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倉憐所說,王飛騰很快便找到了那塊介紹情況的石碑,但見其上寫着:
十八般武藝,本尊皆有心得,故而立十八銅人,將本尊的感悟賦予其上,造福後人。
一年時間之內,若領悟達到了本尊的標準,可在殿中尋找,得我獎勵。
“哦!原來是考驗領悟力的傳承,小爺最不怕的便是這些。”王飛騰這麼想着,自信地邁入了宮殿之中。
“可別讓我失望呀!王飛騰。”倉憐一邊躺下,一邊唸叨。
王飛騰這邊,推開門戶以後,便看見了各種姿勢的十八銅人。
門後的門戶忽而自發閉上,而後王飛騰的世界被山呼海嘯的壓力填滿了。
這股壓力將王飛騰並未完全恢復的經脈深處的痛覺扯了出來,於是王飛騰急忙閉上眼睛,神守清檯,盤腿恢復起來。
說來也怪,在王飛騰閉上眼睛以後,那股排山倒海一般的壓力驟然消失了。
“這就是不想不念,便能規避一些事情的表現嗎?”王飛騰心中暗道,卻是絲毫不敢懈怠,兢兢業業地將靈力在經脈中緩緩推動。
如此五天之後,經脈處的疼痛被徹底釋放完了,王飛騰睜開眼睛,然後那種令人壓抑的壓力再次降臨到王飛騰身體上。
“還是將這裏的情況想的太簡單了。”王飛騰自嘲道:“連在這裏立足的實力都沒有,還談何領悟。”
然後,王飛騰瞅準一手中握刀的銅人,舉步維艱地向其靠近。
“真像一隻大海中的螞蟻呀!”王飛騰只是邁出幾步便不得不停下來恢復靈力時這麼想到。
王飛騰沒有那麼多時間恢復靈力,於是抓起幾粒丹藥喂進嘴中,稍稍調息以後,王飛騰繼續先前。
單是走到持刀銅人面前,便花去了王飛騰一月時間,這還是王飛騰稍稍適應以後速度極大提升以後的結果,期間花費的丹藥數量,連王飛騰都感到有些心痛。
“好在終於到達了自己想要的位置,付出些代價也是值得的。”王飛騰這麼安慰着自己,卻是再次盤腿坐下。
這段時間耗費的可不僅僅是王飛騰肉身中的力量,時時刻刻頂着壓力,對心神的負擔是難以想象的,所以,王飛騰不得不調整好自己的狀態,再進行後續的工作。
一段時間以後,王飛騰赫然睜開眼睛,與這銅人空洞的雙眼對視起來。
老道曾經教導過自己,看人先看眼,神靈的狀態和性格從雙眼中便能窺到一二。
只是一眼,王飛騰便感到雙眼刺痛起來,但王飛騰還未看真切那雙眼睛,於是繼續倔強的擡着頭,不願意就此放棄。
這樣的結果便是降臨到王飛騰身上的壓力越來越恐怖,王飛騰眼角處被壓力擠壓,慢慢裂開了一道口子。
王飛騰沒有精力在意這點血液,全身的力氣都在對抗着那無孔不入的壓力。
一個月、兩個月、三個月過去了……
王飛騰依然保持着最初的動作,好比他是一座雕塑,虔誠的望着信仰的事物。
終於,王飛騰動了,他的手緩緩擡起,向着銅人做出一個出刀的動作,然後王飛騰便如同遭受雷擊,猛地噴出一口鮮血,整個人倒飛出去,撞在宮殿瓷實的牆壁上,氣息萎靡了下來。
但王飛騰臉上掛着笑,顯然是從這樣的對抗中得到了什麼。
雲層深處,倉憐猛地坐起身,情緒中只剩下驚訝。
“他竟從一開始就是對的。”倉憐輕喃道。
王飛騰周圍的壓力開始變弱,然後王飛騰喘着粗氣,回味起這三月時間來發生的事情。
