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時間停下了掙扎,怯怯的看着她問道:“怎麼了?”
顧新桐眯着眼睛,微笑着開口道:“休息好了嗎?”
方尋安下意識的就要開口道:“當然沒……”
“有”這個字還沒來得及說出口,方尋安就從顧新桐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種莫大的壓力。
他的求生本能告訴自己,要是真的把那個字說出來了,自己可能會有一場劫難。
於是他立馬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硬生生的把那句給圓了回來:“當然沒問題了!我們現在就出發和季風姐她們匯合吧!”
“你真的休息了好了?”顧新桐鬆開了對他的束縛,最後反問了一次。
方尋安連忙點頭:“休息好了。”
同時爲了證明自己,他還催動御劍術飛了起來,對着顧新桐說道:“新桐姐,別耽誤時間了,我們快走吧!”
顧新桐這才滿意一笑,飛了上去:“走吧,去找季風姐。”
……
在這白茫茫的冰天雪地裏面,時不時的都會來一場鵝毛大雪,一般的修士都無法抵禦此處的寒冷,更別說那些普通人。
冰湖水域終年被大雪所覆蓋,鮮有生靈活動的蹤跡。
而此地之所以被叫做冰湖水域,顧名思義,在這個地方有一個蔓延數萬公里的巨大冰湖,而且這個冰湖非常奇特。
它的左半邊終年冰凍不化,光是最上面的冰層就有十多米的高度,最厚的地方甚至達到了幾百米。
而它的右半邊,卻沒有一絲一毫要被冰凍的跡象,就像是春日的江水一樣,波光粼粼,水波不驚。
按道理來說,既然這片湖水是這個樣子,那它周圍的環境應該也和它差不多,不是終年被白雪覆蓋的景象。
然而在這片湖水的周圍,景象和它的地方比起來,沒有任何區別!
該結冰的還是結冰,該下雪的還是下雪,而那片湖水就像是獨立於整個生態環境之外一樣。
這個巨大的湖泊被一分爲二,一面寒風呼嘯,冰封千里;另一面清風徐徐,波瀾不驚。
這很難讓人相信,這截然不同的兩種景象,居然是在一個湖泊身上。
就在那片終年冰封的湖水上,一小簇黑色的火焰在燃燒着,它就像是一個,膚白如雪的女孩子臉蛋上的黑痣一樣,顯眼無比。
在這個黑色火焰上面,還被人用幾根木棍架起了一口大黑鍋,裏面咕嚕咕嚕的冒着熱氣,不知道燉了些什麼,不過從偶爾翻滾起的那個死不瞑目的腦袋來看,應該是一條魚。
在鍋的旁邊還有兩個人和一隻紅色的巨狼,她們被大襖子裹得嚴嚴實實的,其中一個人還用一個勺子,時不時的在鍋裏攪動幾下。
那個人攪着攪着,突然把勺子往鍋裏一甩,面色愁苦的對旁邊的那人說道:
“季風姐,你說新桐姐她到底什麼時候纔回到啊!”
季風摸着懷中的子風,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開口道:“很快了。”
季風也樂意這麼抱着它,因爲子風的身上也很暖和,沒事還能擼兩下暖暖手。
沒錯,這兩個在冰湖上煮魚湯的兩人,就是先一步離開的季風和林立畫。
“季風姐,很快是多快啊!一個星期以前,你也說很快,但是直到現在,新桐姐都還沒有出現!”林立畫看着正在修煉的季風,眼神裏面滿滿的都是怨念。
她和季風兩人,來到這冰湖水域已經有了一個多星期了,在這段時間裏面,她們兩人開始對冰湖水域的情況進行了一些調查,現在已經有了一些眉目。
但是顧新桐一直沒有出現,就讓林立畫一直覺得,自己周圍少了點什麼。
在她的記憶裏面,只要是出去玩,顧新桐和季風兩人就一直在自己的身邊,哪怕她們中有誰有事臨時離開一下,時間也絕對不會超過三天。
但是在這次的出行之中,顧新桐和自己已經分開兩三個星期了,這就讓林立畫非常缺少安全感。
她哀嚎一聲,轉身把頭埋在了阿呆的毛髮裏面。
阿呆一直趴在季風的魂焰周圍取暖,身上的毛髮別提有多暖和了!
“新桐姐,你快回來啊!”林立畫埋在阿呆的皮毛裏,甕聲甕氣的說道。
季風瞥了一眼林立畫翹起來的小屁股,嘴角微微一翹,擡手就是一巴掌打在上面:“行了,別在這鬼哭狼嚎了,新桐剛剛已經和我聯繫過,她說她已經到了冰湖水域,馬上就能找到我們。”
林立畫聽了這話之後,原本還想着怎麼報復回來那一巴掌的她,瞬間把頭擡了起來,雙眼放光地盯着季風問道:“真的嗎?”
季風點點頭,笑道:“真的。”
果然,現在只要提到個顧新桐有關的事情,林立畫的注意力瞬間就會被吸引過去。
季風覺得就以林立畫的腦子,在她從顧新桐即將回來這件事上興奮完了之後,她肯定就不會再記得,自己剛剛給了她一巴掌這回事。
嗯,白賺了一巴掌,完美。
季風因爲這件事,心情非常不錯,擼貓的手法也越發老道,這讓它懷裏的子風,已經舒服的發出了呼嚕聲。
果不其然,林立畫在得到了這個消息之後,高興的手舞足蹈,她抱着阿呆的腦袋就是一頓亂晃,興奮的說道:“阿呆,你聽見了嗎,新桐姐就要回來了耶!”
“嗚~”阿呆被她勒住了脖子,只能發出這種嗚咽的聲音。
大姐,我知道你現在很興奮,但是你能不能先把我給放開,要不然你就要失去你這可愛的小狼狼了!
林立畫抱着阿呆的腦袋蹭了一會兒之後,突然就停下來皺起了眉頭。
她的鼻子在聳動了幾下之後,滿臉疑惑道:“這是什麼奇怪的味道。”
季風面無表情的看着她說道:“湯!”
林立畫扭頭一看,只見那個燉着魚湯的大黑鍋裏面,已經有泡泡流出來了。
“啊啊啊,我的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