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山閣閣主付西山六十大壽,地點就訂在西山閣的會客大廳。
今日一早,劉雲三人便來到西山閣。
作爲白劍洞的弟子,他們很快變被請入會客大廳,坐在緊靠主位的位子上。
客廳內張燈結綵,數十張客桌擺放得整整齊齊,紅色的綢布上擺滿了宴請客人的酒菜。
看上去熱鬧極了。
門外,攜禮而至的客人絡繹不絕。
原本還有些空曠的大廳,頃刻間便熱鬧起來……
西山閣大門外。
喬裝打扮改爲一身灰色布衣的孟柔看着大門前熱火朝天的歡慶景象,眨了眨她水汪汪的大眼睛。
“師父,你準備賀禮了嗎?”
“賀禮?”絕命神醫苦笑道:“之前也沒聽說這裏要辦喜宴啊!”
言外之意是沒有準備。
那麼問題來了,他們這樣空着手進去,會不會被人家給踢出來?
孟柔遲疑道:“師父,還進不進?”
絕命神醫雙手背後,下巴微揚,斜向上天。
“乖徒兒,你不總是問爲師行走江湖最重要的是什麼嗎?現在爲師就告訴你。”
只見老者將手伸入懷中,掏出一個破舊的布袋,得意地在孟柔面前晃了晃。
孟柔不解道:“這是您的臭襪子?”
“臭丫頭,胡說什麼!”老者表情僵硬,瞪了少女一眼,而後來到一個樹坑前,搓了一枚龍眼大的泥丸放進布袋。
孟柔看得莫名其妙,問道:“師父,您這是在幹什麼?”
“沒看見嗎,在做禮物啊!”
搓泥丸,做禮物?
孟柔懵了,您確定不是來搞笑的嗎?
“師父我明白了。”
“明白什麼?”絕命神醫一邊美滋滋地搓着泥丸,一邊寵溺地看着孟柔。
“我明白闖蕩江湖最重要的是什麼了?”
“很好!”老者欣慰道:“說來聽聽!”
“三個字,不怕死!”
噗!
險些將一口老血噴出來的絕命神醫看着孟柔,無語道:“這就是你總結出來的道理?”
孟柔不屑道:“送這種禮物不被打死纔怪。”
老者傲然一笑,將最後一枚搓好的泥丸放進布袋,伸手一招道:“跟我來!”
西山閣的大門前已經排起長隊,衆人手中捧着精心準備的禮盒,無不精美。
“不好意思,讓一讓啊!”
老者穿過人羣,來到門前,將那破舊不堪的泥丸遞給迎客的弟子。
那弟子結果布袋,一臉茫然,問道:“這是什麼?”
西州城擺宴迎客,有報禮的說法,不僅彰顯出客人與主人的相互敬重,也以此將到來的客人劃分出三六九等。
說罷之後,便要將布袋打開,一探究竟。
完了,要被轟出去了!
布袋裏裝着什麼,沒有人比孟柔更清楚,見要事蹟敗露,緊張地拉了拉老者的衣角。
絕命神醫微微一笑,無比自信。
布袋打開,裏面裝着的五顆泥丸暴露在迎客弟子面前。
那弟子面色一沉,問道:“這是什麼東西?”
“十全大補丸?”
聽到老者的回答,不僅迎客弟子一臉迷茫,就連孟柔也懵了。
這種睜着眼睛說謊的本領也是沒誰了!
迎客弟子打量着老者,衣着粗鄙,越看越覺得對方像是一個騙子。
將“十全大補丸”拿在面前聞了聞,皺眉道:“怎麼跟泥巴一個味道?”
“泥巴!”老者做出一副茫然的樣子,拿過一顆“十全大補丸”聞了聞,恍然道:“哦,你是說靈溪土啊!”
“靈溪土!”
迎客弟子懵了,這是啥,沒聽過。
老者哈哈一笑:“實不相瞞,在下是一名醫師,這十全大補丸,是用家傳古方調配而成,除了十味靈草,還需以靈溪土爲引,所以纔會有一點點的土腥味。”
“是這樣嗎?”
聽到這個解釋,迎客弟子更加迷茫,他對藥理不通,靈溪土什麼的更是聽都沒有聽說過。
誰知道這個老傢伙是不是在胡說八道!
但是,今天畢竟是大喜的日子,就這麼將對方轟出去,是不是不太好?
就在迎客弟子爲難的時候,一位在附近巡視的弟子發現這裏的異常,走過來問道:“什麼情況?”
這位弟子穿着一身紫色的武服,腰間插着一把短刀,看上去要比其他弟子高人一等。
嗯?面色紅中透黑,腳步實而忽虛,這是夜晚操勞過多的徵兆呀!
絕命神醫見到紫服男子,眼前一亮,對於接下來的事情更有把握。
“大師兄,你來了!”
迎客弟子見到紫服男子,像是見到救星,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給對方。
十全大補丸?還他媽靈溪土!
這還用想嗎?絕對是騙子!
紫服男子面色陰沉,正準備一聲令下將這騙喫騙喝的老傢伙打出去,對方卻忽然湊了上來……
在孟柔疑惑的目光下,她那不靠譜的師父好像在對方耳邊說了什麼。
起初那紫服男子還一臉震怒,可在師父伸手拍了拍對方的後腰,對方卻轉怒爲喜,露出一臉崇敬。
“哎呀,大師!在下有眼不識泰山,您裏邊請!”
“師兄,我這……”
紫服男子的變化讓迎客弟子始料未及,託着破布袋不知所措。
紫服男子沒好氣道:“還不快快收好,這可是寶貝!”
而後,在孟柔震驚的眼神中,他們師徒二人被請入會客大廳。
進入客廳後,二人找了一處偏僻的席位坐下。
孟柔不解道:“師父你究竟跟那個人說了什麼?”
“沒什麼,那人身上有點小毛病,我幫他指點了一下。”
所謂的小毛病,就是男女之間那些不可描繪的事情。
紫服男子也就是西山閣的大弟子,生性好色,夜以繼日,仗着練武打下的底子不惜揮霍,雖然現在沒有什麼大礙,但隱患早已埋下。
孟柔畢竟是花季少女,像這種有傷風俗的事情,他自然不會告訴對方,畢竟老臉還是要的。
“可是……”
孟柔總覺得哪裏有問題,正欲再問,被老者揮手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