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弟,還是不願意叫我一聲嫂嫂。”
“也不是,就是??????”
“二弟開不了口,就叫我念心吧。”
“念心。”
“二弟,是不是很不喜歡我,也和爹孃一樣嫌棄念心是個煙花女子。”
“我的想法不重要,這是大哥的選擇。”
“對於念心來說,二弟的想法很重要。”
“念心。”
“我們可是重要的”念心故意停頓了一下,才繼續道,“家、人、啊!”
“是啊,是家人。”豐淺午的這句自言自語也不知道是對念心說的,還是對他自己說的,就像是再提醒着他們之間的距離。
“二弟,你最近一直在躲着我,對嗎?”
“念心,我??????”
“這世上沒有女子生下來,天生就下賤,會要做這賣笑的營生。”
“念心,我沒有看輕你的意思。”
“二弟,不用否認。”
“念心,我真的沒有。”
“那二弟爲什麼一直躲着我?”
“我,我只是??????”豐淺午還是沒有說出他心中的那句話(我只是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你)。
“二弟,你知道嗎?要是可以選擇,念心願做普通女子,不要榮華富貴,不要身份地位,更是不要這花容月貌,只想與君粗茶淡飯,平淡家常。”說這話的時候,女子無意識中褪去了渾身的僞裝,一絲傷痛劃過眼中。
豐淺午望着失神中的念心也失了神,他深深地覺得這纔是真正的念心,真實不做作,只是那一抹傷痛也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刺了一下他的心,喃喃道:“念心,你不是有大哥了嗎?大哥是真的很喜歡你。”
“是啊,有相公了。”
一抹自嘲在念心眼中一瞬而過,快得讓人完全抓不住,她又恢復了那清純中帶着嫵媚勾人的笑容。讓豐淺午都懷疑是他自己看錯了,只是看到再次帶起面具的女子,豐淺午覺得特別的煩躁,連說話都帶上了情緒。
“念心,大晚上你一個人不睡覺,在這幹嘛?”
“我就當你在關心我,二弟。”說着念心眼裏的笑容更甚,聲音更是入骨的甜膩。
“我??????”
“你大哥出去剿匪,念心一個人,實在睡不着,就出來吹吹風。二弟,你不也是睡不着嗎?正好我們可以說說話啊!”
“今晚太晚了,而且男女有別,你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吧。”
“二弟不算男人。”
“念心,我是男子。”
“我沒說出啊!你是相公的弟弟,自然也是我的弟弟,自家弟弟,沒那麼多講究。”
“可是??????”
“二弟,看念心跳舞好嗎?”
“現在嗎?”
“對。”
“這於理不合吧!”
“念心最喜歡跳舞了,來了豐府後,都沒機會跳,你就當陪陪念心嘛。”念心的話裏撒嬌意味越來越甚,卻恰到好處的直入人心扉,讓人不忍拒絕。
豐淺午沒說任何話,可是他的頭還是不受控制地點了一下,念心直接走到花間的空地上,跳起了舞來。
在那小型的花海中,念心翩翩起舞,她的舞姿魅惑妖嬈,卻又透着一種特殊的清純,像罌粟般讓人着迷。一曲美妙的歌聲,同時像清泉般,從她嘴裏流了出來。
風沙迷人眼,不見伊人身,卻聞伊人聲。靈動黃鸝歌,初聞心悅喜,細聞隱中悲。自古知音難尋覓,多少心傷多少知。但願一切都是夢,夢醒還在月下歌。
月下美人,純情飄逸,輕歌曼舞,直射人心。
美輪美奐,只是美則美矣,可那美人的心裏最深處,有着悲傷的思緒。一種從心底透出來的淒涼絕望,埋藏的很深很深。一般人是根本看不出來,只是能看出來的人,卻不只是心痛那麼簡單。
豐淺午就不是那一般人,他從中察覺出了不對勁,只怕念心有着傷痛的過去。一些不能有的心思,也在他心中越發的發芽起來,可是他已經無法控制。
那晚過後,豐淺午明知不該,可還是每晚會去涼亭,念心也是每天都在等着他的到來。兩人之間的氣氛有了很大的緩和,兩人的身影也越發的和諧相配。
午後的太陽並不火辣,只能說是溫暖,倒是豐家門口等着的衆人內心,卻是有着不同的熱度。
遠遠的看到了豐淺初的身影,豐夫人激動的那是老淚縱橫啊,她家大兒子終於回家了。可這大兒子一下馬,連看都沒看她,第一件做的事就是要去抱他的寶貝妻子。
“爹,你怎麼咳嗽了,你要是不舒服,就不要出來啊!”
