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謝天的解釋,孟離恍然大悟,只不過他的態度並沒有友好多少,他不是閒人,更沒有要幫人練劍的想法。
眼見孟離要轉身離去,謝天忙將其攔住,說道:“孟兄,我知道我的要求有些過分,但我真的非常需要你的幫助。”
“你就這麼想贏易無心?”孟離凝視謝天,後者重重點頭道:“沒錯。”
孟離又道:“你應該知道,我與易無心是非常要好的朋友。”
謝天再次點頭:“我知道。”
他的眼神中透着無比堅定的光芒,好像任何事情都不能打破他的決心。
看到這個眼神,孟離有了一些共鳴,鬼使神差之下,他竟點頭答應了下來。
“好吧!我幫你就是了。”
“真的,你答應了?”謝天一喜,能夠得到孟離的同意,連他自己都感到意外,剛纔他已經在考慮是否要對孟離強行出手。
孟離應該也是看出謝天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態度,所以才鬼使神差答應下來。
當然,與謝天切磋,也不是一件壞事。
他剛剛破入納氣境,對自身的力量還未掌握,剛好可以趁着這個機會熟悉一下。
而後兩人來到一片無人的荒地,激發自身的真元,進行了一場酣戰。
謝天進入納氣境已經一年之久,修爲已經到了凝胎中期,自身力量掌握純熟,一身真元如臂指使,一招一式都能發揮出最大的威力。
反觀孟離,則是剛剛突破,連半天時間都不到。
按理說,這兩個人應該是沒有可比性的。
但孟離是藉由無漏經突破,身負十武道氣運,一身真元毫無破綻,其雄厚程度更是超出同境數倍有餘,以守待攻,竟然讓謝天無從下手。
劍光閃爍,似驚雷疾電。
刀光厚重,如海中礁石。
二人刀劍相搏,你來我往,從荒地一頭戰至另一頭,將招式和身法都施展到極致。
謝天久攻不下,卻也並不着急,他此戰本就是爲了體悟孟離的刀法,希望能夠有所收穫。
因此在剛剛交手的時候,他甚至還在迎合孟離的力量。
可隨着戰鬥繼續,他卻察覺出了問題。
孟離刀法不僅精妙,悟性也非常了得,就像一棵異常渴水的大樹,在風雨之後,極力地吸取着土壤裏的養分。
與孟離交手,越是到後面,他便越是力不從心,漸漸地竟由功轉守,被孟離刀法壓制。
“他不是剛突破到納氣境嗎?爲什麼變強的速度會這麼快?”
謝天心頭暗驚訝,正要放手一搏,孟離已經先他發力,一手精妙的五連刀法頓時讓他看傻了眼,一不留神,鐵劍便脫手而出。
“這,這是什麼刀法?”
謝天盯着孟離手中的木刀,眼神愈發明亮,在這一刻他似乎看到了自己前進的方向。
這一招連刀手法,只是純粹的控刀技巧,若是加以轉換,未必不能用在劍法上。
孟離顯然看出了謝天的心思,將木刀收鞘之後,面帶微笑道:“這是我自創的五連刀法,你想學的話,我可以教你。”
謝天連忙抱拳,感動道:“如此便多謝孟兄了。”
接下來兩天,兩人都約在這裏進行切磋,謝天在實戰中領悟五連刀法,而孟離則繼續掌握納氣境的力量。
孟離笑道:“謝兄哪裏話,與你交手,我也收穫頗豐。”
謝天遺憾道:“不過,從明天開始我要去一個地方,短時間內,怕是沒有辦法和你切磋了。”
“剛好我也要跟你說這個事情,明天我也有其他事情去辦,暫時來不了了。
”
明天是講武堂開課的日子,孟離需要過去報道,到時候還不知會有什麼安排,本想結束今天的修煉跟謝天說上一聲,沒想到對方卻先開口了。
還真是夠巧的。
“那好,我們就改日再約。”
謝天伸手抱拳,在留下自己的聯繫方式後,率先離去。
而後孟離也回到住所,爲明天的講武堂之行做準備。
休息了一晚,第二天,孟離一早便趕往講武堂。
講武堂位於邊疆城北,與鐵將府僅有一街之隔,往北再走百米,便是南唐軍駐守之地。如有人想從此路經過,前往北梁,需要經過十分嚴格的盤查,尤其是臨戰時期,幾乎不再開放通行。
孟離前兩日遊逛邊疆城,曾路過這個地方,所以沒有花費多大力氣便找了過來。
講武堂是一座非常大的莊園,外面有重兵把守,尋常人想要靠近都難。
孟離走近之後,一隊士兵將他攔下。
“軍方重地,閒雜人等不得入內。”
這是一羣已經快要退伍的老兵,裸露在鎧甲之外的皮膚上有些許多傷疤,都是在十幾年前的戰場上留下來的。
孟離看到老兵,心生敬畏,恭敬地取出信引,遞了過去。
“竟然是鐵將大人的引薦信。”
爲首老兵接過信引,臉上露出驚訝,而後親自將孟離帶入後院廂房。
“你且在這裏等待。”
老兵說完就走,絲毫不因孟離是無敵鐵將介紹的人就特殊對待。
看着空落落的院子,孟離撓了撓頭,臉上露出無奈的表情。
“看來是我來早了。”
閒來無事,他便在廂房內等待。
廂房內擺着一張桌子,桌子中央放着一個香爐,爐上其煙嫋嫋,燃着一股幽香。
孟離聞着這氣味通幽的檀香,久了竟生出一絲倦意。
也不知過多久,在這半睡半醒之間,院中忽然傳來一陣聲響,將他驚醒。
“有人來了?”
聽到外面的聲響,孟離並未立刻走出房門,而是在屋中繼續觀察。
據他之前瞭解,此屆講武堂的入學人員並不多,算上他在內一共只有十四人。
而此時來到院子裏的已有近十人。
從這些人的談話聲中,他聽出了一股火藥味。
“韓明,你們西州軍不是一項自視甚高嗎?怎麼這次也看上講武堂的名額?”
“楊鐵生,你用不着冷嘲熱諷,講武堂不是你家開的,我想來就來,你也管不着。”
“哈哈哈,我管你做什麼,只是怕你比不過我哭鼻子,你我的父輩都是老交情,你爹若是到我爹面前告狀,豈不是害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