼眨着諷刺,“你可要記清楚自己說過的話,不要到時候又不認賬了,爲了幾百塊,冤枉人家曠工。”
“什麼啊?”林景側側頭,“你這丫頭又想說什麼。”
“說你愛亂扣人家工資啊。”林琳果斷朝他鄙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