最初的時候,無論王飛騰如何努力,都無法看清銅人的眼睛,那裏如同被大霧隱沒,無論王飛騰如何努力,都刺不穿這層屏障。
王飛騰問自己:“爲什麼堅持呢?”卻連自己都沒能給出答案,於是王飛騰又想:“反正往前就對了。”
繼續堅持下去以後,銅人的眼睛慢慢顯露出來,卻無法從得到更多的信息。
“我是爲了刀來的呀!”王飛騰這麼想着,更加努力的看向那雙眼睛,如此努力了一段時間,銅人的眼睛終於開始改變了。
而此時,王飛騰的眼睛已經不得不靠靈力包裹才能不爆裂開來,兩道血淚潺潺流淌,讓王飛騰白皙的面龐多了些猙獰。
在終於看到銅人的眼睛完全變成了刀的形狀的時候,王飛騰做出了那個掌刀的動作,之後的情況便是王飛騰被重創了。
王飛騰雖然感覺身邊的壓力在緩緩減弱,卻也明白感悟只是剛剛開始而已。
在吞服了丹藥恢復一些以後,王飛騰再次站在了銅人之前。
當然不會再像最初時那樣艱難了,所以王飛騰得以觀摩了銅人全身。
所謂“神靈看了會沉默”便是王飛騰此刻的狀態,王飛騰被這銅人本身包含的內容震撼得發了呆。
這銅人所包含的所有內容只給了王飛騰一個感覺——這就是真正的刀客的樣子。
王飛騰最後繼續和這銅人對視,那雙呈刀的形狀的眼睛似乎又有了些不同。
王飛騰看着銅人的眼睛入了神,忽而感到全身皮膚傳來了刺痛感,回過神來的時候,王飛騰滿眼只有刀。
這裏是刀的海洋,王飛騰看着這些近在咫尺的刀,竟沒有升起絲毫恐懼的感覺,而是伸手觸碰了一下他們。
這刀似是真實存在,王飛騰只是指尖輕觸,便被劃出了一道口子,鮮紅的血液滴答——一聲掉在地上的時候,王飛騰面前的刀通通消失了,只剩下銅人立在原地。
“這場機緣太大了!”王飛騰心想着:“經過此番經歷,再看我以前使刀,簡直是對刀的侮辱。”
王飛騰感覺自己的領悟已經結束了,果然,宮殿深處傳來一道似幻似夢的聲音:“資質上佳,去尋你的獎勵吧!”
王飛騰在宮殿中尋找起所謂的機緣來,可翻遍了宮殿,也沒能尋到所謂的機緣。
“這裏只有這十八銅人了,難不成機緣在十八銅人身上。”王飛騰把主意打在了十八銅人身上。
倉憐關注着王飛騰的一舉一動,見得王飛騰已經將注意力轉到了銅人身上,心中升起了一種複雜的情感。
於是,倉憐手指點出,王飛騰沒注意到,每座銅人又與之前不一樣了。
“我現在信姬若邪了!”倉憐這麼想着,捏碎了姬若邪給予自己的信物。
不過多少時間,姬若邪便到了,有些責怪的問道:“這邊還沒結束,叫我來何事?”
倉憐答道,“馬上就要結束了,我信了這小子的強大了,不到一年時間,他的刀已經入門了。”
姬若邪仔細聽倉憐說完眼前情況,亦是暗吸一口涼氣,拍了拍倉憐的肩膀,姬若邪說道:“我帶你去主人那裏以後,將此處發生的事告訴主人,主人會告訴你一些事的。”
“好了,你先回避吧!”倉憐說道:“這小子要拿到機緣出來了。”
王飛騰猶豫再三,從儲物戒中抽出一把靈兵長刀,對着所有的銅人砍下。
本以爲銅人會被自己一刀劈開的王飛騰被眼前突然活動起來的銅人嚇了一大跳,瞬間進入了戰鬥狀態。
卻見得所有銅人單膝點地,說道:“主人!”
然後便見之前的握刀銅人嘴巴微張,從中吐出一匣子,雙手呈上。
王飛騰接過匣子,但見匣子上寫到:“紫府二重天方可打開!”
王飛騰將銅人收到儲物戒中以後,轉身離開了大殿。