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離一早走出客房,來到伏背老人的房門前。
咚!咚!
“老爺子,起了嗎!”
房間內傳來輕微的聲響,老人駝着腰緩緩從房間裏走了出來。
“不知道老人家需要休息嗎?一大早的就大吵大鬧?”
“大吵大鬧?我沒有啊!”孟離大呼冤枉,無奈道:“老爺子,您是不是忘了今天是什麼日子了?”
“不就是個集英宴嗎,瞧把你緊張的。”伏背老人一臉不屑。
孟離苦笑道:“百花谷與寒風城相距百里,咱們要是不早點走,靈食宴可就喫不上了。”
他本身也研究靈食,對百花大師這位靈食大師的手段可是期待得很。
伏背老人擺了擺手道:“算了,我今天想多休息一會兒,等時間到了,就用引界門直接帶你過去吧!”
“直接過去!那感情好!”
而後孟離讓夥計準備一桌早餐,又將鈴鐺客喊醒後一起享用。
喫飯的時候,孟離察覺到一絲異常,也不知道爲什麼,總覺得今天的老爺子對他格外關注。
孟離放下碗筷,疑惑道:“老爺子,你總是看我幹什麼?目光怪怪的?”
老人笑道:“我是看你有好事將至。”
“我有什麼好事?”孟離愣了一下,看向鈴鐺客。
鈴鐺一碰響叮噹,天下無我事不知。
鈴鐺客號稱無所不知,但這一次卻不靈了。
“你別看我,我不知道。”
“老爺子,給透個氣。”孟離沒了辦法,只能請教伏背老人,得來的卻是老人的一陣大笑。
“你也不要問我,等到了百花谷,自然會知道。”
喫完飯,伏背老人就去休息了,直到臨近正午,方纔從客房走出來。
走出客房的第一句話就是“跟我走。”
孟離和鈴鐺客相視一眼,默默跟在後面。
三人不走大道走小路,轉眼便來到一個偏僻的角落。
伏背老人伸手一揮,紅色光門瞬間浮現。
下一刻,三人便消失在光門中。
就在三人步入光門的一瞬間,一個四五歲的孩童跑進小衚衕,恰巧見到了三人消失的一幕。
孩童扭過頭,天真爛漫地對身後追趕過來的母親說道:“媽媽,我看到神仙了!”
百花谷東一里外。
孟離三人出現在一座漆黑的石洞裏。
伏背老人道:“這裏距離百花谷不過一里,以我們的腳力,用不了多長時間便可趕到。”
集英宴的時間定在中午,按照時間來算,開宴之前他們的確可以趕到。
其實,就算他們趕不到也不必擔憂,之前百花谷發出十張請帖,對應的分別是十桌靈食宴,可謂一個蘿蔔一個坑。
在宴會結束之前,不會有人動用。
當然,吳青夫婦在巽州威望極高,每年來參加集英宴人還是會給足他們面子,輕易不會遲到。
走進百花谷,自然有百花谷的弟子迎接。
孟離交出請帖,而後便被帶往百花大殿。
百花大殿內擺着十張桌子,此時有八張已經落座。
這個情況,倒是讓孟離有些驚訝。因爲父輩老人的緣故,他們幾乎掐着時間來到這裏,原以爲會是最晚的一個,沒想到還有一個更晚的。
根據之前孟離了解到的情況,此次參加集英宴的有四個是固定名額,也就是寒風城本地的二流宗門。
這些宗門都以百花谷馬首是瞻,這一桌靈食,便是百花谷對他們的獎賞。
寒風城的本地宗門,孟離不感興趣,真正讓他在意的是另外四桌。
這四桌中,除了三山盟那一桌坐着兩個人,其他三桌竟都是一人一桌,其中一人孟離竟覺得有些面熟。
“老爺子,你看那個人我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孟離指向一個身披黃袍的光頭。
伏背老人道:“是有些眼熟,也許是在哪裏見到過吧!”
話音剛落,鈴鐺客便站了起來,對那人勾了勾手。
“你認識這個人?”孟離看向鈴鐺客,表情驚訝。
鈴鐺客道:“這是我師弟。”
木難圓早就等待這一刻,連忙跑過來道:“師兄真的是你,我都快想死你了。”
在這裏遇到鈴鐺客,對木難圓來言,是意外驚喜。
鈴鐺客感慨道:“當年一別,想不到你都已這麼大了,師弟,這兩位你應該都認識吧!”
木難圓抱拳道:“拜見燕前輩,見過孟兄。”
伏背老人點頭道:“原來是吳高低的徒弟,難怪覺得眼熟。”
孟離也想起來了,當初去易天學宮,這個人就在迎客的隊伍裏。
鈴鐺客道:“師弟,我聽說師父最近正在修補惡榜,你不在易天學宮爲師父分憂,到這裏來幹什麼?”
木難圓道:“師父修補惡榜,有兩位師叔出手,用不到我幫忙,我這次出來,就是想要多見見世面。”
鈴鐺客哈哈一笑道:“若是這樣,我倒是要考考你了。”
木難圓興致勃勃道:“師兄要考什麼?”
鈴鐺客隨手一指道:“易數心經算天下,這裏高朋滿座,不知道你能不能說出個子醜寅某。”
“這個簡單。”木難圓笑道:“十張請帖,十方勢力,拋去我們這兩個不說,剩下的八個,一半是寒風城本地宗門,一半則是由其他地方慕名而來。”
“本地宗門的可以不說。”鈴鐺客擺了擺手,而後看了孟離一眼。
木難圓心領神會道:“那我就先說一說這三山盟。”
孟離露出一抹苦笑,看來他昨日與三山盟發生衝突的事情已經傳開了。
向三山盟所在的位置看了一眼,那一桌上除了胡玉榮,還有一個與胡玉榮長得幾分相像的中年男子。
木難圓道:“三山盟是巽州城的宗門,在巽州城處於中等偏上的地位,他們的盟主名爲胡松,曾是數年前非常有名的土匪,後來被朝廷詔安時,花費大量金銀買通了朝廷的官員,這纔有了三山盟的順風順水。”
孟離眉頭一皺道:“這個胡松是什麼修爲?”
剛纔進入大殿時,孟離便已察覺到胡玉榮的敵意,而那個胡松,給他的感覺則十分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