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真真說時目光中盡是期盼,彷彿已看見學院建成,學員們的朗朗讀書聲不斷在耳畔迴響。
伯母附和道“對對對!開書院好啊!現在鎮上賭場青樓什麼的都開滿了,但就是沒人開書院,我們開書院一定能賺錢!”
又殷勤問道“一鳴侄兒,你看有什麼是我們老兩口能幫上忙的,儘管交代,我們一定全力做好!”
他欣然回道“當然有啊!伯母您跟伯父開酒樓幾十年,該認識不少工匠和先生吧,麻煩您將他們都請來,再尋一塊好地方,我要早些開工,越快越好!”
說時,便掏出塊金子遞了過去,伯母接過金子嘴巴直咧到了耳後根處,合不攏嘴地連連答應道“唉!唉!知道了!知道了!保證完成的那是又快又好!”
伯母與大伯走後,小翠也在將自己的爹扶回屋又來到他的面前,靦腆問道“一鳴,謝謝你幫我出頭,請問還有什麼事情,是我可以幫得上忙的嗎?”
他微笑着回“有啊,你那個愛人不是個書生嘛,我正好要找教書先生,你就去叫他上我這來吧!”
他開心的說着,不想小翠竟回答道“其實我從沒有和誰相愛過,那個書生不過是我不想被逼婚,所以編出來騙爹的……”
“啊!不會吧!你長這麼好看,性格又這麼好,怎麼會沒人追求?”
他聞言一陣驚愕,小翠的長相確實十分出衆,雖算不得傾城絕世,卻有一種鄰家女孩的柔和與親切。
在他兒時一度認爲,小翠便是這世間最美的女子,可這麼一位美麗溫柔的女孩,又怎麼會一直無人追求呢?
他如此想着,好似突然記起了什麼,竟是不由得一驚,臉色都變得有些鐵青了……
此刻,小翠臉頰泛紅,溫柔可人,羞澀顫聲問道“你,你方纔說至今還未婚娶,是真的嗎?”
他愣了愣,略顯慌張的回道“我算,算是還未婚娶吧……”
小翠心中竊喜,又問“那你還記得,離開前那日,在我家窗外唱過的歌嗎?”
“啊?什麼歌?”
他明知故問,表現出一臉茫然,小翠則立即哼唱到“就是那首,再見了心愛的夢中女孩,我將要去遠方尋找未來,假如我有一天榮歸故里……”
“啊?那麼久遠的事情,我得想一想,好好想一想……”
他打斷小翠的歌聲,一邊轉身離去,一邊兀自念道“我要先去給爹孃叔嬸掃墓了,不能再拖了啊……”
小翠望着他離開的背影滿是失落,他則在路上喃喃道“不會吧,小翠不會是因等我而一直未嫁的吧,那時候我才八歲,她也就不過九歲,懂個屁的男女感情啊……”
雖是如此,但他依舊是心中內疚,就這般埋着頭,一直來到了父母與叔嬸的墳前。
兩座墳靠在一起,他各自祭拜之後,便就跪在中間處,開始徐徐道出心中的祕密。
“爹孃、叔嬸我回來了,與你們永遠在一塊留在白蘋鎮再也不走了,或者可以說是再也走不掉了,我騙了傻白龍,我並沒有七八年的壽元那麼多,而是隻剩下最後不到四個月可活……”
說到一半,他不禁落淚,深嘆口氣繼續道“即使是魔皇昊天也未必救得了我,倒不如省下最後的時間,爲家鄉再多做出一點貢獻吧……”
他大伯伯母經營酒樓多年,接待過的客人魚龍混雜,數不勝數,很快便找來了不少工匠與教書先生,又請鎮上風水大師找了塊寶地,就此開始建設他心中的學院。
他給自己的學院也起名縱橫,因爲給的工錢多,招的工匠也多,再加上凡事親力親爲,三天便初具雛形,七日已小有規模,半月就正式剪綵招生。
剪綵這日他開心極了,不僅來報名的學員排了長龍,來慶賀的鄉親也是絡繹不絕。
見伯父在登記學員信息,伯母在安排學員家長參觀,他負責招待前來慶賀的鄉親。
“哎呀!這不是一鳴賢侄嘛,幾年不見發大財啦!還記不記得三叔我啊?”
一個邋遢大叔如是問道,他回“我怎麼會不記得三叔呢!小時候我窮到洗不起澡,都是三叔帶我去偷看別人洗澡的!”
邋遢大叔大笑道“哈哈哈哈!你一定是想起來了,你看你都留下感動的口水了!”
“哪有哪有……”
兩人正在寒暄,又有一老婦趕來,滿面笑容道“哎呦,一鳴公子真是長相出衆,年少有爲啊!”
“這位大嬸你是?”
他一臉不解,聽老婦笑道“我是村頭的王媒婆啊,這不是聽說公子還沒成親,趕緊將鎮上最好的姑娘都帶來了嘛!”
說罷,便有一羣女子魚貫而入,又羞羞答答來到他們面前。
這些女子確實皆爲長相姣好的少女,引得小翠在一旁滿是醋意。
卻不知,真正與他有過感情交集的幾位女子,是十大仙門蒼雲派掌門陵遊、神祕身份的沐紫嫣、唐國王后武媚娘,還有萬妖之王熬葉。
哪個不是貌勝天仙,身世顯赫,他也都是堅守原則,從一而終,根本不會做出處處留情之事。
“哦!原來是王媒婆啊,久仰久仰……”
他剛要回絕,突然有叫嚷聲傳來,惡狠狠道“讓開!讓開!全都給我讓開!”
他感到氣氛不對,人羣也立即散開,紛紛避讓做出驚恐狀,原是有十來個男子氣勢洶洶而來。
領頭的是個壯碩大漢,高昂着頭向他輕蔑問道“你就是那個裴一鳴嗎?”
他輕笑笑回“在下正是裴一鳴!”
大漢又問“看你面生,這在白蘋鎮開店的規矩知道嗎?
他搖搖頭道“願聞其詳。”
大漢厲聲道“凡是在白蘋鎮開店,都需要給我們唐家上繳抽成!”
“哦?請問這抽成該怎麼算?”
他不慌不忙聞道,大漢回“賭場四成,青樓三成,其他的通通兩成!”
他點點頭道“哦,雖然高了點,但還算可以接受。”
大漢得意一笑,傲然道“這便是白蘋鎮的規矩,我管你可不可以接受,而且你的店收入多少是我說的算,不是你隨便寫個賬本就能糊弄過去的!”
他幽幽地問“哦,是按收入來的啊,那我要是一點收入都沒有,全都是在送錢的話該怎麼算?是不是唐老爺還得資助我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