“混賬東西。”
豐老爺這下更氣了,豐淺初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念心直接拉過他,對他耳朵偷偷說老兩口喫醋了,他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這他關心自家娘子,他們有什麼醋好喫的。不過被念心那軟綿綿的眼神一瞪,立馬不敢再問,不好意思地摸着頭,去和老兩口說話。
從小就不着調的豐淺暮看着心裏不舒服,早早就溜掉了,這都是很正常的。而一向恪守禮儀分寸知趣的豐淺午,心裏盡然有了要是大哥永遠回不來多好的想法,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想法過於激烈,幾天後竟然變成了現實。
當天夜裏,豐淺初喝下念心給他特製的茶水,抱着一名他根本不認識的女子翻 雲 覆 雨,他壓在她的身上,賣力的耕種。也許是他太多日沒進 女 色,也是那藥效的原因,更是念心故意把門窗都開着,方便聲音傳的更遠。
那一夜豐淺初的 激 情 四射,可是整個豐府裏都清清楚楚,那女子一次次的求饒聲,一樣傳遍了每個犄角旮旯。
本來沒有念心之前那麼多的故意接近,豐淺午,豐淺暮聽到心裏還不至於那麼難受,可現在他們的心情就不知道了。估計也就豐家老兩口是開心的,雖然這大兒子太瘋狂了,不過這孫子就有希望了不是。
接着連着好幾天,這樣高昂 激 情 的聲音不斷,豐淺初白天明顯有了些萎糜不振,精神不濟。
看得豐夫人摸着大兒子的肩膀說道:“阿初啊,我和你爹還年輕,不這麼急要孫子,你悠着點,別累壞了。”
可是其實豐淺初真沒想那麼多,他只是一到晚上就控制不住他的滿腔熱情。
至於這一夜夜的刺激下,另兩兄弟的情況就不得而知,念心是直接“累”的都沒爬起過牀,更何況和他們見上一面。
同樣一個月朗星稀的夜晚,豐府終於安靜,沒有了那男女“打架”,各種讓人臉紅心跳的精彩聲音,大家還在奇怪,今晚大少爺咋這麼安靜,也許是最近太累知道消停了。
微風輕輕吹拂着,豐家的後花園不是最豪華大氣的,卻有着不一樣的小巧玲瓏。特別是那還沒盛開的荷花池,一朵朵的花骨朵們,看上去倒是別樣的可愛。
此時安靜的水面上卻飄浮着一個東西,那是具男屍,男屍頭朝下,整個臉都在水裏,背朝上,早沒了一絲氣息。給這安靜恬雅的夜晚劃上了一絲絲的詭異。
鋪天蓋地的白色充滿了整個豐府,遠遠看去一片白茫茫,就連那正大門口金色門扁上的豐府,都被白布遮去了一個角。這裏兩個多月前纔剛剛掛滿喜慶的大紅色,現在卻是無比的淒涼。
豐府大廳的正中心,寫着大大的奠字,奠字四周圍了一圈白布做成的花,正下方正放着棺材。棺材裏躺着的,是那豐府的大少爺,那個幾天前纔回來的將軍豐淺初。
棺材邊跪滿了身穿白色孝服的男男女女,哭聲此起彼伏。豐夫人早就哭得肝腸寸斷,扶着大兒子的棺木暈了過去,丫頭們急忙把她扶進房裏。豐老爺摸着大兒子的臉,抖着手,不停地叫着兒子,本是還很健朗的身體,像是一下子整整老了十歲,頭上花白的頭髮又染白了不少。
唯一還算鎮定的是豐府二少爺豐淺午,他是家裏現在的頂樑柱,得撐起這個家。他安排着府中所有大小事物,心情其實也是非常不好,他從沒想過自己的一個念頭會變成事實,心中隱隱有着對大哥的虧欠。
在人羣最前面,最靠近棺材的地方,有那麼一抹潔白可憐的身影,窈窕美好,跪在棺木的陰影中,是那麼的弱小孤寂。她痛苦地哭泣着,哭着哭着就向着邊上暈了過去。
豐淺暮就跪在靠近棺木,那女子的正對面,他的眼裏完全沒有對死去大哥的傷心,倒是從頭到尾,眼睛都沒離開過對面的身影,看到女子暈了過去,第一時間打橫抱起女子,把她送去了她的房間。
整個大廳中,前來吊唸的人很多,誰都不知道到底是誰殺死了豐淺初,還拋屍在那後花園的荷花池裏,想來那個武大粗也不像是會得罪人的人啊?真是可憐了這結婚才兩個多月的美嬌娘,直接做了寡婦。和那兩個連孫子都沒有,這下子直接少了個兒子的老兩口。最是可憐的還是那三十歲才娶妻,還沒過上多久幸福日子的豐將軍。這些都是在場人們的心聲,只是惋惜歸惋惜,可憐歸可憐,這畢竟也是人家的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